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虽然路上只有短短的4个小时,但这一觉睡得竟然让我做了个美梦。
真是难得,我居然梦见自己又找了个女朋友,齐肩的短发,暗红的风衣阔腿裤,个子好像不高,但模样长得很是可人。
具体哪可人呢,我也说不清楚,甚至醒来之后再去回忆那个长相,却模模糊糊的记不清楚。
因为这趟回来的很突然,我没跟家人说,所以到站也没有人来接,我倒也不在意。
本来嘛,都多大个人了,还得人接人送的,真把自己当领导啊?
又转坐了2个小时的大巴车之后,终于回到了家。
爸妈看到我还是很意外的,尤其是妈妈,见到我拖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她先是一愣,然后扔下手中的活就跑过来,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顺手帮我提起了行李。
我看着老妈挂着雾气的双眼,心里也是一酸,这几年一直在外求学,能陪在父母身边的时候真的是太少了,正好现在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让我用这段时间,在家好好陪陪你们吧。
虽然我一直不愿意去面对二十年的赌约将近的事,但每每想起心里还是会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仗可真的不能输啊,我已经没了挡珠护体,如果这一仗输了,我就得提前去见马克思了,这绝对不行!
其实这一趟回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跟胡长清好好聊聊,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保得我周全,不需要能打得过那黄皮子,只要能从它手里保住命,按照约定,它也得乖乖认栽给我当保家仙。
晚上姐姐带着姐夫一起来饭店吃了顿团圆饭,餐桌上姐姐宣布了一个很重磅的消息:她怀孕了。
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我本来还想问她最近是不是便秘了,结果没成想里面竟然是我的小外甥。
这下更坚定了我活下去的信心,妈的我总不能让小外甥出生见不到舅舅啊,我还想看看姐姐的孩子长啥样呢!
本来真的没想喝多,因为还想着晚点跟胡长清聊聊自己的事,无奈小外甥的消息实在过于劲爆,最后还是没控制住情绪,多喝了几杯。
凌晨,爸妈早早的休息了,而我强打起了精神,起身下床从兜里拿了两瓶在火车站买的特产牛二和烤鸭,悄悄摸进了仙家楼摆放的那个屋。
屋里的灯光呈现昏暗的黄色,房间里的摆放跟我上次回来的时候没啥大变化,仙家楼上更是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看来姥姥去世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的那二十年的赌约,也逐渐被父母淡忘了,甚至连胡长清的仙家楼,也渐渐被他们冷落了。
我叹了一口气,上前用袖子擦了擦仙家楼上的灰尘,把有些干瘪的贡品统统倒掉,然后撕开了烤鸭的包装袋,把一整只烤鸭都摆在了上面,然后又拿出了三个透明的玻璃杯,二两半的那种,斟满了三杯酒。
也不知道仙家需不需要睡觉,都这个点了,我再来叨扰胡长清,是不是有失礼数。
我心里正盘算着是不是自己来的有些唐突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了那十分熟悉的声音:“后生小辈,还算你有些孝心!”
我先是一激灵,然后回头看到了一袭白衣的胡长清,他还是老样子,细长的眼睛,极度贫血一样的肤色,虽然在普通人看来这副造型很吓人,但在我看来却无比的熟悉与温暖。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到胡长清的脸,我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甚至有点想去拥抱一下胡长清。
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在背后默默的照顾我,保护我,要是没有他,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可是我还是忍住了想去抱一抱他的冲动,因为不知道在他们仙家圈里,这算不算失了礼数。
于是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先是深深的弯腰行礼,然后带着颤音说道:“胡...”
一个字喊出口,我突然卡壳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胡长清,是跟以前一样叫大仙,还是该叫教主,还是该叫师傅?
胡长清好像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只见他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跟以前一样,叫大仙行了,一个称呼罢了,无所谓的。”
说完他向前几步直接穿过了我的身体来到了供桌前,跟以前一样凭空盘腿而坐,端起了供桌上的酒杯,先是闻了闻,露出了一副极其满意的表情,然后贪婪的一饮而尽。
虽然说被鬼魂或者仙体穿过身子的滋味我已经体会过很多次了,可这种感觉还是让我很不适应。
见胡长清正在大快朵颐的享受着眼前的供奉,我也没忍心打搅他,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
一刻钟功夫,一只烤鸭、三杯烈酒就尽数被胡长清消灭,其实说是消灭,事实上烤鸭和那三杯酒还是摆在那好好的,但我知道,此时食物的味道与精华都已经不在了,这就是仙家吃供奉的方式。
见胡长清此时一脸的满足,我心想时候也差不多了,于是我直接点明正题说道:“大仙,和黄家的赌约期限快到了,这些年我也没少修炼,您看,我还有胜算吗?”
胡长清似乎知道我会问这个,只见他都没有正眼看我,而是眯着一双细长的凤眼,似乎很玩味的摇了摇头。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意思是没戏?于是我连忙又问道:“您的意思是,我没有胜算?”
此时再反观胡长清,他没着急回答我,而是用他那双凤眼又瞅了瞅那瓶白酒。
这意思再明了不过了,我连忙上前一步,把先前供奉的那三杯白酒顺手倒掉,又重新斟满了三杯。
胡长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走到供奉前,一遍慢慢品着酒,一边轻摆着脑袋,半晌斜眼望向我,缓缓的开口道:“不可说,不可说。”
我心想这老狐狸,吊我半天胃口合着啥也不跟我说啊!
但是我脸上可丝毫不敢漏出不敬的样子,而是继续陪着笑脸问道:“别啊大仙,您知道啥您就告诉我呗,我现在一天天的因为这事都睡不着觉,这样,您就告诉我现在到底我跟那黄皮子谁强,我也好知道后面该怎么修炼啊!”
哪知道胡长清听了我的话依旧是没给我答案,而是装模作样的甩出一句话:“凡事有因皆有果,我若是多说,便改了你的因果,故不可说,不可说啊!”
说罢他哈哈一笑,继续低头享受着美酒,留我自己站在一旁细细的琢磨他刚才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