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内眷见外人,乃是对外人最大的尊重。
比如张绣同学,便带嫂嫂邹氏服侍曹丞相,谁知,却被曹丞相强上了……
然而……
张宏的小算盘没打响!
王珪坐在坐垫上面,正在打坐。
看到张宏,王珪翻了个白眼,睁着的眼睛反而闭上。
张宏不以为意,大步迈进,在王珪对面坐下。
“爱妃也坐!”张宏说着,一把搂住林贵妃腰肢。
“陛下……”林贵妃害羞嘤咛,连忙坐下,又偷偷去看对面王珪。
还好还好,王珪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看见这一幕。
不然……林贵妃脸颊一片红晕,心脏止不住噗通噗通乱跳。
好一会儿,林贵妃心神才平静下来,小声道:“王世兄?”
对面无动于衷,甚至还传来鼾声。
“世兄?”林贵妃惭愧的偷偷扫了一下陛下,生怕陛下生气。
谁知,陛下一双眼睛,正在直勾勾盯着自己雪白的脖颈。
林贵妃害羞的同时也很是甜蜜。
陛下真的回心转意了!
“世兄。”
林贵妃稍微提高声量:“陛下要励精图治,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世兄以天下为己任,真的要看着陛下孤掌难鸣吗?”
依旧无动于衷!
“王世兄!”林贵妃有点气恼:“王世兄便是这样忠君报国的吗?”
林贵妃气的娇喘吁吁,撅着嘴巴,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气死人了!
“爱妃放心。”
张宏笑着在林贵妃脸颊上抚摸了一下,忽然抡起胳膊。
啪!
清脆的响声,在起居舍里面久久回响。
王珪直接被扇倒在地,脸庞上出现清晰的掌印。
“张宏!”
王珪愤然站起,满脸怒火:“我和你拼了!”
林贵妃花容惨白,焦急哭喊道:“住手,住手……”
张宏冷冷一笑,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王珪。
片刻后,王珪躺在地上,鼻青脸肿。
张宏拍了拍手掌,冷笑道:“要不要继续?”
王珪哼了一声,别过头,懒得去看张宏。
“爱妃先出去吧。”
“啊?”林贵妃惊了一下:“我不,要是……”
张宏笑着拍了拍王珪肩膀:“爱妃觉得,就这样的货色,就算有歹心,是你夫君的对手吗?”
林贵妃看看张宏,又看看王珪,不由自主想到张宏那各种花样的折腾了。
抱着她的时候,她好似没重量一般,任由陛下折腾……
林贵妃又羞红了脸颊,匆匆退走。
王珪下不来台了,大声喊道:“我……他是皇上,不然、不然我一拳头就能打死他!”
张宏在王珪身边坐下,拍着王珪肩膀,笑道:“老弟,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这个天下楷模,就是这样吹出来的?”
王珪哼了一声,顶开张宏手掌,正襟坐好,讥笑道:“我再不济,至少修身以正,天子富有四海,却只知贪图享乐,百年之后,我自当好好拜谒一番哀帝!”
“不,不必百年,最多十年!”
张宏哈哈大笑:“老弟大可放心,朕不会是那哀帝,老弟要不要青史留名,便看今日抉择。”
王珪哼道:“即便青史留名,也是遗臭万年!”
“哦,如此说来,老弟会神算?”
王珪终于大怒,跳脚站起,指着张宏骂道:“你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吗,先帝留下的大好河山,短短两年便豪强兼并,民不聊生,你……你觉得你这江山还能坐几天?”
“你们王家便没有兼并?”张宏笑着问道。
“我……”王珪顿了一下,气冲冲道:“至少我们没逼死人,没霍乱天下!”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有人是最大的蛀虫!”王珪闷闷不乐的在一旁坐下。
张宏点头:“朕也这般认为,没想到,老弟和朕想一块儿去了。”
王珪转过头,惊讶的盯着张宏。
陛下当然不蠢!
若是蠢,不会登上帝位。
为了享乐,做出的种种釜底抽薪之计,更是显现出陛下的聪明。
可,须知但凡帝王,最重视颜面。
越是将聪明才智用错地方的帝王,越是重视颜面。
可眼前的陛下怎么了?
居然承认自己是最大的蛀虫?
这要是传出去,有些宠宠欲动之辈,怕是会直接起兵,逼迫陛下退位。
反正陛下本人都承认过失了,说明圣上不圣明。
不圣明的圣上,当然不能再当圣上!
“你……你不害怕?”王珪嗫嚅说道,依旧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宏?
“如何不怕?”
“那你还……”
“朕怕的是朝堂局面打不开,百姓无法安居乐业。”
“那……”王珪咽了口唾沫:“既然如此,陛下还杖毙正二品尚书?”
“可惜不能全部杖毙,不然的话,我大周万里河山,也能恢复一些锦绣。”张宏目视远方,出神道。
王珪依旧定定的盯着张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都要暗下来了,王珪起身,在张宏面前行了一礼,又恭敬跪拜在地:“臣愿赴汤蹈火,任由陛下差遣!”
张宏握住王珪双臂,哈哈大笑起来:“好,这龙兴第一功,便要有劳王卿!”
“臣鞠躬尽瘁!”王珪又深深行了一礼:“请陛下吩咐!”
张宏一挥手,小太监连忙进来宣旨:“册封王珪为监察御史,赐黄荆节钺,全权调查税银丢失一案!”
“臣接旨!”
捧着圣旨和节钺,王珪道:“陛下,臣现在便出发!”
张宏笑着拍了拍王珪肩膀:“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王珪又行了一礼,大步离开。
……
第二日一早。
恢复原貌的御书房,张宏在翻看大臣名册。
都是刘家和齐家的人马!
这年头的当官制度,依旧是两汉时期的察举制,就连九品中正制都没苗头,更不用说科举制度。
那举荐上来的人才,几乎还是刘家和齐家的人马。
朝堂,依旧是别人的!
难道,要我像刘备一样,天天跑去外面求贤?
且不说不知道谁是贤人,等真求来贤人,这朝堂怕早就改名换姓了。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手段了,科举制。
张宏又苦笑起来。
科举制度,耗钱颇多。
比如,贡院要修建吧,驿站要修建吧,乡试府试,都要修建吧……
张宏还在苦思对策,就在此时,小太监匆匆来报:“陛下,大人们都到了。”
张宏连忙站起:“快快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