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特捏着手上的东西。
为内伤未愈的军雌链接上新的泵导。
指尖泛白,关节因用力而突起。
他小心翼翼地为内伤未愈的军雌链接上新的泵导管。药剂在透明管道中缓缓流动,荧红色的液体点滴进入雌虫的脉搏。
他垂下眼,抿紧唇。动作专业而精准。
亚雌像是困在由情绪组成的牢笼,红色眼眸中的情绪却如暴风雨前的海面般翻腾。
勉强的笑着和雄虫礼貌而疏离的交流。
痛苦。羞耻。嫉妒。愤怒。
听雄虫说着不属于他的关心话语。
看着雄虫,和他、的、雌、君。
接吻。
贴靠。
倾诉爱意。
埃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切成了无数块。
种种情绪在胸腔内撕扯,却不能宣泄分毫。职业素养如同锁链,将一切不恰当的表露牢牢束缚。
"谢谢你,医生。"特兰的声音平静而礼貌,含着笑意。
仿佛埃特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务人员,而非前天还在他床上哭泣颤抖的可怜虫。
埃特勉强笑着,和雄虫礼貌而疏离地交流。
"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
他的声音有些发涩,但足够专业。
你坐在特莱身边,和他交流着。C级亚雌的自尊心远比你想象的坚韧。他没有崩溃。没有发作。甚至没有流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或许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
忍耐。伪装。在痛苦中保持尊严。
你听见自己在说着那些不属于他的关心话语。"医生,我雌君的伤势真的不要紧吗?恢复期需要多久?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这些话语多么虚假。你关心的从来不是特莱的伤势。
你想看看这个C级亚雌的忍耐极限在哪里。人性中的残忍因子在你体内萌芽。或者说,这本就是虫族的天性。
你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某种破碎的情绪。
埃特的目光在你和特莱之间游移。
他看着你们接吻。贴靠。倾诉爱意。那副恩爱的样子。
埃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切成了无数块,每一块上都刻着自大和愚蠢。
在将近八个月的相处中,雄虫的身边一直都只有他一个雌虫。他借用雄虫的信息素孵化幼崽。又...和雄虫和幼崽一起做足了爱侣会做的任何相处。
你会抱着他的幼崽,像是一个雄父一样。
那小家伙会含糊地称呼你为"雄父"。
这些记忆在此刻变得如此讽刺。
就连...他也已经差点忘记。
差点忘了。
差点忘了他其实什么名分都没有。他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寡雌。
一个依赖你信息素的可怜虫。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消遣物。
你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此刻想起了什么。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想起了现实有多么残酷。
他是...
[外面的可怜虫。]
"医官。"特莱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埃特的思绪。
"谢谢你照顾我,医生。我想我雄主在这里就可以了。"
埃特僵硬地点头。转身整理医疗器械。他的背影像是一座即将崩塌的雕像。
你一个C级雄虫,一个吃软饭的寄生者,此刻竟成了两个雌虫之间无形僵持的砝码。
你早已习惯了在夹缝中求生存,在这时居然也没什么不适。
一个实用主义者,一个在生存游戏中摸爬滚打的棋子,你早已学会不去奢望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感。
好好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特兰有些后悔了。
你丫的,你个亚雌居然真敢撬墙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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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