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千年老祖宗 第19章 019

再次来到顾清黎的院落，顾恒源放开了不少，自动去衣柜里找了衣服，让顾清黎先去洗漱，自己又抱着剑，兴冲冲的准备再练一会儿。

他今天太高兴，精力旺盛怕是要睡不着，还是发泄一下比较好。

顾清黎觉着这样也不错，笑着从他手里接过衣服，先去洗漱，等他出来，却发现顾恒源没在练剑，坐在桌子边瞧他今天下午画好的符箓，瞧见顾清黎，举起手里的符箓示意：师兄画的？

顾清黎揉上他脑袋：“想问什么？说出来。师兄想听你说话。”

顾恒源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良久，才开口：“嗓子，疼。”

他小时候，并不是结巴。

那时候他还能好好说话，语调流利，后来，他和顾清黎定了娃娃亲，他隐约的感觉到，家主想让他留在顾家，冠以顾姓，和顾清黎结亲，都是留下他的方式。

他喜欢顾清黎，这些要求，他自然也无不同意。

顾清黎当时同他也很亲密，那段时间，大概是他童年中难得的欢快时光。随即，顾清黎与他越来越疏远。

他性子不讨喜，顾清黎不愿意和他一处呆着，他也没觉着生气，只隐约有点伤心，同时也觉着，家主的视线渐渐又关注到他身上。

随即，他喝了一碗甜汤，发了场大热，醒来后，嗓子就哑了，声音不好听，说多了就疼。

他隐约觉着是家主做的，目的是剥夺他的言语能力，不敢离开顾家。

他年岁不大，的确不敢，何况顾清黎还在顾家，他也不太想离开顾家，虽然委屈，但也没哭闹，慢慢的，习惯了不说话，何况也没什么人同他说话，时间一长，就这么过着了。

就像是有靠山的孩子哭的最凶，得了顾清黎的一句喜欢，顾恒源的那点委屈突然就不想藏着了，他小声抱怨着：“说多了，疼。”

顾清黎这才察觉到，顾恒源的声音和平时听着的已经不太一样了，更加嘶哑，低沉，像是苟延残喘的破风箱。

顾清黎皱紧眉头，正了脸色。

他隐约觉着不对劲儿，就算是长久不说话，乍然开口多了会嗓子难受，但今天，顾恒源即便开口了，也绝对不到多的地步，远称不上疼。

他握住顾恒源的手腕：“放松，别抗拒我。”一小股灵力顺着手腕游走在全身经脉，顾恒源有种全身触电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顾清黎是雷灵根，还是因为顾清黎的灵力在探查他。

顾清黎眉头越皱越紧，顾恒源的身体经脉丹田并无大碍，只咽喉处萦绕一股紫气，若非顾清黎神魂强大，探查的又仔细，怕也瞧不出端倪。

罗绮花，少量致幻，配合大天罗草可调配成毒，无色，微甜，入口后毒素萦绕咽喉，可致人口不能言，成为哑巴。或许是顾恒源吃下的毒不多，因此只坏了嗓子，还能发音。

顾清黎气息骤然变冷，他从顾恒源怀里摸出纸笔，示意他现在开始，别说话了，问道：“什么时候开始不能说话的？”

顾恒源写道：“十岁。”顿了顿，补了一句，“夏天，净莲亭。”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

这是要问他嗓子怎么坏的了。顾恒源后悔了，他不应该说这件事的。

但他这份犹豫，却让顾清黎看出点不同的意味，周身气息变得更冷，顾清黎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甚至知道是谁干的！？”

顾恒源眼神躲闪，捏着笔手足无措。

千万种想法在脑子中转了一圈，见多了阴谋诡计的出窍老祖很快明白了什么。

“是我父亲是吗？”点点头，“是了，顾家族地虽然不是点水不漏，但也守卫森严，不是什么人都能不着痕迹的进入顾家，专门给你一个小孩子下毒。”

顾恒源慌乱的抬起头，惊慌写了满眼，忘了写字，遮掩道：“不，不是！”

顾清黎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是，还是不确定？”

顾恒源不说话了，沉默代表了一切。

顾清黎周身的暴戾气息几乎要遮掩不住，狂躁的雷灵力在身体涌动，他整个人似都陷进紫盈盈的雷光中，下一刻，要么雷光崩裂四周，要么崩裂顾清黎自己。

顾恒源唬了一跳，正手足无措，顾清黎身上的雷光逐渐消失，又恢复往日的英俊模样，只一张脸冷的吓人。

顾恒源小心的碰碰他，被顾清黎握住手：“师兄吓到你了？”

顾恒源摇摇头。

顾清黎将人抱进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遮掩心里的愧疚。

“师兄对不起你。”十岁夏天，是顾清黎不理会顾恒源的一年之后，父亲或许是觉着两人关系疏远，怕顾恒源起了离开顾家的心思，才下的毒。

但即便父亲是抱着为了他好的心思做了这种事，他依旧不能原谅。

而且他讨厌，甚至是厌恶这种所谓的为了他好。

用他做筏子行了恶事，用为了他好的旗号就能遮掩吗？

他之所以冷静下来，不是因为不生气，而是无奈。

强者为尊，他现在修为还太低，没有能力反抗父亲，也因为他是父亲，他不能像惩戒其他人一样杀了了事，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但不代表事情就这么算了。

顾清黎轻轻抚摸怀里人的背脊：“师兄会治好你。”

没有实力，没有话语权，闲云野鹤那么多年，他终于又有了点要努力修炼的进取心。

出了这么一桩事，顾恒源的神色更加小心，顾清黎知道他担心自己冲动间做出什么，保证道：“放心吧，师兄不是莽撞的人，不会去找父亲对峙。”顿了顿，“但肯定要去找他要好处，他这么害你，不要点补偿怎么行？”

后一句话让事情变得可信不少，顾恒源放下心，点头。

顾清黎问：“师弟有什么想要的吗？写给师兄，师兄肯定给你弄来。”

顾恒源摇头，又抱住顾清黎，表示他要师兄，剩下的师兄决定。

顾清黎唇边漫出笑：“真狡猾，把最有价值的师兄要走了，有了师兄，那还不什么都有了。”

顾恒源眼神清亮，抿唇笑开，瞧见之前被放到一边的符箓，又拿起来往顾清黎面前凑。

顾清黎道：“还想学这个？”

顾恒源点头。

顾清黎故意道：“昨天才说想学处理药草，今天又想学制作符箓。原来师弟这么贪心。”

正是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以前是没同伴，一个人提不起兴趣，现在多了顾清黎，顾恒源看什么都新奇，自然什么都想学，又觉着大师兄真厉害，什么都会。

大师兄当然什么都会点，散修不是好当的，没资源，没法器，为了节省灵石，什么都得试着学一点，说不定学会了，他就不用买了，偶尔还能卖一点，赚点灵石。

尤其是后来闲云野鹤的日子，他除了杀杀邪修，剩下的时间都研究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教顾恒源是绰绰有余。

顾恒源拽拽他的衣袖，讨好的将脸凑过来。

那师兄教不教？

顾清黎噗嗤笑出来，道：“教，师兄怎么会不教你。”随即，他带着顾恒源走到门边，指着不远处的梨花树，道：“灯笼呢，咱们是不能劈了，不过劈劈树应是没事儿的。”这树是他们小时候种下的，刚练习，掌控不好灵气，怕是等他们练完了，树也毁了。

顾恒源苦了脸，顾清黎也有点舍不得。

顾清黎道：“……要不，咱们还是用石头练习吧。”

顾恒源点头点头。

捡了一堆石头子儿放在不远处，顾清黎道：“瞧见那一堆没，挑一个你最不喜欢的，就劈它，等能准确劈中了，再换一个。”

顾恒源认真的点点头，指尖聚集灵气朝着石头子儿劈去。

事情看着很容易，做起来才觉着难，并非劈不中，而是要做到控制力度，只劈那一个，不误伤周围就有点难了。和位置，角度，力量大小都有关系。

顾清黎瞧他练的认真，一边将灵珠放在他手边，防止他灵力耗尽，一边将将今天买的灵草清除杂质。又将之前买的灵草拿出来，在房间中翻找半天，找了个以前不知什么时候买的药鼎，坐在门口练起药来。

他没有炼丹，怕灵气跟不上，他准备炼制些能补充灵力的药剂后，再炼丹，不用太多，暂时能应付小秘境就行。

暴戾的雷灵力在顾清黎手中像是温顺的流水，覆盖在药鼎表面将药鼎内温度控制合适的位置，一样样药草被熔炼成药液，随即互相融合，碰撞最终变成药剂。

一样样药剂从药鼎中倒出来，药香弥漫在小院，熏得顾恒源频频往后看，他想好好练习劈石头，但看大师兄炼药也很吸引人呀！

顾恒源深吸口气，努力定下心神，还是身后顾清黎帮了点小忙，一张静心凝神符甩过去。顾恒源瞬间头脑晴明，眼前只剩下石头了。

“师弟，定神修炼呀。”顾清黎噙笑道。

顾恒源撇嘴，大师兄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在他练习时候炼药，这太考验他定性了。

顾恒源赌气不回头了，专心劈石头，倒也安下心。

等顾清黎炼制完手头的药剂，天已经黑透，四周灯光层叠亮起，他伸了个懒腰，觉着身体有种被耗空的错觉，或许他应该透露下大师兄最近迷恋上炼丹，这样他就有借口去租个地火室，或者去找找哪儿有兽火，契约一个先用着，再不济，抓紧提升修为，画几张地火符，也不用他干用灵力来炼药了。

他靠着门框摊了一会儿，视线望向还在努力的少年，这一看，不得了。

顾恒源劈了半天都控制不好力度，于是想了个办法，他走到石头堆面前，蹲在地上，对着石头子儿挥动灵气刃，因为距离近，挥中十分容易，想要只崩飞一颗石头子儿不伤及其他的，似乎也不那么困难了。随即他一点点拉开距离，离开一步，两步，三步……

顾清黎抬头时，他正在往后退，抬手一挥，没中。

噗。

顾清黎一手支着脑袋，乐不可支。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师弟这么聪明，投机取巧的法子一想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