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公!”
听着这个咋咋呼呼的声音,辛巴把手中正在擦拭的照片猛地往桌上按。
不出所料,下一秒辛巴便看到了从门口钻进来的绿脑袋。
卡兹脆笑眯眯的看着外公,一脸邀功的表情:“外公!你猜谁来了?”不等辛巴反应,卡兹脆就迫不及待的说:“就是您每天都要看的照片上的虫!是小舅舅吧,外公,小舅舅带着他的家虫回来了!”
“砰”的一声,卡兹脆看着辛巴疾跑的背影,他摸摸磕着的脑袋:“哎呦哎呦,疼死了。不行,我还从来没见过外公这么急呢。”这不得跟上去好好看看。
于是,卡兹脆跟着外公跑了起来:“外公!你等等我啊!”
俩祖孙奔跑的姿势一模一样。
宽阔的大厅内,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雄虫与雌虫分成了明显的两派,娇贵的雄虫们纷纷坐着,举止间皆是傲慢。
雌虫都是走走停停,时不时停下与旁着交谈,都在为自己的家族利益而奔波。
这场宴会真的是把整个帝国有名有势的家族都邀请过来了,他们可不得使劲的攀关系,说不定哪天就用得上了呢?
“哟,那被围着的是谁啊?竟然连干烈都要亲自迎接。”说话带酸的是圈中新贵,作为年轻一代的雄虫他本以为会得到盛重的迎接,没想到这个干烈只跟他点头一下就走开了。这怎么能让心高气傲的他接受的了呢?
看着这个半点脑子都不长的虫,没有雄虫想理他。
刚结束跟自己新欢激吻的佼朝·绝子好心情的解释道:“那位可大有资格的,说不定等下辛巴阁下还会亲自来接待呢。”
“哈,这不可能。”新贵半点不信,谁不知道近些年来雄虫辛巴已经逐渐隐退,家里的主权都开始向干烈转移了。
不过,他记得维也拉家族好像是有雄子的呀,作为第一顺位继承者,怎么一直没消息呢?
这位刚从外星移居回来的新贵摇摇头,一抬眼便看到他们刚刚才说过的虫脚步匆匆的朝被围着最中心的虫走去。
不会吧……
刚才佼朝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说不定等下辛巴阁下还会亲自来迎接呢’。
新贵的脸有点红,被自己的话打的,他偷偷扫视一圈,发现没虫看自己不由得松了口气。
随后,他的视线也跟随众雄虫看向了那虫群的焦点。
莫维尔迫有些不耐烦的皱眉,他还没走几步就被虫包围了起来,干烈也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阁下阁下,真是好久不见,我是全野家族的……”
“莫维尔阁下,幸会幸会,我是……”
“莫维尔阁下!不知道您最近的合作可不可以考虑一下……”
“阁下阁下!”
“莫维尔阁下……”
这聒噪的声音跟很久之前奥力戎家族有的一拼。
周围的虫过于密集,受身高限制,楚天呼吸的有些困难。这难受的感觉好熟悉,好像不久前才感受过。
他一定!要好好喝奶!长得很高很高!
楚天决定下次雄父喂他吃饭,他在也不挑食了!
左手有点痒,楚天松开拉着雄父的手,准备稍微挠一下在牵雄父的手。
却不想,这一松手他就被虫潮挤了出去。
一路磕磕碰碰,楚天终于被挤到了外边。
不知道谁绊了他一脚,眼看楚天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一双长有斑纹的手扶住了他。
楚天一回头,对上了熟悉又陌生的墨绿色眼眸。
熟悉是因为这个瞳色跟雄父和哥哥们很像,陌生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只虫。
楚天站稳后,软糯的说:“爷爷谢谢你!”比雄父大很多很多岁的是叫爷爷没错吧。
因为年轻,所以紧紧跟着外公的卡兹脆停下脚步,重新恢复成往日的稳重。
他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看着自己外公因为一声爷爷而激动的不能自己,啧啧啧,瞧瞧,这眼睛都激动红了。
好久没有剧烈运动的辛巴连声应道:“唉唉唉,没摔着吧。”乖孙在怀,辛巴直接把自己心心念念的不孝儿抛在了脑后。
楚天摇头,有些困惑的看向雄父的位置,雄父怎么出来呢?
发现雄子被挤走的那一瞬间,莫维尔的心情低到了谷底。
他阴沉的墨绿瞳孔一一从身边的雌虫滑过。
凡是跟他对视上的虫都不由得退了一步。
然后,他们听到了莫维尔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都给我滚!”
臣服于雄虫刻进了他们的本能,几乎是下意识的,刚刚还围着莫维尔的虫纷纷朝外退开,刚好留下足够莫维尔出去的通道。
楚天眼尖的发现了,他轻轻睁开身后陌生爷爷的手,朝空出来的路跑去。
“雄父!”楚天踏着这条空路朝莫维尔扑了过去。
莫维尔自然是接住了他亲爱的小雄子。
而一直被挡在外面的干烈和三雌子这才有机会跟进来。
辛巴看着勉强乱糟糟的一幕,他沉下眼神,朝干烈使眼色。
干烈会意,这走动一下,那儿招呼一下,就把虫群跟冲散了。
至于他们到底是被莫维尔吓走的,还是□□烈吸引走的,那就没虫知道了。
辛巴迎着许久未见的雄子的目光朝他们走去,在距离两步之外的地方停下。
眼前的场景莫名的熟悉,莫维尔不久前才回忆过离家的那一天,他们此时的站位也跟那天完全重合了。只是不同的是,他现在不再是孤身一虫,他怀里抱着雄子,身后跟着三雌子。
显然,辛巴也是想到了这个,他看似沉稳的站着,似毫不服输。
但是根据卡兹脆跟辛巴多年的相处,他非常确定自家外公是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作为外公的亲亲小外孙,这个时候不登场还等什么时候呢?
“舅舅!表弟们,你们好啊!”卡兹脆一下钻进辛巴和莫维尔的中间。
楚天歪头,这个虫好熟悉的嘞。
卡兹脆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随即上前一步,凑的更近了。
他笑着眯眯眼,朝楚天问道:“小雄子还记得我吗?”贱兮兮的语气,让楚天瞪大了眼睛。
“是你呀!”那个他在比赛馆里见到的绿发虫!
卡兹脆看到他猜出来后,抹了把自己的头发,差点又把难得顺下来的头发摸乱了:“对呀对呀,是我,小雄子你真聪明。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表哥,卡兹脆·德拉。”
楚天疑惑的看向莫维尔,莫维尔疑惑的看着辛巴。
“咳。”辛巴咳嗽一声,在心里悄悄为这个平视不着调的外孙点了个赞,他终于有话题可以聊了!
于是,辛巴淡淡的解释道:“这个是你雌兄干烈的雌子,卡兹脆。”
莫维尔点头,那他知道了。
据他了解,他雌兄好像是招了个低等级的雄虫入赘,因为身体不好,前几年就去世了。
莫维尔是辛巴唯一的雄子,而他承认的雌兄也只有干烈一个,他俩是异雌同雄的兄弟,莫维尔的雌父跟干烈的雄父都是辛巴的雌君。
莫维尔的雌父是在干烈雌父病逝后才嫁给辛巴的,不过他雌父的命也不好,很快也病逝了。
可以说,在辛巴没照顾到的时候,是干烈这位雌兄把莫维尔带大的,所以干烈也是莫维尔难得亲近的雌兄。至于其他的虫,还不配莫维尔问。
想到这是干烈唯一的雌子,莫维尔也看这个就比自家雄子大一点的虫顺眼了,难得在与雄子之外的雌子温声道:“嗯。”
而他的身后,莫慕慕隋莫祸则是提出了十二分的警惕心,莫名看这个虫不顺眼。
有了第一句话,之后的问答虽不似父子之间的亲密,但也是颇为平和。
莫维尔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好脾气的,但是看着雄父不再挺拔的身躯和两鬓的斑白,最终还是按下了自己的臭脾气。
眼见这里没有自己的事了,卡兹脆便申请带着表弟们去找其他崽崽们玩。
莫维尔想了一下,也怕楚天感到无聊,便同意了。
楚天从雄父身上下来后,看到卡兹脆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他没有犹豫便牵着了,然后回头朝身后的哥哥们招手。
然后,五小只便愉快的结伴而行了。
不远处看完这些的雄虫们开始各自讨论,新贵这次听得认真,怕再次出糗。
他听到他们再聊:
“说起来,那些小崽子们去的方向是后花园吧。”
“是啊,好像还有游泳池。”
“小霸王们的聚集地啊,说不定等下又有好戏看了。”
“哈哈,也有可能。”
听着这些像是加了密码的话,还没有雌君也没生崽子的的新贵挠挠头,很想知道他们再说什么,又拉不下这个脸。
辛好,雄虫们又换了个话题聊。
“听说了吗?那群无知的雌虫又开始叫嚣了。”
“就是,跳梁小丑罢了。”
“哈哈,谁给他们的勇气竟然要求雌雄平等?”
新贵眼睛一亮,换这些他可就知道说什么了!
“要我说啊……”
*
卡兹脆拉着小雄子软软嫩嫩,手笑得无比开心,每走几步他就会跟楚天介绍这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这里这里,这个沙坑曾经是个泥坑又一次我藏起来为了不被雌父找到,便浑身涂满了泥一动不动,雌父找到天黑都没找到我,要不是被虫踩到了,我说不定还能藏到第二天呢。”太过调皮的后果是被打的屁股开花,卡兹脆三天都没下得了床。
“哈哈,是吗?”楚天非常捧场,催促着卡兹脆继续说,每当听到卡兹脆说他被罚的事情,楚天就尤其兴奋。
莫祸在后面把手捏的嘎吱嘎吱响。
他小声跟两个哥哥吐槽:“怎么办,好像打那个绿毛啊。”莫祸原本以为会得到两个哥哥的劝告,没想到半天都没有听到回答。
他疑惑的看向他们,却见两个哥哥紧盯着卡兹脆的背影,表情写满了深以为然。
太过分了!抢了雄父不算,现在还想抢走他们的小雄子吗!
三虫真是心塞塞啊。
楚天恨不得把这些当场录下来,然后发回地球给刘女士看看。跟卡兹脆一比,他当年犯的错也不值一提了,真该让他妈妈好好听听,这样一对比,他简直太乖了有木有!
一想到妈妈,楚天刚刚还兴奋的心情忽的冷却,他又有点想家了。
陷入思家情绪的楚天没注意脚下突然多出的水,脚下一滑。卡兹脆感觉手上一空,抬眼看时,楚天已经屁股着地的朝外滑了几步。刚才被爷爷保住的屁股,终究还是落在了地上。
屁股后知后觉的一痛,但楚天还是坚强的憋住了眼泪。直到他听到刺耳的嘲笑声后,他抬头望去,只见水里地上,游的,躺的,站的,这十来只虫正指着他哄堂大笑。
心中委屈袭涌而来,楚天没忍住,“哇”的哭出了声。
早就憋着火气了的三只雌虫这一看,自家小雄子被嘲笑这还得了,当即冲上去,把笑得最凶的几只虫按在地上就是一顿胖揍。
气涌上心头,也没看清楚是雄是雌就挥气了拳头。
这一幕快的让卡兹脆和旁边的雌侍傻眼,回过神他们赶快阻止。
卡兹脆离莫祸最近,他先拉住莫祸的衣服,正准备用手按住莫祸的拳头。就听莫祸狠狠的说:
“我让你嘲笑我弟弟,看我不打死你!”
被揍的雌虫也是冤枉,他解释说:“我又不知道那是你弟弟,再说了,我们原本是想整蛊卡兹脆的,谁想到来的是你们,我们又不认识你们。”
莫祸听完还没有反应,卡兹脆的拳头已经落在这位倒霉蛋雌虫身上了。
于是雌侍们要拉住的虫又多了一只。
而仍然坐在地上的楚天痛感过后,看见面前的一幕呆住了,随后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真的,要不是屁股还动不了,他现在已经扑进去了!
能和哥哥们一起打架,是他的梦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