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两姐,貌美如花;唯有小妹,丑的像瓜。姐姐的世界阳光灿烂,妹妹的生活意兴阑珊。姐姐让父母笑面如花,妹妹让家人蒙羞笑话。丑、丑、丑,咋办?Fate, fate, fate. How unfair! 加油、加油,努力改变它;你将会成为人生赢家!
——陈赛文
(一)童年二三事
我叫赛文,陈赛文。我在家排行第七,读了几个洋文的老大帮我取了这个名字——seven,赛文谐音。但大家喜欢叫我小七,还特别加了一个字“丑”小七,好像我改姓丑似的。因为我长得跟两个姐姐相差十万八千里(有点夸张):大饼脸,塌鼻梁,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深陷在一对浓眉之下,嘴巴又大又翘……咋一看,真觉得奇丑无比,其实看习惯了,感觉五官还是挺和谐的——白白胖胖的娃娃脸,蛮可爱的,周围比我丑的人肯定不计其数(聊以□□)。
我的出生实属多余,四个哥哥,两个姐姐本就是大本营,我还挤破脑袋进来,长相又这么不乐观,真不受人待见!要是提早计划生育,早就没我的事了。
我的童年很不快乐,因为长得丑,家人都排斥我,特别是我那个偏心的妈妈。听说妈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高龄产妇),差点去阎王那报到了。这是她心里的一个梗,她说我是丑妖怪投胎,专来寻她不开心的。当然那是无稽之谈,我是个乖孩子,可听话了,她不喜欢我,纯粹是因为我的长相。
小时候,妈妈走亲访友,都带上让她引以为豪的两个大女儿,路人夸她女儿漂亮,眼睛笑得眯成缝,那幸福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嫉妒。而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叹息:要是我也长得漂亮那该多好啊!亲戚来我家做客,我都躲得远远的,以免听到他们说:“你这小女儿怎么长得盘菜头似的,跟两个姐姐差远了。”长大以后,很多亲戚不认识我,一是很少见面,二是“女大十八变”,我也漂亮了不少。
我妈是个大善人,对别人都很和善,也时刻教育我们要做好人,但她对我就是有成见,说话毫不留情。记得一个暑假的午后,很多街坊邻居聚在我家后门的石凳上乘凉唠嗑,我们这批孩子也围在那玩些小游戏,游戏的种类可多了,现在都记不清名称,但还依稀记得一些玩法,比如用小布裹着小沙子缝成小沙袋,向上扔一个,然后麻利地从地上捡几个,再把掉下来的接住,可好玩了。
当大人们聊到孩子们的考试成绩时,我可高兴了,心想我妈这下应该夸夸我了,我虽然长得丑,可上天赐给我一个聪明的头脑,这批孩子中,我可是成绩最棒的哦!但我还是高兴得太早了,我妈却谦虚地说:“我家小七成绩是不错的,但人丑字也丑,她喜欢吃鸡爪,字写的也像鸡爪似的,她姐就不一样,见字如见人——俊!”说完还哈哈大笑,惹得大伙也笑了。“什么歪道理啊,明明我的字比姐姐的漂亮好吧,妈妈,你啥时关心过我们的学习,你这样说未免太偏心了吧,当着那么多人拿我寻开心,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很难过地跑开,再也不想听她们谈话了!
其实吃鸡爪也不是我愿意的,一个九口之家,杀了一只老母鸡,分给我的只能是鸡爪和鸡小肠之类了。吃着、吃着,现在就真的喜欢吃鸡爪了,但是我的字还是写的蛮漂亮的,并不像鸡爪,是我妈在歪曲事实,故意贬我。
我还特别清楚地记得,一天放学回家,我因为考的好,心情倍好,哼着当时老师教的新歌。妈妈可能是更年期吧,大姨妈应该早走了,她生气地说:“别唱了,调都跑到东北去了,你呀你,五官不整,五音也不全,长大了谁敢娶你,真叫人担心!”妈妈说的时候还咬牙切齿的,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丑,是我愿意的吗?是你们硬塞给我的,我能选择吗?”我在心里抱怨,自尊心深受其害,从此除了音乐课,再也不敢单独唱歌了。
妈妈对我的丑耿耿于怀,时不时拿丑来伤害我,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
一家人中就是老爸不嫌弃我丑,我爸是个憨厚的农民,他对儿女一视同仁,不像老妈那样偏心。姐姐虽然漂亮,但傲娇不听话,老爸还是喜欢我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儿。每次去左邻右舍吃酒都带上我,他的朋友经常取笑:“老陈,这是你家丑小七啊,你得先准备准备嫁妆,长大难哦!”老爸总是笑呵呵地说:“她是我家的福宝,脑袋可聪明了,考试回回拿第一。”
哥哥姐姐们也不太喜欢我,常拿我的长相说事。记得有一回,我那个直肠子的嫂子在“大庭广众”下对我说:“丑小七,你长得那么丑,你哥哥都担心你长大嫁不出去呢!”当时我觉得无地自容,但心里表示反抗:“你都长得比我抱歉,我哥都娶你,为何我嫁不出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按我的看法,我嫂子比我丑多了,她却自信满满嫌我丑。Why
更可恶的是,有人给我大姐介绍男朋友,我看过之后,觉得那男的有点丑,配不上我大姐。我当时随口一说,我那自以为很帅的三哥有意见了,批评我说:“自己都长得那么丑,还说别人丑,说出来还不怕别人笑话,真是自不量力!”“人长得丑,评价别人的权利也没有吗?这是那条法律规定的。”我心里很不满,但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谁叫我长得丑啊!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因为姐姐们太俊了,显得我这个小妹特丑,其实周边比我丑的女孩也不少,她们姐妹差不多,不受嫌弃,生活依然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