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地面上留下的血迹越来越多,陈知昊断定自己离言邢越来越近了。他精神一震,更加快速的往前追去。
言邢,你跑不掉的!
他心中笃定,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顺着血迹飞快前进。
“嗒!嗒!嗒!”
封闭的隧道中,他前进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如同吹响战斗的鼓点一般,有节奏地落下,敲动紧张的神经。
近了,近了,近了!
言邢已经近在眼前了······
——不!
他心中突然大喊一声,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
前进的道路变成死胡同,滴落地面的血迹延伸至墙角便戛然而止。
怎么会是死路?
陈知昊脸色难看地盯着阻挡住前路的墙壁,满含不甘地上前,伸手在墙面上四处摸索。
跟着血迹追了一路,怎么可能有错?言邢肯定是往这里走了!
他在心中无声呐喊:这里面肯定有机关,我一定要找出来!
尽管心中着急,他仍耐着性子四处摸索,并时不时用长刀刀柄在墙面上四处敲击,但是,不知为何,三面墙壁上都仔细查看了,也未发现有什么机关。
陈知昊嘴角珉起,眉头皱得紧紧的,仍不死心地跪在地面上,检查地面上每一块砖。
怎么会?
一点机关也没有······
这不可能!
但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心情灰败。
他伸手摸去额角溢出的细汗,眼中满是不解和迷惑。
没有机关?言邢怎么逃走?
陈知昊不甘心,他再次走到死路堵住的那面墙,双手撑住墙上,垂眸低思。
一定有机关的,这边找不到,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机关在这堵墙的另一边。
只有到了那边的人,才能找到。
······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死路,目光如炬。
既然找不到机关,就以力破了!
突然,他丹田涌动,玄天录心法运转,全身经满鼓起,真气全部灌于双掌,“呼”地一声,双掌对着眼前墙面轰然拍去!
淦!!!
眼前的墙壁竟然纹丝不动,一点裂缝也无,好似从未受到攻击!
陈知昊气得一拳砸到墙壁上。
这是什么墙?我超一流高手全力一掌竟然一点事也没有,为免也太坑爹了!
陈知昊有些泄气地靠在墙壁上,思索着是否要原路返回,寻找其他的机关入口。
就在这时,他听到墙壁对面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
怎么回事?
他惊讶回神,退后几步,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墙壁。
难道言邢已经开启阵法,退回来找他算账?
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难言的担忧,陈知昊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握紧手中长刀,全力戒备着。
若是墙对面是言邢,我定要一道斩尽杀绝,让他后悔回头!
陈知昊心中想着。
他听着“咔哒咔哒”的声音,不过几秒便停下,随即眼前的墙壁“轰”地一声打开,如同一扇巨大的石门,打开一条通路!
石墙后面的人儿也赫然映入眼中。
陈知昊情不自禁地握紧长刀,屏住呼吸。
他双目紧紧盯着石墙,突然,瞳孔震惊,一脸不可思议!
“琬琰!”
陈知昊惊叫一声,猛地上前一步,抓住杨琬琰两臂,问道:“琬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实在是由不得他不震惊,在他的计划中,杨琬琰应该躲在杂役院中,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去接她的。
怎么会出现在他追击言邢的密道中?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在他感到震惊的同时,心中也莫名升起一丝诡异。
尤其是杨琬琰的表情,也是同样惊讶莫名,望着他露出一抹深思。
这让陈知昊更加急切:“外面这么乱,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的?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说罢,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杨琬琰的双目,亟待一个答案。
然而,杨琬琰还未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便突然炸响空气。
“什么一个人跑过来?你是当我是鬼吗?”
尖锐冷然而又熟悉的女声响起,陈知昊骤然一惊,抬头望去,发现在杨琬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月白色织锦罗裙的美貌女子。
赫然是舞阳郡主!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知昊脱口而问。
舞阳狠狠白了他一眼,几步上前从他手中挽住杨琬琰,道:“你傻了吗?剿灭魔教怎么能少了天合宫,我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了!”
“不对!”陈知昊摇头解释道,“你出现在孤玉山没问题,可是,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密道之中?我可是一路追击言邢到这里的,你们从那边过来,难道没有遇上言邢?”
“言邢?”
舞阳和杨琬琰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疑惑。
杨琬琰:“我们两个是追击华望舒,不小心掉到这个密道中来的。然后一直寻找出口,走到这里。”
“追击华望舒?”陈知昊一听,当即抓住杨琬琰的手,叫道,“她要追便让她去追,你这弱不禁风地跟着凑什么热闹?万一被伤到,或者被华望舒使毒害到,该怎么办?”
杨琬琰还未有反应,舞阳便不满地囔道:“姓陈的你几个意思?合着我被华望舒伤到、毒到便一点事也没有是吗?”
陈知昊自知失言,尴尬一笑,拱手对着舞阳一拘礼:“郡主误会了。知昊并非此意,只不过听闻殿下武功境界已至一流后期,又聪明绝顶,相信郡主绝对不会被华望舒那小人伤到!”
舞阳:“呵呵!”
她冷着脸,一把拉过杨琬琰:“哼!要不是看在你对琬琰好······”说着狠狠瞪了陈知昊一眼。
陈知昊尴尬地转头避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言邢逃走有一段时间了,若是不能及时找到他,万一让他开启孤玉山的护山大阵就不好了!”
“你可真是!”舞阳闻言,没有紧张,而是摇摇头,“除了练武就白痴一个!武功倒是厉害,练到超一流了,却是连基本的阵法常识都不懂!”
第一次被人骂白痴,陈知昊一脸懵,有些委屈的目光望向杨琬琰。谁知,杨琬琰嘴角微弯,目光崇拜地注视着舞阳,根本没理他。
陈知昊顿时更加委屈了,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舞阳:“你可知阵法为何?”
“我要是知道,我自己就成阵法大师了,还用得着被困在这破地方?”陈知昊一脸无语。
舞阳听了他的话,也气笑了:“就算你不知道阵法为何,那你总该知道,越是厉害的阵法,越是需要强大的力量布置维持吧。就如同你比武打斗一样,越是厉害的招式,越是需要积蓄更多的真气。”
见陈知昊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舞阳语气微微舒缓:“阵道大师们往往专研阵道,武力水平不佳,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布置维持阵法,他们靠什么?靠形、势、气。天地万物,一切有‘形’皆可用,小至尘埃,大至高山城池,根据其‘势’,也就是规律和变化,巧妙布置,合理勾连成一‘气’,气连则神聚,神聚则形自化。再于阵心处注入一点点力量,便可产生远胜于布阵者实力的阵法威力。”
“孤玉山脚的迷阵之所以难破,便是因为其依孤玉山形,以草木植被、山石流水,布阵基节点,画阵符勾连成一体,期间各物形依势成气聚,阴阳和合,只要一年半载于阵心处注入一点力量便可维持阵法经久不衰。而想要破阵,就必须找到阵眼或者阵心。阵眼是破绽,阵心是核心。无论是从破绽入手,还是破坏核心,都可破阵。”
“当时秦掌门为了破阵,拿着阵灵石多次入阵寻探,几次试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寻到阵眼。为此,鬼谷门几位精英都真气耗尽,心神倦怠,难以再行作战,只能调息休息恢复。如此,你就该知,阵法之玄奥,不是单靠武力便可掌握了。”
“再说这孤玉山的护山大阵,据说是可以毁天灭地的可怕大阵。只要一启动,整座孤玉山笼罩于阵法之中,任凭掌阵之人随意生死。这样厉害的阵法为何一直都关着?如果我没猜错,便是因为其阵法启动所需注入的力量非常巨大。”
“阵道大师可以利用阵中阵在护山大阵的阵心引入强大力量注入其中,让阵法发挥强大威力。但是,言邢他不通阵法啊!历代魔教教主,都是武功极为高强之人,但是阵法水平,就很一般吧,甚至可能无。那么他想要启动孤玉山护山大阵便要注入自己的真气了。你觉得凭他现在的情况,能够启动吗?”
听了舞阳关于阵法的解说,陈知昊简直是大开眼界。
“照你这般说,我们便无需担忧言邢利用护山大阵对付我们了!”
“谁说的呀?我是推测他如今实力无法完全掌握阵法。因为在天合宫古籍中我曾阅览到一段历史,在一百年前,有鬼谷门弟子曾经意外发现孤玉山地址,后来便联通当时的江湖几大正道势力联合剿灭魔教。那场战斗,非常惨烈,所有正道势力,包括三位极境高手,全部没有回来,而已经被人们发现的孤玉山再次消失。能够打败极境高手的,你想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魔教可定启动了传说中的护山大阵。而当时的魔教教主蘅戎的功力是极境,可是那之后,也在江湖中消失匿迹了。反而过几年之后,魔教又出来活动了。你可以品出什么?”
“蘅戎虽然启动阵法,但是因为阵法所需力量过于强大,所以自己也受了重伤,甚至可能与那几位极境高手一同殒命?”
舞阳点点头:“不错。至那场占多之后,江湖中难闻极境高手之踪迹。言邢如今也不过超一流,完全掌握阵法,我觉得不可能。不过,就算他只能掌握一小部分阵法也要小心,谁知道这一小部分阵法有多可怕。”
陈知昊:“······”
说这么多,既然让言邢启动阵法后还是很危险,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呢?赶紧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