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德国捡瓶盖 第13章 手术室

四个病人化作的蓝色光点消失在空气中，整个病房显得空旷而阴冷。夏栀站在立柱旁，手中的蓝光钥匙已经变得黯淡。她环顾四周，觉得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这房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们。

“这感觉可真糟糕。”夏栀心中警觉，但她的表情依旧冷静，抬头扫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刘白。

刘白没有上前，他的身影隐在屏幕的阴影里，目光深沉，语气低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新手就是新手。你解开了锁，却没有带走任何值得的东西。”

夏栀握紧钥匙，眼神冷了下来：“我带走什么，和你没关系。”

刘白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向前迈了一步：“积分、道具、真相……这些都没关系吗？那看来，这场任务的奖励，我只能自己拿了。”

夏栀转头看向顾茜，发现她依然站在原地，眼神飘忽不定，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夏栀看向刘白，冷声说道，“奖励是团队共享的，你打算干什么？”

“奖励共享？”刘白的声音像是一片寒冰，语气平淡而冷酷，“可惜，我一向不信这个。新人总觉得每个人都会为团队考虑，但事实上——积分只属于强者。”

他缓缓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细长的手术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顾茜低下头，不敢看夏栀，随即缓缓走到刘白身旁。她抬起手，用手指了指夏栀，又低头看向地面，像是在勉强自己站到阵营的对立面。

“所以你们俩是一伙的？”夏栀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合作骗我开锁，最后再来个背后捅刀？好套路啊。”

刘白没有多余的废话，手术刀在手中转了一个圈，随后朝夏栀逼近。他的动作极其缓慢，但却带着一种压迫感，像一只随时准备捕猎的猛兽。

“积分是你的底牌，还是我的……”刘白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冷冷的贪婪，“我猜你还不知道，这钥匙值多少分吧？交出来，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如果你是想让我跪下求饶，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夏栀冷声说道，手中的钥匙不自觉攥得更紧。

她后退一步，脚跟碰到立柱下的台阶。冷硬的石头让她的思绪瞬间清醒，四周昏暗的屏幕犹如无声的观众，死死注视着他们的每一步。

“顾茜。”夏栀突然叫了一声，目光紧盯着她，“你确定要站在他那边？”

顾茜浑身一颤，咬着嘴唇，眼中充满矛盾。她抬起头看了看刘白，随后又看向夏栀，最终低下头，缓缓站到了刘白身后。

“回答很明确了。”刘白轻笑了一声，脚步加快，手中的手术刀猛然向夏栀刺去。

夏栀反应极快，身体微微一侧，手术刀划过她的肩膀，仅仅擦破衣服的一角。她抬脚踢向立柱旁的碎片，将其中一块较大的拼图碎片踢向刘白。

“啧。”刘白微微一退，闪开拼图碎片，目光依旧平静，“还会耍些小聪明。”

房间内的灯光忽明忽暗，立柱上开始溢出一些淡蓝色的液体，液体顺着纹路向地板蔓延，触碰到屏幕时发出“嗞嗞”的响声。

夏栀一边后退，一边观察地形。屏幕的电流声和蓝色液体的流动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压抑，她心中飞快思索着反击的方法。

刘白的手术刀再次逼近，这一次速度更快，刀刃擦着夏栀的耳侧掠过。她迅速低身，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输液架，用力挥向刘白。

“碰！”

输液架砸在手术刀上，两者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火星四溅。

“呵，这力气倒是不错。”刘白退了一步，嘴角带着阴冷的笑意，“可惜，力气是没用的。”

就在夏栀逼退刘白的瞬间，顾茜从身后快速靠近。她的动作虽然僵硬，但精准，右手拿起一根输液管，猛地勒向夏栀的脖子。

“顾茜！”夏栀被勒得猝不及防，但她没有慌乱，左手反手抓住输液管，用力一拉，将顾茜的身体向前拽。

顾茜踉跄着扑向前方，夏栀趁机一个肘击撞向她的腹部。顾茜痛呼一声，后退了几步，却没有倒下。

“我不怪你。”夏栀冷冷说道，目光直视顾茜，“你不想动手，但还是帮他。没关系，这不影响我揍你。”

顾茜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眼神复杂地看着刘白。

随着战斗的进行，房间内的屏幕突然全部熄灭，立柱上的蓝色液体流得更快。地板开始震动，蓝光如蛛网般爬满墙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金属味。

“这地方快塌了。”夏栀冷声说道，瞥了一眼周围，“还不住手？我们可能全得死在这里。”

刘白却轻笑了一声：“你觉得现在认输，还有用吗？”

他再次逼近，手术刀从左向右划过，夏栀迅速俯身，身体如同一片轻盈的叶子，躲开刀锋，随后用力将手中的输液架猛地插入蓝色液体中。

“嗞——”

液体被撕开，蓝光瞬间闪烁，立柱微微震动了一下，房间的灯光短暂熄灭。

夏栀抓住这一刻的空隙，转身一个侧踢，直接踢中刘白的右手，手术刀应声落地。

刘白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捂住手腕，目光中掠过一丝愠怒，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行吧，你还挺有两下子。”

夏栀弯腰捡起刀，刀尖对准刘白，声音冷得像冰：“还要试试吗？”

顾茜站在两人之间，目光焦急，抬手比划了一下，像是在示意他们住手。

刘白沉默片刻，随即缓缓后退一步：“这局先放过你。积分的事，还没完。”

夏栀站在原地，握着刀的手渐渐松开，心里清楚，这场矛盾只不过是个开始。

刘白后退几步，倚靠在立柱的阴影里，右手捂着被踢中的手腕。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只有深邃的目光透出了一丝寒意。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夏栀，我承认低估了你。不过，玩游戏讲究策略，不是靠一时的蛮力。”

“你所谓的策略，就是在最后背刺队友？”夏栀冷笑，握着手术刀的手微微扬起，眼神毫不示弱，“如果这算策略，那你未免太低端了点。”

顾茜站在两人中间，缓缓举起双手，做了一个平息的手势。她的脸上带着矛盾的表情，嘴唇微微张合，想要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你也别装了。”夏栀盯着她，语气冷冷，“你站在他那边，但你帮他背刺我的时候，眼神就告诉我，你一点也不认同他。现在又假装调停，是不是有点累？”

顾茜听后浑身一颤，低下头，双手紧紧握住衣角，像是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不决。

“你就别吓唬人了，护士小姐。”刘白用阴沉的语调打断了这场短暂的对峙，“顾茜从来就不是个主动的人，她会站在谁那边，取决于她需要什么，而不是你希望什么。”

夏栀没有理会刘白，目光却没有从顾茜身上移开：“如果你继续帮他，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顾茜抬头看着夏栀，眼神复杂，但最终还是站到了刘白的身侧。

突然，立柱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蓝光液体从柱体裂缝中涌出，沿着地面迅速扩散。液体像活物一样爬向四面八方，触碰到墙壁时发出“嗞嗞”的声响，屏幕再次被蓝光吞噬，画面重现。

屏幕上是一个实验室场景：手术床、蓝光液体、挣扎的病人……场景中隐约能看到四个病人的身影，他们的动作被定格在蓝光笼罩的一瞬间。

“它们想告诉我们什么？”夏栀低声喃喃，目光锁定屏幕上的画面，“这蓝光……是实验的一部分？”

屏幕上突然浮现出一行血红的文字：

“蓝光解锁，枷锁轮回。”

刘白冷哼了一声：“我没兴趣管它是什么实验。现在问题是，这东西能让我们活着出去还是留在这里。”

夏栀冷冷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想要积分，还是想要命？”

蓝光液体越来越多，地面已经被覆盖了一半，像是一片不断扩张的汪洋。液体触碰到立柱时，立柱的表面裂出更多缝隙，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快离开这里！”夏栀喊道，迅速后退，同时注意到液体似乎在避开屏幕，“屏幕附近的区域……是安全的？”

顾茜站在原地，眼神游离了一瞬，像是在犹豫是否相信夏栀的话。刘白则缓缓靠近屏幕，眼神始终紧盯着夏栀，像是在计算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刘白的语气依然冷漠，“靠这点观察能力，就以为自己能控制局面？”

夏栀冷笑了一声：“不比你差。”

她的脚步微微调整，故意露出一丝破绽，试探刘白是否会再次出手。

果然，刘白的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中的刀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划向夏栀的手腕，试图让她失去手术刀。

夏栀早有防备，身体微微一侧，迅速抬脚踢向刘白的膝盖。刘白向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一片蓝光液体，鞋底发出“嗞嗞”的声响。

“看来这东西不光是个实验产物，还能对你这种人起点作用。”夏栀冷笑。

刘白的眼神微微变化，退回到屏幕旁边，语气更加阴沉：“你以为屏幕附近是安全的？可惜，这里也不是天堂。”

话音刚落，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开始闪烁，四个病人的身影逐渐消失。

蓝光液体瞬间向立柱中心聚集，立柱的顶部裂开，释放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一股强烈的气流从房间中心爆发，将所有人震退。

顾茜被气流冲倒在地，嘴唇发抖，目光慌乱地看向刘白和夏栀。她的手指在地上划出一个箭头，指向屏幕旁的某个装置。

“她发现什么了？”夏栀皱眉，迅速靠近顾茜，发现屏幕旁的装置似乎是一个关闭程序的按钮。

“快关掉它！”夏栀喊道。

顾茜摇头，用手指了指蓝光液体的方向，又指了指按钮，眼神中满是挣扎。

“你是说……关掉它会毁掉这里，但也可能杀掉我们？”夏栀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目光冷冷地扫向刘白，“你怎么看？”

刘白目光阴冷，慢慢说道：“关掉它，积分就没了。这里的一切将变成废墟，我们的任务……归零。”

“你就这么离不开你的积分？”夏栀冷声说道，“命都快没了，还想积分？”

刘白没有回答，只是阴沉地笑了一声，手中的刀再次举起：“夏栀，你知道，有些人宁可死，也不愿意失败。”

蓝光液体开始快速膨胀，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夏栀握紧手术刀，冷冷盯着刘白：“想赢的话，拿命来赌吧。”

刘白冷哼一声，猛地向前冲刺，刀光如同一道寒芒直逼夏栀的胸口。夏栀反手一挡，刀刃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顾茜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两人。她的手指在地面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什么。

“别愣着！”夏栀一边与刘白缠斗，一边大声喊道，“按下按钮！”

顾茜咬了咬牙，最终猛地冲向屏幕旁的装置，用力按下按钮。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刺眼的白光。

墙壁上的血红文字再次浮现，这一次，每个字都像是嵌入夏栀的脑海，声音低沉而冰冷：

“规则不可违背，代价不可避免。”

“安静时刻的破坏者，将付出终极代价。”

听到这些，夏栀的目光一凛，迅速看向顾茜。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手指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嘴唇颤动却发不出声音。她的表情已经从惊恐转为绝望。

“是她。”夏栀低声说道，目光锐利，“系统要清算她。”

刘白靠在墙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语气平静却透着嘲讽：“规则早就写得清清楚楚。她按下按钮，扰乱了病房的安静，这代价，谁都救不了她。”

“你闭嘴。”夏栀转头冷冷看向他，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涌而出，“她按按钮救了你，你现在倒是撇得干净！”

“她不是救我。”刘白的目光微微一转，语气依旧阴沉，“她只是做了她觉得该做的事。这是游戏，代价没人能逃。”

顾茜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她用手指着屏幕上的文字，又指向自己的胸口，目光里充满哀求。她的意思很明确：“我不想死。”

夏栀迅速环顾四周，脑中回想起规则的每一句话：

1.玩家必须遵守自己的角色，不得做出违背角色的事情。

2.晚上十点后病房保持绝对安静，不能打扰病人休息。

3.请所有玩家严格遵守无菌原则。

“角色……安静……无菌……”夏栀喃喃自语，猛然意识到：“她的角色是病人，但她越界干涉了任务，违背了角色本身，而且刚刚的打斗，早已经违背了病房的无菌原则。”

顾茜作为“能理解不能说话”的病人角色，她用肢体语言不断引导队伍，但按下按钮是超出她权限的行为，系统显然认定她打破了规则。

“系统要清算的，不是安静的破坏，而是规则的越界。”夏栀低声说道，目光锁定顾茜，“她已经是目标。”

刘白缓缓站直，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冷冷说道：“她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人死了，积分就多了。虽然你拿走了钥匙，但剩下的奖励还在这里。”

“你混蛋！”夏栀怒喝，脚下猛然一用力，挡在顾茜面前，“她为你背负了代价，你就这么冷血？”

“冷血？”刘白轻笑了一声，语气冰冷，“这只是游戏规则的自然结果。你想当救世主，那你就陪她死吧。”

他不再理会夏栀，转身走向房间尽头的出口，脚步平稳，毫无一丝犹豫。蓝光液体避开他的路径，就像某种生物对猎食者的忌惮。

“别怕。”夏栀转头看向顾茜，语气低缓，“一定还有办法。”

顾茜却摇头，眼中浮现出痛苦的泪光。她用手指指向蓝光液体，再指向自己，又指了指屏幕，像是在诉说什么。

“屏幕？”夏栀迅速看向屏幕，发现画面再次变化。四个病人的影像逐一闪现，他们静静地躺在床上，表情痛苦，却无法说话。

屏幕下方出现了一行文字：

“语言无法拯救的真相，安静将终结所有。”

“这是……警告。”夏栀喃喃道，随即冷静下来，“这些病人是系统的核心。你越界了，系统不会允许。”

顾茜疯狂摇头，用力抓着夏栀的手，眼中写满了无声的求救。

“她要我带她走。”夏栀瞬间明白，“她不想被系统吞噬。”

然而，蓝光液体开始快速向顾茜涌来，像是某种智能的触须，冰冷而无情。她的身体被蓝光包围，逐渐开始融化成点点光斑，脸上的表情从恐惧转为平静。

“我不会让你……”夏栀用力握住顾茜的手，但蓝光的力量太强，像是一股不可抗拒的潮流，将顾茜的身体完全吞没。

最后一刻，顾茜抬头看向夏栀，眼中没有恨意，只有遗憾。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像是想要说：

“谢谢你。”

随后，她的身体彻底化作光点，消失在房间中。

一切恢复平静，蓝光液体迅速退回立柱，墙壁上的裂缝也逐渐闭合。整个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屏幕上一行淡淡的文字：

“规则不可破，代价已偿清。”

夏栀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顾茜消失的地方，胸口的怒火和无力感交织，让她一时无法动弹。

刘白站在出口处，头也不回地说道：“现在你明白了，代价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是否愿意接受规则。”

他转身离开，消失在阴影中。

夏栀独自坐在房间中央，手中的蓝光钥匙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抬头看向屏幕，上面的画面已变成一片空白，只有一行小字缓缓浮现：“恭喜玩家夏栀，刘白完成病房任务：失语者；本次积分：300 由于玩家顾茜违背游戏规则，已被系统永远抹杀。”

夏栀看到这一消息，心中一愣，随即一股不可名状的抽痛涌上心头。

“这就是，真实下残酷的系统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