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在身边 第12章 什么是救赎

夜雨的宫殿不是普通人可以进入这一切都得等落樱回来再说。

与月牙儿分别后，墨雪回到自己的居住地，院子一片漆黑，只能见着月光在桃树上。

若是慕辰在定然是灯火阑珊，他定笑着上前问她一些有的没得。

说起来慕辰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看着手心的纸鹤，墨雪觉得该去找找那个人。

或许他比落樱知道的多。

顺便接慕辰回来。

城北的角落，破败不堪的大门。

按照气息玉墨便在这里，墨雪有些诧异。

他已经如此落魄？

进去后，她收回自己的诧异。

庭院全是种满栀子花，四周皆是柔软的云朵，任何尖锐的东西都被包裹，地面都是软绵绵的。

中心的云朵椅子上坐着少女，少女有些痴呆的吃着糖果。

玉墨耐心的坐在她旁边帮她擦口水。

画面很是温馨。

墨雪没想到如今凌栀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看起来神志不清，已然痴傻。

“看来你在这里过的很是开心。”墨雪话落，玉墨警惕的目光。

墨雪随意坐在旁边的云朵上。

“很诧异？”她指尖拿着纸鹤笑得明艳，“我想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纸鹤是与影方的联系。

玉墨朝着她的背后看去，没有看见慕辰，紧张的心绪放下来。

墨雪怎会不知道他所想，她朝着凌栀一笑，“放心阿辰还在四处寻找你的身影，阿辰很记仇的。”

“我此次前来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没有告诉阿辰。”

玉墨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摸了摸凌栀的头让她进屋去。

凌栀没有听，跑在墨雪面前举着糖葫芦，“漂亮姐姐吃。”

很是天真可爱，墨雪轻笑出声，余光看着玉墨左手向后，大有一种她敢动手就出手的意味。

墨雪摸了摸凌栀的头安慰道：“栀子先回屋，一会送你个惊喜，很有趣的。”似是最后的有趣吸引她。

她连忙跑进屋子，眼神中都是期待。

房门关闭，空气都开始凝固，墨雪也止住笑容。

她没有开口，玉墨却知道她想知道什么。

玉墨将身后的纸鹤拿出放在桌子上和墨雪带来的一模一样。

他说：“第一次遇见影方是在无边森林，他救了我，玫瑰木一开始只是小小的干花因为受到灵力影响拥有能够记载接触者的记忆，在无边森林我们看见那些记忆。”

“影方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作为同样看见这些的自己，他是想要杀的，当时他眼里的杀意明显，最后却放了我，我在赵家村等了很久，最终等到影方。”

墨雪：“你们一起谋划了？”

玉墨看了一眼点头，“我唯一所愿便是放过凌栀。”

“所以这才有诡异森林卷轴，你们不害怕被人识破？”

“有影方在没有人可以识破，这样便可以让凌家死于诅咒中。”玉墨肯定的口吻。

“琳琅族人总是很容易相信人，尤其是我与凌栀的关系，所以每一个都和慕辰一样被骗，为了让难度变高，影方会出现在玫瑰木身边。”

“这就是这个任务的难度所在，梦境中选错会死，选对会被影方杀死。”

看着玉墨轻笑，墨雪没想到会这样，但她开始疑惑：“既然如此为何我们没有看见影方？”

“因为这是影方送给慕辰的礼物，他想帮助慕辰，此时我们也准备动手了结这一切。”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墨雪明白为何接到卷轴时大家的诧异。

在他们来到影界时影方就开始计划了。

难怪那时他会打量慕辰。

“月族是怎么回事？”这是墨雪的第二个疑问。

说到月族，玉墨诧异的看墨雪一眼，随后笑出声：“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没想到你什么都不知道。”言语中带着嘲讽。

墨雪并不在意道：“不知道，还能找到你，说明什么你应该清楚。”

“我当然清楚，九殿下，我在月族见过你。”

他的话让墨雪眼眸微颤，手指开始缓慢收紧，玉墨连忙开口：“放心，慕辰不知，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便是月连珠的碎片。”

“月连珠由月族每一代强大月王的眼眸汇聚，逐渐成为庇护月族的法宝，小小的珠子里拥有无数的灵魂，这也是我最近才记起来的。

当时影方拿走我的灵珠，此事了结后归还，我才记得自己是谁。”

“所以花枝真的瞎了？”墨雪问，玫瑰木消散后的画面有这一幕。

玉墨：“月连珠碎掉前，我见过华商，我无法听到花枝和他的言语但是我知道递给你的月连珠本就是濒临破碎。”

“月连珠是月族的圣物，五百年前月族与星族和影族，神宫都不同，是唯一没有神拂像和神弗花的。

月连珠破碎，月族也会覆灭，当年月族的强灵者皆同太子花枝一起挖眼只为华商说的一个拯救的可能。”

“最终神拂像出现月族，界外唯一一处若霜神女的信奉者消失。”

玉墨的话令墨雪藏于脑海深处的记忆突然被唤醒。

月族信仰的是神女像，当初自己救下华玉时，若霜便将月族划入自己的守护之地，为的便是有一日她建造神宫的初衷改变，作为唯一一个没有神拂像的地界可以反抗，重新开始。

这也是月连珠诞生的原因，它是世间唯一一个能够杀死灵族的东西。

起初听到月连珠时她并不觉得是威胁，世界的运行本就如此。

即便灵族再强也应当有克星。

玉墨说重塑月连珠时自己被强大的力量冲击逃离月界来到这里。

查令只能搜查界外各种种族的踪迹，而玉墨根本就独立于这些而存在，难怪慕辰找不到。

月连珠起初是由神血和若霜神女的泪水凝结而成，注入当时最强的月族灵力汇聚的眼眸，月族眼眸皆是蓝色透亮，月连珠也是如此。

“没想到竟是如此。”墨雪把-玩着桌上的纸鹤，面色很是淡然，华商与花枝早就合作，华商却让自己去借月连珠。

她听到月连珠时就应该想到的，那样一个珠子除对月族和杀灵族外没有任何用处。

也许一开始他们便已经合作，记忆中的甜蜜如今都变成厌恶，伪善的面容令她作呕。

她用力捏紧指尖，平静的面容下是怒意。

玉墨眼眸乱扫，手臂的颤-抖暴露他此刻的害怕。

九殿下从来杀伐果断，即便眼前之人只是弱灵者，玉墨也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哐当一声，门被打开，凌栀不满的走出来。

“还没好吗？美人姐姐”说着一脸期待的走上前，站在墨雪身边伸出手。

“说好的惊喜呢？”

少女甜美的面容很是讨喜，墨雪恢复过来从手中拿出一个栀子花发簪，精巧可爱全身是金子打造。

看见这，凌栀开心的拿起，摇头晃脑，脸上扬起开心的笑。

她拿着簪子跑进屋子，显然很是开心的样子。

墨雪看眼凌栀又回头看下玉墨，他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她随意的语气，察觉他并未放宽心。

“你是害怕我带走凌栀？”

玉墨立马抬头如同应激的猫咪，“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会拼尽全力。”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对于墨雪要带走凌栀的想法没有一丝怀疑。

瞧着他战备的状态，墨雪有些无语，“你不会以为我会觉得把她带走，让她恢复记忆远离你这个合谋者吧？”

“慕辰说你是好人，好人又怎会看见我这样的人霸占她，即便她疯也不放过？”

“你能保证她一辈子这样？你对她做的一切慕辰都告诉我了，她清醒可是会杀你的。”

“没有这样的可能。”玉墨眼底满是自信。

墨雪并不喜欢管闲事并且她并不觉得帮别人的人生做选择是一件善事。

大脑无法承受剧烈的痛苦所以选择遗忘，遗忘的开始便已经不在意自己命运的走向亦或者是笃定不会被抛弃。

看着院子被精心打扮的模样，想来是玉墨用心所为。

“我不是好人也不爱管闲事，世人皆认为救下绝望之人朝着自己觉得好的方向发展便是一种善，我只觉得是自我感动，又何尝不是自私？。”

她起身拿走自己带来的纸鹤，朝着门口走去，“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她回头望向屋内对镜簪花的凌栀，“命运当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好自为之。”

大门被打开，风吹拂进来，玉墨望着站在门外的墨雪。

她一身素衣，秀发被随意的盘着，白皙脸颊上些许发丝被吹起，她回头，“记住别告诉阿辰我来过。”清冷的面容笑意很淡。

她走在小巷子里很是从容，玉墨只能看见她的背影，直至现在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庭院内是凌栀开朗的笑容，屋外是墨雪离去的背影。

巷子的尽头是诧异的慕辰。

“阿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慕辰连忙跑到她的跟前，玉墨慌忙藏进门后，悄悄观察着。

墨雪眼眸变得温柔些，看着明媚笑意的慕辰，俊朗的脸上满是惊喜。

墨雪伸手点下他的眉眼，“知道你找不到特来带你回家。”

回家这个词让慕辰更加笑得肆意起来，少年郎扎着马尾走动中红色的发带晃动。

“阿姐你少瞧我，我肯定会找到的。”

“好。”

阳光打在潮湿的巷口，两人逆光而行。

想杀之人却是救赎者。

九殿下肯定是疯了。

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还是说了句感谢。

凌栀不知何时走来学着他趴门的模样，眼中仿佛有着小星星，她笑着说:

“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