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 第7章 阴暗残废

“赵小哥，这是俺们隔壁村凹子的孩子，到咱县上讨生活，求到俺这里，俺就想到杨老板这来了。”

刘青山含糊其词，并不明说自己和乔绽原本的关系。

二人很快被赵小哥带着，进去酒楼后院一间屋，里头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叫进去。

一进屋，但见一中年男人着栗色长袍，坐在太师椅上，正奋笔疾书写写算算着什么。

“赵儿，这是？”妇人话正是对着乔绽说的，她一眼就看到进来的乔绽，乔绽也清楚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讶。

大抵是身上不伦不类的衣裳罢，看着酒楼门面不算小，也不知刘青山是如何同这里的掌柜老板有的交情。

总之那杨掌柜见到刘青山很是热络，亲自沏茶，简单问明来意后，便要留饭。

“老大哥你同我客气什么，咱们可是多少年的老相识了。想多年前我外地逃荒而来，浑身上下没一个铜子儿，多亏你的一饭之恩啊，才有了我和拙荆的今日，你说你和大侄儿常年在县上做活，却总也不来我这儿一次，今天一定要留下用饭。”

先前出去的妇人又进来，乔绽站起来。

杨掌柜笑着扭过脸：“李秀，这孩子既然老大哥带过来的，就安排在后厨做个帮厨，我和老大哥说话，这孩子待着也无趣，你且带她去看住处。”

又问了乔绽名。算酒楼记了档。

乔绽背着小包袱，跟妇人行至后院靠北一排的小耳房前。

很小的屋子，除了小木榻、褥盖、盆巾再无他物。

不多时乔绽见到了刘青山，同来的还有先前那个伙计赵小哥，拿与乔绽一面旧凳、笤帚，此外还有配套的大丰酒楼的伙计服，并知会乔绽，明日开始正式干活。

“绽娘你就呆在这酒楼子，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吧，其它的有叔，千万不要操心。”走前刘青山沉沉安顿。

目送刘青山离开，乔绽看着自己如今的住处，不知为何忽然生起一种，日子有了盼头的……

错觉？或许是错觉，上辈子自从和家里决裂，她的人生便蒙上了一层雾，日子再也没有过什么盼头了不是吗……

把屋子前前后后打扫一通，乔绽浑身疲惫躺下，开始只是想躺一躺，却不知不觉的沉沉睡了去。

再醒过来已近傍晚，侧耳听着影影约约的风声交错着杂乱人声，想来这酒楼还未落张。

明日要在这里干活，乔绽换下自己不伦不类的衣裳，穿上这里统一的伙计装束，收拾一番决定出去看看。

顺着香味来源，乔绽很快找到了后厨所在，正要迈步进去。

肩头不妨被撞了一下：“呀，是你？掌柜的说你今天不用干活。”

正是先前那赵小哥，乔绽解释她要先熟悉熟悉。

赵小哥把穿着新伙计服的乔绽上下一扫，心道这小豆芽换了崭新衣裳，比之前精神多了。

后厨，甫一进入，乔绽就听到几句不约而同的抱怨。

“怎么办，大小姐那边，眼看着要过来拿晚食，可咱们连做什么菜都没想好！”

“大小姐生于燕京，什么精贵吃食没见过，反倒是咱们这小地方，见识过的佳肴没人家多，愁人！”

顺着说话几人看去，看装束都应该是这大丰酒楼里头的做菜大厨。

“赵儿，这孩子谁呀？”

有位胖大厨看到乔绽，随口询问，厨房的其他人也才注意到，忽然多出的陌生人，一时间都朝着乔绽看过来。

被赵小哥告知，是附近村子新来的帮厨，众人不以为意，再次集体唉声叹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