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名在身的人,各地方官是没有资格他们用刑定罪的。zuowenbolan
所以,县令还真不能把秦铭怎么样。
不过县令冷笑:“本官可以上报上级学政,取笑你的秀才身份,再处罚你。”
秦铭想了想:“那要不少时间啊,太麻烦了,算了,还是不用秀才这个身份了。”
县令冷笑:“怎么?说的好像你还有别的身份一样。”
“还真有!”秦铭说着,从身上摸出了一块玉佩。
“什么身份?在本官这里,你什么身份,也改变不了要给你定罪的事实。”县令说道。
只是,等秦铭把玉佩放在他的桌子上时,那县令呆住了。
然后……
就见秦铭坐在了大堂之上,而那县令,此刻已经到了下面,正规规矩矩的跪着。
在场所有人一脸懵逼,没明白什么情况。
只有师爷偷偷看了眼秦铭手上的玉佩,仔细辨认后,脸色一变,赶紧也跑到县令身边跪下。
县令脸色有点惨白,小声问师爷:“你可看清楚了……”
师爷说:“看清楚了,那种玉牌,只有四品以上的官才能佩戴……”
县令咽了口唾沫:“完了,是尊大神……”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问大人,您是何官职?”县令小心翼翼的问。
秦铭冷哼一声:“本官是什么官,不需要跟你说,而本官这次来,是要调查一件事!”
听到这话,县令又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而另一边,周员外和他女儿彻底蒙逼了。
到底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秀才吗?现在……成大官了?
这一刻,好像他们父女在这公堂上的存在感,一下子也都没有了。
甚至,现在这两人跪着,话都不敢说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外面,因为担心秦铭而来的大汉夫妇见秦铭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大官,也是震惊了。
他们可没想到,秦铭居然还会是大官。
而此刻!
秦铭看了看下方县令,说:“你可知,最近的土改?”
“下官知道,下官已经让户房这些天积极去办。”县令松了口气,心想原来是上面派来监督他们落实土改的。
还好,这个他不敢怠慢,因为上面下的是死命令,所以他也落实到位了。
秦铭点头:“这一点,我看在眼里,办的确实不错。”
县令笑了,说:“多谢大人!”
但紧接着,秦铭脸色一沉:“但是,你们的税收,问题很严重!”
此话一出,县令冷汗瞬间下来。
秦铭冷着脸,说:“楚国税收发令规定,全国税收,无论是收入还是粮食,都只是交二十之一。
可你这花河县倒是厉害啊,光那周家村,就一户收十之四的税?粮食还死规定了一人一石?你这个县令,想死啊?”
县令吓得差点尿了,说:“大……大人,下官……下官冤枉啊,下官这……都……都是按照上面的意思来的,下官不得不为之啊……”
秦铭冷哼一声:“你说清楚,谁给你的意思?”
“回大人话,下官这花河县,虽然靠近帝都,但已经不归帝都管,归应天府管。所以,命令都是应天府下来的……”
秦铭皱眉,这应天府,原本一百多年前,是楚国的帝都。
后来因为没有现在的帝都位置好,反正又近,所以朝廷就干脆搬到了顺天府。
而应天府作为曾经的楚国帝都,也是除了顺天府外,最大的州府。
应天府的知府,也是比别的地方的知府品阶高一些,和顺天府一样,为府尹。
秦铭皱着眉头说:“这么说,这应天府府尹,私自加重了赋税?”
“是啊大人,这府尹下了命令,提高赋税,我们不敢不听啊。”县令说道。
秦铭说:“户部统一税收,应天府私自加重,这部分,是贪污了吧?你说你不敢不听上官的命令,那你,就敢帮助他们贪污,甚至自己贪污?”
那县令抬头:“大人,这……不贪,不行啊……”
秦铭一脸古怪:“还不贪不行?呵呵,你这话说的本官觉得好笑,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贪还不行了?”
县令一脸无奈的说:“回大人,上面的人贪,下官若是不贪,那他们,要收拾下官,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普通也就以官位大小施压,严重的,他们甚至以官员家属做威胁,不贪?不仅会被他们排挤得没法做官,还可能还得自己妻离子散啊。
这个说法一点也不严重,因为我们下面的不贪,他们上面的就没法贪,破坏了他们的利益,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啊!”
说到这里,县令一头磕在地上:“大人,这官……难做啊……”
秦铭沉默了,一句这官难做,让秦铭无话可说。
细想一下,这县令,说的确实不错。
这些官里面,但凡有一个大官贪污,那么他就不会允许手底下有清官,因为会破坏他的利益。
就好像当初的贪污赈灾粮食和银两一案,一个省的布政使贪,把按察使、都指挥使,以及下面各州府的知府,以及各县县令,全部整的一起贪污,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体系,这样,他们在团结,不会有人破坏利益。
想到这里,秦铭深呼吸一口气,说:“前些天,本官在周家村交了一万两银子,这笔钱呢?”
“回大人,已经和税收一起,上交州府户科!您的那一万两银子,下官……拿了五百两……给收税的小吏,二两……”
县令倒是也老实,知道秦铭的地位很高,是朝廷派来的,所以也不敢含糊。
秦铭说:“这一万两,他们会贪多少?”
“应天府会全贪……因为这笔钱,实际上不是税。”县令说道。
秦铭哼了一声:“那平时收的那些税,你们贪污多少?”
县令咽了口唾沫:“下官这里,贪三十之一,到了应天府,他们只按照规定的二十之一交出去就好。”
秦铭深呼吸一口气,说:“这么说,他们贪的,比交上去的多好几倍?”
县令不敢吱声,到秦铭的愤怒,已经不言而喻。
只见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这些人,必须杀!”
县令跪在地上吓得双眼一黑,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