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故,别说崔萤萱,就连自小跟在杜若雪身边的凝墨,一时都看愣了。
她眼睁睁看着崔萤萱瘫倒在地,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小姐,要毁尸灭迹吗?”
杜若雪:...
自己有这么凶残吗?凝墨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但无论处境如何,凝墨第一反应都是护着自己,想起上辈子,凝墨为护自己周全,不惜以身饲剑,杜若雪眼睛有些发酸。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她将翻涌思绪压回心底,确认崔萤萱一时半刻醒不过来,才拉过凝墨细细交代。
“小姐,这能行吗?”凝墨听完,表情有些怪异。
杜若雪笃定地点头。
坑都挖好了,岂有不用的道理?上辈子崔萤萱坑了她,这辈子她原样坑回去,并不算过分。
何况,大家都道周承睿冷面冷心,却忘了其自有番君子风骨。
上辈子他能放走自己,这辈子也能放了崔萤萱,吓吓她,就当给她个教训。
凝墨见她态度坚决,只能咬牙隔着帷裳道:“且将车停一停,小姐要唤拂香过来。”
杜若雪下了车,见到母亲,蓦地红了眼圈。
刚有家仆已将事情禀报过,杜夫人知道女儿并未受伤。
但女儿打小就是男孩性子,鲜少落泪,见她眼圈发红,杜夫人依旧被唬得不轻,连忙将她拉近细看。
“娘。”杜若雪低低喊了一声,深吸两口气,将哭意硬压回去。
杜夫人确认女儿真未受伤,暗自放下心来,见她声音哽咽,只当是被流寇吓到,心疼地拉到怀里拍着:“好孩子,不怕,有娘在的。”
听了这话,杜若雪更想哭了,不过她记着正事,拿丝帕按按眼睛,退出杜夫人怀抱,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姑母。
“表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已经派人去找了,想来很快就能救回萤萱。”杜夫人见女儿没事,也出言安慰起妯娌。
说完,她又扭头看向自己女儿,再次确认:“雪儿,流寇真是往积云寺去的?”
“娘,千真万确。”杜若雪笃定地点头。
眼见着大家脸色都有些不好,杜若雪停顿片刻,说出重点。
“我们本就没带多少家将,大部分已派去营救表姐,积云寺情形又未知,安危为重,我们还是即刻返程吧?”
坐回马车里,凝墨阵阵后怕。
“别担心,不会被发现的。”杜若雪好笑地拍拍她,随手抓起干果,咔嚓咔嚓吃进肚。
凝墨看着她混不在意的模样,微微皱眉:“小姐,先不说拂香他们绑着表小姐,溜进积云寺会不会被发现,单是表小姐被救出来,说出实情,我们可要如何收场?”
她怎么也没想到,杜若雪说的万全之计,竟是派人假扮流寇,把崔萤萱绑走。
自家小姐虽一向是男孩儿心性,但从来不会太过格。
凝墨回想起其方才的干脆果敢,隐约觉得有些疑惑,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放心吧,她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杜若雪压低声音,目光依旧盯着果盘。
她在两颗干果中,选了大的那颗,准确地扔进嘴里,这才继续道:“再说了,他们将那谁引来,用的就是流寇做借口,如今她被流寇捉走,也算正常。”
那谁?小姐私下里对二皇子的作为,颇为认同,怎么突然就用那谁代替了?
还有,这到底哪里正常了?凝墨暗暗叹口气,不太放心。
杜若雪见她实在担忧,只好道:“崔萤萱不会说的。被流寇抓走和设计陷害将军女儿,她知道该怎么选。”
去积云寺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但毕竟不是长久之法。
过两天崔萤雪被找到,去积云寺礼佛的事情,难免要旧事重提,虽不一定能遇上那人,但故地重游联想到上世种种,心里也不舒坦。
杜若雪将最后一颗干果扔进嘴里,偏着头想了想,有了主意。
周承睿并不知道这些变故,他这会儿,正在山道上策马疾行。
他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密函,还是问过小厮才知道,积云寺那边已经布置妥当。
上辈子,他记得那是个艳阳天。
他之前收到密函,前些时候盯住的那帮流寇,极可能隐匿在积云寺。
为免打草惊蛇,他暗中调配人手,埋伏在积云寺周边,又在那日,亲自前往积云寺剿匪。
然而,匪没剿到,反而在空旷的主殿,听到了清脆的玉石落地之声。
他以为遇见埋伏,持剑查看,谁成想,佛像背后竟藏着位红衣姑娘。
君子非礼勿视,看见姑娘背影,他吓得连忙转身,慌乱间只记得,那姑娘羞得头都不抬。
后来,他也曾暗中派人打探,当日去往积云寺的,竟是杜家。
想到传闻中,杜家那个充作男孩儿在养的女儿,他暗自摇头,不可能的,那姑娘含羞带怯,决不可能是杜若雪。
远远已经能看到积云寺建筑轮廓,周承睿收回思绪,欲扬鞭加速。
然而转念一想,君子戒急戒躁,自己也不过是因为上辈子的亏欠,想要弥补,用不着如此急切。
何况上辈子杜若雪既能力排众议,嫁给自己,这辈子一定也会。
想清楚这一点,周承睿勾起嘴角,缓缓放下马鞭。
小厮莫名其妙看了眼自家主子,有点搞不懂,为什么去缴个匪而已,平日里面无表情的二皇子,嘴角就要飞上天。
心里明白不用急,但真到了积云寺门口,周承睿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快上几分。
他上辈子来剿匪,并没剿到匪,后来也查出,这次剿匪有些不对劲,与其说是消息有误,还不若说是个圈套。
只是,当时又出了边疆战乱,他匆忙带兵镇边,并没来得及细究,这圈套是为何而下?
现在想来,既是杜家来礼佛,那这事和杜家应该有关,而刚及笄的杜若雪,又偏偏偷偷躲在佛像背后?
猜到一种可能,周承睿再次勾起嘴角。
联系后来,杜若雪为了帮他,不惜以身涉险,周承睿更加确定,杜若雪对自己早已有情。
也唯有这样能解释得通,为何杜若雪自那之后,主动退掉御赐的婚,又一意孤行要嫁给自己。
算算时间,想来应该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杜若雪应该已经藏在佛像背后。
周承睿整理两下衣襟,缓步拾阶而上,又在殿外理了理腰间玉佩,这才迈入主殿。
主殿佛像,法相庄严,慈眼视众生,与上一世一般无二。
当日,他也是这样立于佛前,看着庄严的佛像,他心里微动,不由自主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重来一世,听着殿里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周承睿心尖微动。
杜若雪果然已经来了。
那还要不要按照当日情形,重来一遍?
人都在这儿,不差这一时,何况,上辈子对她有所亏欠,既杜若雪愿意精心设计局,自己就随她这次吧。
周承睿收回脚,对着佛像,郑重许下当日诺言。
上辈子,在时他说完这番话时,佛像背后便传来玉石掉落之声。
话音一落,周承睿下意识屏气凝视,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未听到预料中的声音。
难道是,自己声音不够大?
他有些疑虑,微微皱眉,又加大音量重说一遍。
承睿为天下苍生,万死不悔。
这次声音足够大了,空旷的主殿中,甚至隐隐响起回声。周承睿满意地点点头,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预期中的声响。
要不是他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杜若雪没来。
不过好在,佛像背后是有人的,只是不知为何,玉佩没有掉落。
难道说,是玉佩没解开?
联想到杜若雪那让人叹为观止的女红,周承睿忍不住轻笑出声。
算了,玉佩没解开就没解开吧,自己主动走过去,不也是一样?
罢了罢了,谁让上辈子欠她的呢?
周承睿摇摇头,愉悦地抬起脚,两步来到佛像侧面。
佛像背后隐约露出袭红色衣摆,周承睿顿了顿。
就是这个颜色,艳丽又明媚,正如衣服的主人,她果然是来了。
听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周承睿暗道好笑。
这时候,自己和她并不相识,她却设计接近自己,又因着自己的接近而慌乱不已,果然是对自己倾心已久。
等会儿自己出现在她面前,不知她会如何开心?
周承睿想到那如繁花般的笑颜,心跳漏了半拍,他轻咳一声,施施然绕到佛像背后。
佛像的阴影里,红衣胜火,黑发如墨。
少女窈窕又娇俏的躲在那里,一切仿若都是记忆中的模样。
周承睿微微眯起眼睛,想将那人看清楚些。
上辈子,午夜梦回,他也想过,当初如果不顾着君子之风,将人看清些,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周承睿盯着阴影里的人影,眼见她身体微微发颤,跟佛像越贴越近。
见惯了淡然又果敢的杜若雪,陡然见到她无措的模样,周承睿有些错愕。
娇羞倒是情有可原,只是,为何会恐惧颤抖?
这应该是她自己设计的,不是吗?
周承睿凝神,盯着少女脸侧细看,脸色渐渐发沉。
不对,哪里不对。
待看清那人惨白的侧脸,周承睿瞳孔猛缩。
这人,不是杜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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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弋:好好好,我的心都被娘子捏在手里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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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