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重生之贵妇难为 > 第1章 不嫁

重生之贵妇难为 第1章 不嫁

作者:春眠欲晓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12-23 14:43:09 来源:文学城

日头已经上到了三竿,暖阁里的伊人却惟添睡思长,眷念床榻之间的柔软舒适,迟迟不肯起。

“夫人!”守在楼下的丫鬟见主子来了,屈膝问安的同时,那嗓子也扯得异常的长,语调里透出明显的慌张和着急。

董氏瞥她一眼,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便越过她,起脚往楼上走。

楼上的青芷听到动静,赶紧把主子要穿的鞋袜衣裙搂抱起来,风风火火往里奔。

“小姐,您可不能再睡了,夫人要上来了!”青芷急急地唤,若非主仆有别,想掀被子的心都有了。

夫人也宠小姐,但没老夫人和老爷那么惯,该管的时候,还是会管。譬如这赖床,就不是贞雅淑贤的大户千金该有的行为,传到外头被人晓得,于闺誉也有碍。

然而,床上鼓起的被子只是缓缓蠕动了下,一张闷在被子里过久而粉艳艳的芙蓉面露脸了出来,可那双目仍未掀开,轻轻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桑柔懒懒倦倦地翻个身,裹着被子往里墙靠过去。

春日意迟迟,大梦犹未醒,不如与周公多会一会。

醒了,也是闲着。

又或者,她本就置身于梦境中,醒了,就再也没了期待。

等待她的,依然是那日复一日的牵肠挂肚,和漫漫长夜里的寂寥苦闷。

今日的中郎将,晋侯世子,将来权倾朝野的大都督,有他的鸿鹄志,青云路。他征战沙场,纵横捭阖,一生热衷于权术,女人之于他,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桑柔过尽千帆,看淡情爱,也不想再为情所困,肝肠寸断。

“小姐,小姐!您再不起,奴婢就只有对不住了!”青芷咬咬牙,将床帐拉开到最大,往两边如意钩上一挂,再把支摘窗撑起,让春日里暖而不炙的阳光直洒进来,坠落一地的灿黄。

桑柔眼皮子滚了滚,两只小手捏着被角往上一提,依然置若罔闻,只把自己蒙了个严实。

青芷瞧着被子上的如意缠枝莲花纹,干瞪眼,暗暗叹气,又拿这位身娇体弱的主子没辙。

“夫人!”门口的秋霜又是一声高唤。

“九小姐呢,还没醒?”

语毕,不等秋霜回话,董氏跨过门槛往里走,到了床前,捏着被子一角往外一掀,是人是鬼,尽数现出原形。

桑柔睡得暖烘烘,忽而身上失了重量,且有风吹过来,微凉。

白绸寝衣半敞半开,露出豆沙红兜衣,一痕雪脯,要遮不遮,直把人看得心慌意乱,眼儿都不知往何处放了。

董氏眼瞅女儿这副娇懒懒的模样,真是爱也不行,恨也不能,把人瞧了又瞧,倒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倒是桑柔,缓了好一会,涣散的眼眸有了光亮,人也清明不少:“母亲,你怎的这般早就过来了。”

董氏故作严肃:“答应我多少回了,要把这一身懒骨头治好,可嘴上应着,又好不过三日就原形毕露,你祖母还说要给你寻个宽仁和善的婆家,我看倒是不一定,你这样的,该心硬手段更狠的恶婆婆来治,不然将来嫁到谁家都有得磋磨。”

才不是这样,董氏又怎知,为人妇的她贤惠极了,将府中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堪为天下女子表率,可又如何呢,最后也不过短寿的命。

桑柔乌发蓬散,手撑起脑袋,乖乖听着,间或伸伸懒腰,捂着红菱小嘴打个哈欠,等董氏劈头盖脸一通说完,她眉眼弯弯,甜甜一笑。

“我晓得,母亲舍不得的。”

桑柔生了副乖顺甜美的好皮囊,董氏憋半天的火气顷刻间消散大半,只是嘴上还要吓唬一吓。

“偏就舍这么一次,看你晓不晓得怕。”

话是这么说,可最先绷不住的也是董氏,拉过被子又给女儿裹上,却不再叫她躺下。

“我叫人做了早食,有你爱吃的几样,你赶紧起来,仔细凉了伤脾胃。”

青芷和秋霜亦是忙将起来,伺候主子更衣洗漱,饭后再好好妆扮。

董氏一旁瞧着,不时给点意见:“这一身不行,太暗,上回新做的那条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搭件浅色罩衫,再梳拢个流云鬓,用我带来的那根碧玉簪......”

十四五岁的姑娘家,正是最为鲜活灵动的时分,本身就是水嫩欲滴的娇花,不需要打扮得过于鲜艳繁复,穿金戴银配一身,反而掩盖了自身光华,过犹不及。

桑柔恍恍惚惚瞧着铜镜里的自己,正当韶华,一颦一笑,顾盼生辉。

江南桑家九娘,谁人不知,肤若凝脂,貌比洛神,美名早就在外传开,想嫁谁不成,再不济,招个赘婿,自立女户也使得。

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是有多蠢。

桑柔心思定了定,黑眸一转,看向立在她身旁给她挑选头饰的董氏,欲言又止。

自己肚子里出来的玩意儿,董氏如何不懂,自打见了晋世子,她这女儿就魔怔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及笄没几日便想着嫁人了。

可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高枝,不是那么好攀的。

晋擎那样少年得志的高门子弟,有权有貌不说,自己还极有能力,十来岁就随父上阵杀敌,硬是从南蛮手上夺回了被霸占的四个州,自此一战成名,颇受天下文豪推崇,被盛赞为百年来不出世的奇才。

多少人家削尖了脑袋要把女儿送进江中晋府,便是做个妾也甘愿。

自己的女儿美是够美,但要做权贵之家的主妇,光靠美貌是不够的,别的方面尚且差了点火候,特别这身份上。

但,为人父母,就是要想方设法地让子女如意。

女儿想嫁晋擎,董氏也想要这样体面的女婿,少不了,得走走野路子。

母女俩都是鬼精鬼精的人,桑柔见董氏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看就是在打主意,生怕她误会,忙道:“母亲,江东谢家三郎颇有才名,您觉得如何?”

谢三郎见过她一面就惊为天人,还为她做了不少诗词,字字句句尽是溢美之词,也充满了少年人的艾慕之情。

后来,她出嫁那日,听闻谢三郎约了几名至交好友,在雅庐里喝得酩酊大醉。

那时桑柔听了,只觉这人过于随性,名不副实,无甚好感。

可也正是这样一个毁誉参半的大文豪,到老了仍是孤身一人,一生未娶。

是以,桑柔不得不自恋一回,想着这谢三对她是否真的是情根深种。

于是,再想一想,若她嫁的是谢三郎,随他游山玩水,寄情诗画笔墨之间,会不会过得更为顺遂,也更无遗憾。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最终目的还是希望母亲的注意力能从晋擎身上转移。

毕竟,她再不是十五岁的艾慕少女了,对晋擎已没了任何念想。

董氏没想到桑柔居然提到了谢三郎,不自觉地拔高声音:“能如何,不如何,谢三他即便从小养在嫡母名下,可到底不如正经的嫡子体面,他那点才情,附庸风雅,吟诗作赋还成,但到了科举,及不了第,就是无用。你快快把这不着调的念头打消,嫁不了晋世子,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再说,也未必嫁不成,只要我们想,总有法子的。”

桑柔心头微涩,极力澄清:“母亲误会了,我对晋世子真的没意思,之前是女儿脑子糊涂,说了些不该的话,母亲就别放在心上了,寻不到中意的人,女儿不嫁也可。”

一听就是赌气的话。

董氏伸手往女儿圆润粉白的耳垂上一捏:“桑琢琢,你给我听好了,我痛了三天两夜才把你生下来,不是叫你将就糊涂着过的,你母亲我便是舍下这张脸皮不要了,也得把你风风光光嫁了。”

桑柔吃痛,有苦说不出,暗恼年少的自己不懂隐藏心事,早早就把话说死,如今想要改口无人肯信。

“母亲觉得好的,未必就是真的好。”

“还说糊涂话,庶子庶媳,又如何比得过嫡子长媳,我看你是睡得太多,昏了头了,从明儿个,我亲自来盯你,四书六艺,针黹女工,你不仅样样都得会,还得精通。”

“好,我学,全听母亲的,只求姻缘自主,真要嫁,也得是我愿意的。”桑柔竭力表明自己的态度。

董氏被女儿的话饶晕:“你想嫁的还能有谁,不就是—”

“夫人,为夫回来了,琢琢,为父回来了,快过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桑有为生意做得大,店铺庄子遍布天南海北,前些日他又去了趟西域,带了不少稀奇玩意,一着急,顾不上给老太太请安,先回自己院子里给妻女献宝。

男人一回来,董氏心头欢喜,也顾不上女儿,迈着轻快小碎步迎上去,眸光流转:“你还知道回来啊,快管管你宝贝女儿,越大越不听话了,变来变去的没个定性,一会儿要嫁这,一会儿又要嫁那。”

桑有为扶着妻子依旧纤细的腰身,低头轻哄:“不听话就说,说到她听为止,对了,你方才说琢琢想嫁谁,不就是晋世子,嫁妆早就备好了,保管让咱女儿风风光光出嫁。”

董氏翘唇直乐,就爱听这话。

她年少时家道中落,从衣食无忧的官家女沦落成无家可归的孤女,幸得姨母不嫌弃,收留了她,还把她许给自己的次子,嫁妆也是姨母一力出的,为此,董氏感念姨母恩德的同时,也遗憾不已。

她的女儿,必然要过得比她好,将来嫁人,也得从娘家体体面面地出嫁。

董氏的遗憾,桑有为自然也懂。

他是次子,承袭不了祖业,在仕途上又不如长兄得志,屡次科举不中,唯有更努力地赚钱,多置办些产业,让妻儿过上足够富裕,无忧无虑的生活。

桑有为经商是一把好手,眼光也很独到,有门路的官家子弟都把目光放在铁矿,茶道和盐运绸缎上,唯独桑有为对五谷杂粮情有独钟,早年随友人游历四方,深入到乡野之地,买下了大量农田,种上产量高的作物,譬如稻菽番薯,陆续在各地开有桑记粮铺,把当地收割的粮食就近卖给周边的州县,保证粮食品质的同时又能减少损耗。

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又有大大小小的动乱为契机,世道多变,粮价疯涨,桑有为从中大肆牟利,名下产业翻了好几番,俨然已经成为江南十二州数一数二的名商巨贾。

桑家阖府数百号人的庞大开销,桑有为支撑大半,是以他虽非嫡长子,但在桑家也是绝对说得上话的人物。

一双子女的婚事,即便桑老夫人那里有了主意,也得他同意才成。

女儿想嫁的人,哪怕拿真金白银去砸,也得把人砸晕了弄上手。

不过女儿看上谁不好,非得挑个难度最高的。

一想到晋世子那油盐不进,冷情冷肺的性子,桑有为着实头疼了许久,四处打听消息,暗中琢磨门道,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

女儿大了,夫妻俩商议大事也不避着桑柔。

桑有为满面红光,挑重点道:“西戎铁骑攻下西京,帝后被困京中,唯有少数王公逃了出来,奔波游走,游说各州侯发兵救主,然而收效甚微,河西云家甚至打着昏君无道,匡扶社稷的名头揭竿自立,周边州县也纷纷响应。”

董氏听得入迷,呀了一声,直呼要变天了,连忙给夫婿递了杯茶水,催着他继续。

天下乱不乱的,跟女儿的婚事又有何干系呢。

晋家又是个什么态度呢。

有了前世的经历,桑柔不用脑子也能猜到父亲接下来要说的。

她轻声道:“父亲,外面乱不乱的,与您无关,您可不能乱站队。”

桑有为一向有眼光,他看好晋擎,也押对了宝,但桑柔不想重蹈覆辙,这一世,她想换个活法。

那对父子一个德性,十足的野心家,骨血里充斥了战鼓和硝烟,根本理解不了她担惊受怕,夜不能寐的心情,只会满不在乎地叫她勿扰,莫要小题大做。

到后来,儿子从战马上跌落,伤了一条腿,在床上足足躺了小半年,她近乎崩溃,去到男人书房里,把他的那些宝贝兵书撕了个遍。

面对妻子的歇斯底里,已官至大都督,只手遮天的晋擎依旧不为所动,冷静说着让她心凉的话。

“我晋擎的儿子,即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他的宿命。”

强求来的姻缘,各有所图,又能有多少情意可谈,怨到了最后,桑柔只怪自己,少不更事,猪油蒙了心。

桑柔压下紊乱的心绪,极力劝道:“父亲不若去问问大伯,看他什么意见?大伯浸淫官场二十多年,想必见解更深。”

桑柔的大伯桑有安时任上州刺史,辖管三州九县,他更倾向于内部结盟,江南州县抱作一团,积蓄力量,厉兵秣马,而非舍近求远,甚至可以说是引狼入室。

董氏也觉女儿说得有理,可一想到自己年少时和桑有安的糊涂官司,唯恐戳到夫婿敏感的神经,只能装作不懂,闷声不吭。

桑有为自成婚后就同长兄不大亲近,内心抵触,一口否了:“倒也不必,为父已经打听到了,晋家近日招兵买马的同时,更在大肆购入粮草,过不了多久,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粮草多寡甚至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败,而晋家所辖江中产粮到底有限,满足不了晋家军的庞大需求,少不得要从外地购入,仗打得越大越持久,需要的粮草自然也越多。

江南,必然成为各家必争之地。

已有好几个权贵暗中跟桑有为接洽,欲从他手中购粮,但桑有为有了最优人选,暂时谁也没应,只等着晋家来找他。

前世,父亲为了让晋擎娶她,同晋家达成了极其不平等的协议,只要晋家好好待她,她的主母地位稳当,桑记名下的所有粮食,无论数额多寡,都以半价卖给晋家。

晋家半价大量购粮,再转手卖出,都能大赚一笔。

那时,桑柔为爱冲昏了头,以此为荣,晋家离不得她,晋擎更是。

可如今,桑柔不愿意再看到父亲吃亏,她目光一定,异常认真道:“父亲可以和晋家谈,只要价格合适,咱家有得钱赚,把粮卖给谁不是卖,但不要扯上女儿,女儿只是敬佩晋世子少年英雄,用兵如神,谈婚论嫁倒不至于。”

桑有为着实意外,愣了下,随即将视线一转,看向一旁面色不大好看的董氏:“夫人,咱家琢琢这又是个什么意思?真的不想嫁了?”

董氏没好气道:“谁知道呢,一天一个主意。”

放眼整个江南,比得过晋擎的少年英豪,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桑柔咬唇,赌气道:“他千好万好,可若不中意我,我嫁去了,独守空房,还不如他身边侍女见他的面多,这样的日子,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一个月里,夫妻俩见面的次数,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到了后面,晋家做大,四处挞伐,男人长年宿在军中,一年里留在家中的日子更是少得可怜。

女儿话一出,倒是把夫妻俩说得一愣,彼此望着对方,用眼神无声交流。

父母这般恩爱,这般美满,女儿受父母的影响,应该乐观才是,不该这么消沉啊。

董氏默默瞅着夫婿,身为一个有担当的慈父,该表现的时候不能懒。

桑有为咳了声,吹胡子瞪眼道:“我的女儿,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金陵城里的小娘子,哪个能比。你这才及笄几日,媒婆都快要把桑家门槛踏破了,郎君们排着队求娶,那晋世子再了不得,他也是个男人,怎会不中意。”

桑柔沉默听着,低声咕哝:“王婆卖瓜,当然是自卖自夸。”

“桑琢琢,你这是妄自菲薄,”桑有为耳朵尖,听到了,颇为痛心道:“你看你,集齐了我和你母亲的所有长处,尤其你母亲,金陵城屈指可数的大美人,你青出于蓝,晋世子看不上你,还能看上谁,他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美人当有自知,琢琢你该更为自信。”董氏微笑着将散落鬓边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

一颦一笑之间,不经意展现出的风情,叫一旁的夫婿看了多年,仍旧怦然心动。

桑有为喉头一动:“琢琢,你待会去趟瑞福堂,代我们尽孝,陪你祖母说说话,最好用了晚膳再回。”

父母之间甜腻得能溢出蜜的眼神勾缠,让桑柔感到几许不适,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不是母亲,晋擎更不是父亲,鹣鲽情深,不适用在她和晋擎身上。

“琢琢,你要想好了,可别钻牛角尖,能得到最好的,就不要将就。”

“琢琢,为父把礼物放在了外间,有一串高僧开过光的珈木佛珠,是给你祖母的,你记得送去的。”

董氏主动往桑有为身上靠,桑有为拥着明艳动人的妻,两人转身回正屋那边,久别胜新婚,**,一点就着。

桑柔这个钻牛角尖的宝贝女儿,瞬间成了爹不理娘不疼的小可怜。

这时,秋霜急匆匆地奔进来,喘着气道:“小小小姐,晋世子来了,大老爷正在迎他。”

谁来了?来哪了?

不对,晋擎这时候不该在讨伐邓世充的路上吗?

桑柔一瞬间呆住了,脑子都是蒙的。

青芷更是多话不说,将熏了香的雪白素锦底杏黄花纹锦缕披帛轻轻展开,披到了桑柔身上。

“小姐,这件最衬您的肤色,保管晋世子看到您,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府里待嫁的小娘子,全都盯着晋世子这个香饽饽在,若论亲疏,大夫人是晋世子的姨母,唯有七小姐桑翘才是晋世子的正经表妹,占有先天优势,别的娘子想要引起晋世子的关注,就得多花些心思了。

桑柔一把扯下披帛,把头上的簪子也抽了两根。

“去祖母那里要这么花哨作甚,给我重新梳妆。”

另一边,晋擎被桑有安夫妇迎入正厅,以上宾待之。

小秦氏瞧着多年未见的外甥。

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缀着金线祥云,腰束月白宽腰封,整个人看上去风姿特秀,昂扬挺拔,又似高山上的孤雪,清冷疏离,难以亲近。

将将弱冠的郎君,年岁轻得很,却已经有了异于同龄人的练达从容,意气风发。

这样风采卓绝,气度不凡的郎君,从来都是鹤立鸡群,引人注目的存在,不经意的一个回眸,也能叫小娘子们芳心乱动,躁动不止,恨不能自荐枕席,只求郎君垂怜。

小秦氏说不出的骄傲,与有荣焉的同时,面对这个日渐陌生的外甥更有一种拘谨放不开的感觉。

倒是晋擎泰然自若,扬起了一边唇角,淡声问候小秦氏。

“姨母这些年过得可好?”

俊美的郎君看似在笑,然而那笑意并未到眼底,深黑瞳眸里尽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直把小秦氏看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她和长姐早年确实有点龃龉,可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但愿长姐是个大度的,时过境迁,就不要跟小辈提及了。

女儿一心只想嫁这个表哥,她能抓住的就是这点血缘的情分了。

下本待开《无后为大》

【戏精做作大美人vs表里不一野心家】

太子在外遇险,云瑶东宫梦碎,被首辅爹按着头嫁人,嫁的还是被她拒过亲的男人。

新婚夜,想着这日子好不了,云瑶哭成泪人,双眸一闭就要背过去。

谢勋掐她人中:“别急着晕,我娶你也不过权宜之计,等有了孩子,你想做什么都可。”

有了盼头,云瑶又活了过来。可造孩子的过程实在羞人,云瑶有苦难言,落在一干妯娌眼里,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饱汉不知饿汉饥。

一晃眼,大嫂有了三胎,二嫂一次生俩,就连进门不到半年的弟妹也怀上了,唯独最有福的云瑶颗粒无收。

*

府里更是暗讽云瑶花瓶美人,生得最好,却最不中用。

云瑶伏在男人怀里嘤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郎君还是另择贤妻吧。”

她就此解脱,这传宗接代的累活,爱谁谁。

谢勋轻柔给她拭泪:“不急,不是你生的,不要也罢。”

将嘴碎的下人全都发卖,又把族中长辈得罪个遍,温润雅正的俏郎君变身谁都惹不起的刺头,闲言碎语才算止住。

云瑶再看男人,顺眼了不少。

*

自此二人蜜里调油,夫妻关系渐入佳境。云瑶更是喜好暴露,将各路山妖仙子扮了个遍,乐此不疲地同男人玩偶遇,哪怕臭美的下场是几天出不了门。

又一日,云瑶扮作桃花精躲男人书房,过了许久,才有人进屋。

“大人,殿下好似要醒了,留,还是......”

“属下定当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让夫人发现。”

不想被发现的云瑶屏住呼吸,胃内忽而一阵翻腾,忍不住呕出了声。

“谁?给我滚出来。”侍从一声大喝,云瑶生生受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再醒来,人已经被谢勋紧搂入怀:“我不会解释,你若想走,这孩子不要也罢。”

云瑶眨眨眼:“好啊。”

就你能装,倒是松松手啊,都要离了还抱这紧。

果不其然,男人一秒破功,温和不再,眸中深情又阴骛:“你走试试。”

少时偶遇的小小桃花仙,点亮了他原本黯淡无光的人生,他贪婪至极,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放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不嫁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