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
张宏在婢女服侍下洗澡过后,一身清爽,钻入被窝,怜惜的看着熟睡的林贵妃。
谁知,林贵妃忽然睁开眼睛,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林贵妃顿了一下,连忙拉起被子,害羞的将自己藏在被子下面。
张宏笑着在一旁躺下,胳膊穿过脖子,林贵妃窸窸窣窣靠在张宏胸膛上,柔荑摩挲着张宏胸膛,担忧道:“陛下……”
“爱妃放心。”
张宏笑着说道:“朕已经全都处理好了!”
见张宏开心,林贵妃心中的担忧跟着放下,也开心起来:“陛下天命所归,逢凶化吉,臣妾替陛下开心。”
“是吗?”
张宏对着林贵妃笑道:“爱妃可知道怎么样让朕开心?”
林贵妃眼睛闪烁了几下,瞪了一眼张宏,窸窸窣窣,又爬到了被子里面。
张宏长长的发出一声呻吟……
……
“陛下!”
钦天监监正洪北溪颤巍巍道:“昨夜帝都突发不明声响,老臣夜观天象,见紫薇异动,荧惑守心,怕是、怕是……”
“老臣提议,请陛下焚表祭天!”
一时间,除了闫文阳和李俊之外,其他人纷纷站出来,跟着喊道:“请陛下焚表祭天!”
就连王珪这家伙都在其中!
张宏点头道:“好,三日之后,朕焚表祭天,如此,便有劳爱卿了。”
洪北溪没想到这么顺遂,连忙道:“老臣不敢!能为陛下效力,是老臣的荣幸!”
荧惑守心吗?
张宏看着洪北溪,不知道这老头是故意这样说,还是真的荧惑守心。
若真是荧惑守心,那还对上了!
卫王迟早要异动,可不主中枢大变吗?
张宏笑着摇摇头,驱散这个想法,差点连自己都被绕进去、要相信迷信了!
朝堂之上,洪北溪一字一句,认真说着焚表祭天的注意事项。
最首要的,便是陛下自此刻起,不能再食荤腥,戒色戒怒戒嗔等等、每日要以鲜花沐浴,用洪北溪提供的熏香熏自己……
说着,这老头还在袖子中掏出好几个香囊一一献上,神色无比庄重道:“陛下,这是神明喜欢的几种香料,陛下请选择一种。”
张宏接过香囊一阵无语。
敢情你见过神明不成?
张宏后悔了!
钦天监和太医院地位相当,监正和院正,都是正五品官职。
钦天监还不如太医院吃香呢!
那些太医都在帝都有自己的药店,官爵人家请一次太医,便狠狠光顾一番药店。
结果这会儿,洪北溪侃侃而谈,光禄寺少卿刘宇和礼部尚书钟朗,都在一边听着洪北溪的教导,连连点头,并说回去认真准备。
“简单一点!”
张宏苦笑道:“不过焚表祭天而已,没必要这般庄重,耗费银钱都不知道多少……”
“陛下!”洪北溪打断张宏,庄重无比道:“此乃明告上天,岂能草率,若是让上苍看见陛下不诚,降下灾厄的话怎么办?”
“正是!”礼部尚书钟朗也连忙道:“陛下只需要沐浴焚香便是,余下的事情,臣等会替陛下准备好,此事还请陛下听洪老监正的!”
其余大臣,也都纷纷行礼劝谏。
张宏还能说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好在只有三天,忍忍也就过去了。
散朝后,从来没人理会的洪北溪带着礼部和光禄寺官员,雄赳赳气昂昂。
张宏召见闫文阳、李俊、王珪和兵部尚书在御书房觐见。
李俊出了朝堂,刚要前往御书房,便被洪北溪叫住:“李大人!”
“洪大人。”李俊笑着拱手,钦天监这种冷门单位,若非昨夜声响,其内官员一辈子都在钦天监养老,刘言和齐天自然懒得理会对方,对方也不和任何人同流合污,主要没人看得上……
是以,还算持身守正,李俊便客气了一些。
谁知,洪北溪当下便哼道:“李大人这是要去何处?陛下三日后便要焚表祭天,李大人难道打算户部不开门,拖延向上苍明志的时间吗?”
“陛下召见……”
“是陛下大,还是祭告上天要紧?”洪北溪没好气道。
李俊无奈,只能让太监前去通传。
张宏听了,也笑的差点喷出一口茶水,摆摆手道:“让李俊跟着去吧。”
看到张宏这般态度,面前的工部尚书颜苍连忙起身道:“陛下,天大地大,为今焚表祭天最大,还望陛下……”端正态度!
张宏闷闷不乐的坐下,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跳了!
“朕自登基以来,爱卿这还是第一次奏对吧?”
“老臣惶恐。”
“要爱卿做何事,想来闫卿已经和爱卿说过了。”
“陛下圣明!”
颜苍道:“老臣一定尽心竭力。”
“这就好,”张宏点头:“朕今日叫爱卿来,只是想叮嘱一句,今日之事,工部之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颜苍连忙站起,郑重道:“老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绝不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张宏满意的点点头:“爱卿这样说,朕就放心了,签字画押吧。”
颜苍呆住了,看着小太监递上来的文书:“陛下,这、这是……”
张宏没有理会,颜苍看过后,冷汗都流下来了。
上面写的内容,大差不差,就是他说的内容。
如果工部泄露了消息,他本人死罪,全家都要当官奴发卖到口外……
颜苍颤抖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张宏笑道:“朕当然相信爱卿,不过公事公办,无规矩不成方圆,有这张文书在手,他日若有什么事情,朕和爱卿都便宜应对,爱卿说是不是?”
颜苍唯唯诺诺道:“陛下、陛下圣明!”
这一幕,看的闫文阳目瞪口呆。
张宏收起保密协议,笑道:“至于另一边,朕已经派人守住了,你现在过去说一声,这里还有几封文书,你让他们每人签一份带回来。”
岂止几份?
至少十多份,昨夜在场每个人一封都足够了!
“吩咐下去,不管工部还是学院,若有人想要刺探内情,格杀勿论。”
“臣遵旨!”闫文阳连忙起身,庄重行礼。
这件事,比闫文阳想象的还严重!
张宏亲自签名画押,盖上了玉玺的文书就足以说明一切!
以往玉玺只盖在圣旨上面,今时今日,却盖在一张文书上面和别人签署,这事还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