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张宏断喝!
顿时,冷风起。
十多名影卫倏忽现身。
一名影卫直接出现在闫文阳面前,二指捏住大刀刀刃,顿时,那柄大刀便动弹也无法动弹。
影卫轻轻一拍,青年跌跌撞撞后退,闫文阳面色苍白,连忙退到张宏身边。
没有张宏下令,影卫不好动手杀人,便都齐齐守护在张宏身边。
“大姐!”
一名青年焦急的喊道:“大姐看到了吗,他们分明有备而来,就是想杀了咱们,大姐,下令吧,咱们和他们拼了!”
“拼了!”
“拼了!”
顿时,这些青年都挥舞刀剑,大声喊叫起来,一个个满脸杀气。
便是这处废宅的那些小孩子,也都一个个站了出来,在台阶下的院子里面怒视着张宏等人。
虽然小孩子没什么杀伤力,但那怨恨的眼神,却比成年人更加纯粹,更加刺人,看的张宏一阵心痛,都不敢和小孩子正对。
女孩子缓缓抬起头,正对着张宏,良久,才开口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姑娘放心。”
张宏道:“眼前局势姑娘也看清楚了,我要离开的话,姑娘的人估计也阻拦不住,是以,我根本没必要为了讨好姑娘而胡说。”
“猖狂!”
一名青年怒叫一声,挥舞大刀冲向张宏。
只是,他们不过是一些草莽好汉,怎能和许沧精心训练了十多年,以杀人为唯一目的的影卫相比?
影卫随随便便侧身,避开袭来的大刀,轻轻巧巧的用肩膀撞击青年胸膛,青年一口气顿时上不来,在影卫的撞击下,直直飞了出去!
其他青年眼见此幕,一个个眼中喷火,纷纷咆哮着冲来,眼看便要发生一场大战。
影卫也已经拔出刀剑!
“住手!”
张宏和女孩子同时开口。
影卫令行禁止,马上聚拢在张宏身边。
而那些青年,却纷纷转头,双目喷火,不甘道:“大姐!”
“去看成林兄弟,你们叫我大姐,还听不听我的?”
青年们纷纷叹气,却也连忙跑到飞出去的青年身边搀扶起对方。
影卫没下杀手,那个叫成林的青年只是胸口疼痛,倒是没有别的大碍。
“你们……走吧!”女孩子深深看了张宏一眼,主动让开道路。
“住口!”青年们刚要开口,便被女子喝止。
张宏朝女孩子拱了拱手,大步离开。
青年们全都怒视着张宏,但自家大姐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青年们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张宏和闫文阳身上,眼神好似能吃人一般!
这一番折腾,等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用过晚饭,张宏端起杯子,刚刚沾了沾茶水,闫文阳终于忍不住道:“陛下,为何不将这些人捉拿治罪?”
张宏抿了一口茶水,苦笑道:“也算情有可原。”
“陛下!”
闫文阳急促道:“情有可原的多了去了,可他们今日啸聚,明日便可能为匪,陛下若是可怜他们,便该此时收监治罪,这些人罪不至死,流放军中,也比这样放任着强啊!”
张宏点点头,想要入军,也不是每个人能入军的!
首先,你得是良籍,其次,三代以上,都要没犯罪记录。
太平年月的士兵是很吃香的。
的确是个好办法!
“行了!”
张宏摆摆手:“这些事情再议,先说说顺天郡的情况。”
闫文阳脸庞通红:“都是臣的不是,才让陛下身涉险地……”
“朕又没有怪你,说情况!”
闫文阳连忙行了一礼,在张宏对面坐下,认真讲述这段时日顺天郡的变化。
讲述完毕后,闫文阳试探着问道:“陛下,刘家那边,要不要……臣派人前去查问?”
张宏讥笑道:“查问什么,此次乱局,不是和刘家没任何干系吗?”
没干系才怪!
不过,刘言比齐天聪明,顺天郡的事情,从闫文阳掌握的情况来看,刘家居然片叶未沾身。
闫文阳也明白这点,不好意思道:“都是臣无能!”
张宏摆摆手,也没打算怪罪闫文阳。
就在此时,许沧忽然出现,呈上折子:“陛下,义虎帮的事情,属下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
“这么快?”闫文阳站起,大惊失色。
他都调查多长时间了,调查出来的情况很多,但眉目繁多,以至于根本理不清具体线索。
结果,许沧的人马,这才出动大半日啊!
看到闫文阳这般表情,许沧心中也很得意,谦虚道:“属下写了折子,不然的话,其实能更早送到陛下面前。”
张宏接过折子,笑道:“做的不错!”
这种伪装百姓问询的手段,果然比官府明刀执杖去问有效果的多。
张宏只是看了片刻,就面色微变。
闫文阳察言观色,连忙起身,小心翼翼道:“陛下……”
张宏沉默着,将折子递给闫文阳:“爱卿自己看吧。”
陛下声音之中,有疲惫,有焦虑。
便是今日面对女子手下那些青年的刀剑,陛下也谈笑风生,闫文阳好生仰慕。
结果一封折子就……
难道,当真很严重?
闫文阳连忙接过折子,认真观看起来。
片刻后,闫文阳惊道:“这……义虎帮居然是横跨三山五郡的大帮派,这怎么可能?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
许沧解释道:“他们一直以商贾掩饰身份,地方官府又不想剿匪,朝堂又是……自然、自然便没人上报了。”
剿匪要钱粮的!
刘言和齐天安排出去的那些地方官,只想着揽银子,干嘛苦巴巴去剿匪?
甚至反向逼迫不少人家破人亡,不得不落草为寇,才终于有了义虎帮如今的基业!
“刘言可恨,齐天可恨!”闫文阳怒不可遏:“陛下,光是这一条,就足以捉拿刘言问罪了,请陛下下旨!”
张宏没心情捉拿刘言问罪,缓缓道:“朕担忧的不是这个,你看看义虎帮成员的来历。”
“成员来历?”
闫文阳不解,又看了一遍,抬头道:“多是被官府逼迫落草的百姓,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好像想通了一点,闫文阳正色拱手:“陛下,不管因何原因落草,落草就是落草,陛下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