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黔驴技穷
接下来几天,巧巧几乎每天给一凡发信息,和冠语在一起那么多年,文采提高了不少,也可能是美女本色,情书看多了吧!她打电话给一凡,几乎拒接,所以她想通过信息感动一凡。
“今天阳光灿烂,愿我的凡凡哥拥有好心情!爱你的邻家小妹——巧巧。”
“雾蒙蒙,情深深。A城的雨夜真美,要是和凡凡哥一起,那将是最幸福夜。I love you for ever!——林巧巧。”
“昨晚梦见你了,凡凡哥,我真的很想你!愿我们的童年心动开花结果!kiss you!——巧巧。”
……
一凡对死缠烂打的美女几乎是零容忍,看在我闺蜜——他邻家小妹的份上,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巧巧却得寸进尺,以为那就是希望,她还真有毅力,坚持不懈。
又是一个周末,十二月是结婚月,上午化了两个新娘妆,下午参加婚礼的宾客也纷纷来化妆,我一直在忙碌,一凡也在婚纱室忙碌着。临近五点,手机响起,拿出一看是巧巧,按了拒接,连续了三次,一凡真的生气了,索性关机。没一会儿,前台员工来找我说:
“你那闺蜜打电话找林总,好像家里出什么事了,很着急!”
“先别挂,我去找林总。”我还是担心巧巧,冠语不在身边,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学长,你的手机呢?没电吗?巧巧电话都打到前台来了,好像很急,去接一下吧!”我说完就想走。
“等等,她给我打了几通电话了,我懒得理她,如果不放心,你去接一下吧!拜托了好赛文。”学长居然求我,其实他也心软,真怕她有事,又怕她无理取闹。
“No problem!”这事还真得我帮他。我接起电话:
“喂,巧巧,怎么啦?”我关切地问。对方停了片刻,然后传来可怜的求救:
“我家的水管坏了,家里水漫金山,求求你让凡凡哥帮我修一下吧!”她居然也求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事你应该向冠语求救,也好给彼此一个机会。”我给她一个好建议。
“这还用你说,我打到他办公室,同事说他出差没回来。”她说的时候有点哽咽,像是在哭,我信以为真。
“这样啊!那真不好办,最近一凡特别忙,不过你别着急,我去跟他商量一下,也许会有转机。”我故意卖个关子,这段时间她太狂妄了。
“那我等你好消息,谢谢!”听语气挺真诚的,我被打动了,就去劝一凡:
“家里水管爆裂,叫你出马。”
“真的假的?不会是个幌子吧!”一凡不太相信。
“我没有冠语的联系方式,否则打电话求证一下。现在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去看看。”我还是担心这个臭丫头的。
“我还是不能相信,要不叫一个员工陪你一起去?”一凡还是犹豫,似乎怕见她的邻家小妹。
“这不行,她不仅是我的同学,还是你的邻家小妹,我们有义务帮她。她初来乍到,没冠语的日子,肯定不好受,就再相信她一次吧!”我说服了学长开车一起过去。路上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我们已经开车出发了,具体位置?”她回的很快,像是一直在等消息。她发了具体地址后又加了一句:“让凡凡哥一个人上来,我还没原谅你,看到你们在一起,心里难免不舒服。”不会又耍什么心机吧!这丫头过分了,亏我担心她,还苦口婆心地劝学长呢。
到了之后,学长不愿一个人上去,我打趣地说:“速战速决,不用太怜香惜玉,我等你。”学长勉勉强强地上去。
这是离省府不远的小区,周边环境还不错,里面住的大多是机关干部,巧巧住三楼,那房子可能还是租的。我们到时已夜色朦胧,透过窗帘,里面日光灯透亮,人应该没事。没过一会儿,灯光没了,只有烛光若隐若现。“难道修水管把电线弄坏了?”我纳闷着,却不知里面上演着一场闹剧:
一凡敲了敲门,巧巧早就等在门后了,几乎秒开,看见一凡一个人过来欣喜万分地说:
“凡凡哥,谢谢你来了。”
“哪里水管坏了?我去看看,赛文还在楼下等着。”一凡显然有点着急,他不愿让赛文饿着肚子久等。
“别急,先换好拖鞋。”巧巧给一凡一双全新的拖鞋,一凡穿的是运动鞋,换鞋耽搁一点时间。当一凡换好鞋时,巧巧迅速关掉电灯。“不会又停电了吧?”这是一凡的第一反应。当他看到餐桌上的蜡烛和红酒时突然明白过来,生气地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巧巧挽住一凡的手情意绵绵地说:
“凡凡哥工作忙,约你一次难,原谅我扯了个谎,我真的很想你。”
“这么冷的大冬夜,我们百忙之中来帮你,居然是个骗局。”一凡想甩开她的手离开,巧巧却使劲地抓着,近乎哀求地说:
“看在我疯狂爱你的份上,陪我吃一次烛光晚餐吧,我准备了一个下午。”
“这么浪漫的晚餐应该叫上你家冠语,我嘴很叼,喜欢吃我家赛文做的菜,你做的菜既没看相,又没香味,不合我的胃口。”一凡掰开她的手,转身去换鞋。巧巧嗖地串到他面前,脱掉外套,露出性感内衣,魅惑地问:
“我这合不合你的胃口?”这可是她的杀手锏,她想是个男人都会扑倒她。一凡紧闭双眼大声呵斥:
“疯丫头,快把衣服穿上,否则我和赛文都跟你绝交。”巧巧娇声细气地说:
“凡凡哥,你忘了,小时候我承诺过你,长大后我把自己送给你,我想完成我的承诺。”
“你是在羞辱我,你敢送,我会接吗?不想想自己是谁的女人?我堂堂一个设计师兼教师会去接别人的女人?”一凡甩开她,夺门而出,一口气跑到楼下,平时爱整洁的他,居然连鞋带都没系。看到他那副狼狈相,我关切地问:
“怎么啦?她家电线也坏了吗?”
“别问了,都是善良惹的祸,这女人以后别相信她了。”一凡愤愤地说。看他心情不好,我主动开车,一路上,我们都很安静!回家后对晚上发生的一切他只字不说,我也不问,只要他不怪我就好!
巧巧眼巴巴地看着一凡冲出去,她感觉很无力,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甚至还会招来厌恶。她觉得空前的失败,读书时,不知有多少男生追着她跑,最后都被冠语一一击败。她瘫坐在餐桌前,想起了冠语,眼泪夺眶而出,这几年都是他小心翼翼地呵护她,今晚如果换成冠语,他不知道有多感动,那将会是他们浪漫的烛光晚餐,他会把她宠成女王一样。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想好想冠语,于是拨通了冠语办公室电话,嘟了几声后,对方传来:“对不起,你拨的电话无人接听。”这个时候谁还会在办公室呢?巧巧端起红酒,一口气喝下,然后灭掉蜡烛,走高跷似的来到卧室,附衣躺在床上哭睡了过去。
大冷天的早上,窝在被窝里是很舒服的。天刚微亮,电话响起,就算我再不愿意我也要接,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客户。
“救——我,救——我!”电话那头传来微弱的声音,那不是巧巧吗?遭了,这丫头一定出事了,该不会一凡“下药”太猛自杀吧!我意识到事态严重,立马穿衣出去,脸都没洗,更不敢惊动一凡,他还在生气中。幸好昨晚车停在小区里,我开车直奔巧巧家,停车后一口气跑到三楼,敲门声惊动了隔壁:
“大清早的吵死了。”可里面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在保安的协助下门终于打开了。这臭丫头额头滚烫,昏睡在床上。于是又在保安的帮助下,我把她扶上车送往医院,幸好我是村姑,蛮力大,是我把她背到急救室的,大冷的天,我却大汗淋漓。
值班医生马上开始诊断,高烧39.5,再晚点可能脑子都烧坏了。挂上点滴之后转入普通病房,我去办了住院手续后返回病房,护士说:
“不用着急,病情已稳定了,你去买点粥吧!她昨晚可能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好的,但我可能要耽误点时间,你能帮我看一下吗?”我不放心把她单独留下。
“没问题,放心去吧!”护士温和地说。“谢谢你!”我冲出医院,直奔省府去找冠语,这个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最好是冠语。
找到冠语时,他正在晨练,看到我有点惊讶。
“快穿上衣服跟我走。”我尽量节省时间。
“怎么啦?”冠语紧张地问,好像意识到情况不妙。
“别紧张,上车再说。”冠语拿起外套立即随我上车。我边开车边说:
“巧巧发烧昏迷,现在正在医院。”
“严重吗?”冠语很担心。
“有点,我来时还没醒,不过医生说没事。”我实话实说。
“那就好!”冠语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嘴硬,迷糊时一直喊你,她是爱你的,你就原谅她吧!”我特别希望他们和好。
“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她真爱一凡,我还是想成全她,只要她好就好。”冠语很冷静地说。他字里行间无不显示对巧巧的爱意。
“她是在跟我赌气,况且一凡品行高尚,他是不会夺人所爱的。”我态度很中肯。
到了医院,买好粥,我就不上去了。冠语歉意地说:“一大早让你跑这跑那,真的太麻烦了。”我笑着说:“快上去吧!朋友就是用来麻烦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希望他们能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