关于金陵,云昭昭与李母连五分钟都没讲够,就没什么可讲的了。
她毕竟不是为了赏景才去的金陵,哪里会特别关注那个地方。
这让李母大失所望,云昭昭还想绕去回把霸刀的故事讲一讲,结果李母以“太晚了要睡了”为由直接把她撵了出来。
这让云昭昭大感寂寞,她深深叹了口气,走出屋外。
“咣当!”
然而就在打开门的时候,一道痛呼声响了起来。
云昭昭出去一看,只见李易捂着鼻子,抬头望天,一副心虚的样子。
“你在……偷听?”云昭昭的眼睛当时就瞪大了!
李易冷哼一声:“胡说什么!我是会偷听的人?只是今晚我硬是睡不着,所以出来赏月!”
不得不说,李易深得撒谎的精髓,知道要在半句谎言里夹杂着半句真话的道理。
因为和甘慈亲密接触之后,他回到屋里在床上还真的是翻来覆去地“硬”是睡不着。
实在没办法,他就决定出来透透气。
结果见母亲屋里亮着灯,她老人家竟然还在和云昭昭讲话。于是他没忍住好奇心,便凑了过去。
只是可惜了他还没听多久,云昭昭忽然就打开了门,给了他鼻子一个零距离的亲切问候。
“赏月?”云昭昭抬头看着黑黢黢的夜空,眉头抖了抖,“你用意念赏的月?”
李易这才注意今晚天上无月,他尴尬一笑,扯皮道:“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天的月亮非常特殊。”
“特殊?”云昭昭奇道,“今晚的月亮有什么特殊的?”
李易眨眨眼,深邃一笑:“今晚的月亮,又名‘皇帝的新月’,是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得到的。”
云昭昭:“……”
“无聊!”忿忿地啐了一句,云昭昭不去看他,低着头径直走向甘慈的屋子。
李易也觉这个得笑话有些冷,竟然……都无法惹得云昭昭反击了!
他打定主意:下次要想个足够讽刺的笑话来,一定要好好气她才是。
看了眼母亲的屋子,李易缓缓走回屋,可走了三两步后,他皱着眉又回头再看了眼母亲的屋子,心中生出些许好奇。
母亲……为什么会对金陵那么感兴趣?
她去过那里吗?
有空的话,下次问问吧。
却说云昭昭一路低着头走回屋里,然后迅速关了门……
她红着脸一个劲儿地深呼吸,连贫瘠的胸脯也能看出明显的起伏来,她咬着唇,一时间脑壳懵懵的:“他……偷听了,不会听到了吧!!!”
“因为阿慈姐明显比我更喜欢李易,她是注定要和李易在一起的,我……我绝对不会和她抢位置!”
这句说过的话在耳旁不断回响着,云昭昭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条从河里跳到岸上找死的鱼,浑身上下那是想扑腾也没丝毫力气了。
“他要是听到了这话,该要怎么看我啊……”云昭昭捂着发烫的脸,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见人!!!
“那个家伙,一定会笑话死我吧!!!”
“我不想活了……”
其实关于这一点,她还真是多虑了。
李易过去偷听的时候,她都开始在讲那个无趣的霸刀故事了,关于她云昭昭的告白,他李易压根一个字儿也没听到!
云昭昭失魂落魄地钻进被子里,然而还不待她像咸鱼一样躺平,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要、不要!我有花柳,还有梅疮,你不要过来啊!”
云昭昭被惊慌失措的甘慈一拳敲中了鼻子,她眼泛泪花地扶着鼻子,然后掀开了被子:“阿、阿慈姐,你在、在干嘛?”
只见被子里的甘慈撅着屁股抱着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甘慈听到云昭昭的声音,微微一愣。
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待看清掀被子的人是云昭昭后,她猛地起身将云昭昭抱住:“昭昭,吓、吓死我了!”
看着甘慈红透了的侧脸,云昭昭愣住:“阿慈姐,你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甘慈没有回答,其实自李易怀里逃走后,她就压根没睡着。
李易硬是睡不着,她则是担心受怕地睡不着。
因为她对于李易是真的不会拒绝,如果李易态度再坚决一些,她指定半推半就地就从了。
可另一方面,她也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怕疼。
虽然对于李易她不会拒绝,但内心还是不免会有抵触的。
这种抵触和对李易的喜欢让她又矛盾又恐慌,结果弄得她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就陷入了ptsd之中。
云昭昭只道甘慈是做了噩梦,一边轻抚着甘慈的后背,一边好生贴着她的耳朵边说着“没事啦,没事啦”。
因为拥抱得很紧,云昭昭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胸前的挤压感给勾去了,她暗搓搓地苦着脸,一副恨天不公的神情。
其实比起最初与李易相见时,现在的甘慈已经勇敢很多了,再加上内心不是真的排斥李易。所以云昭昭安慰她没一会儿,她的情绪就趋于稳定了。
终于,甘慈软软地开口:“昭昭……”
“怎么了,阿慈姐?”
甘慈犹犹豫豫道:“那个……你是习武之人,平日里不少受伤。所以,我想问问你,如果怕疼的话,该怎么办?”
“啊?”云昭昭愣了愣,直言道,“忍呗,疼痛什么的不算大事,忍一忍就能过去的。”
“可忍不住,该怎么办?”甘慈又问道。
“怎么了阿慈姐?你是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云昭昭关切道。
甘慈连连摇头:“不、不是啦,我是说……额,我是说如果受伤了,很疼的话,怎么样才能不会害怕?”
云昭昭理所当然地说道:“阿慈姐,你们修习医术的,不是有那什么麻沸散可以用的吗?怕疼的话,可以用那个东西呀。”
“是啊!我怎么忘了!”甘慈眼睛一亮,真是灯下黑,她现在知道该怎么对付李易了,“昭昭,多谢你的提醒。”
“嘿嘿嘿,这算什么?”云昭昭乐呵呵傻笑了一会儿,忽然低下头诡秘地问道,“阿慈姐,你平日里吃的什么东西,怎么那里……可以长得这么大?”
“啊?”甘慈呆萌地歪了歪头。
云昭昭羞窘不已,她颤抖着手比划出两个球形:“就是、就是那里啊!”
这回甘慈终于懂了,她的脸涨得比云昭昭的脸还要红:“我……我也不知道呀,这个这个……
我平时也没有特意吃什么的,它自己就……变、变得这么大。这东西沉甸甸的,走路都摇晃着,弄得脖子很酸很累,好讨厌的……”
云昭昭听到甘慈的抱怨,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在这一瞬间她悟出了一个深刻的人生哲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她太过吵闹……
忽然,甘慈惊声道:“对了,我比较喜欢吃辣,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听到甘慈的猜测,云昭昭哭丧着脸,一副哑巴吃黄连的难受模样,谁吃辣会长那里的肉啊!
她绝望地叹气道:“当然,不算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