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刚想拿出前些日子炸的猪油炒个鸡蛋,再做桌子菜,晚上再加几杯小酒,一家人热闹热闹。就见文林亲自拿着一大块猪肉和一瓶酒就来了。
这小叔子平日里最是心气高,一年来自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出来。一看他来还拿着东西文母更是诧异。连忙喊了歇息的文父陪着。自己则是叫了花儿打下手。
“你这二叔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来咱家的次数都能数的出来,这次来还拿着东西也不知道怎的了。”文母拉着风箱和花儿闲聊着。
花儿也是诧异了,二叔这人最是附庸风雅,也不种地,也不读书了,一天天的不是去镇里会友,就是去给十里八村里喜庆人家吃酒。日子过得很是清闲。自家人能进他眼的也就文宣了。
一时间又联系了之前院里文宣让文老太传的话,顿时心里就有些清明了。“今天文琴来咱家接祖母又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恰好被哥哥听见了,就说了一句话被祖母听见了,祖母可能误认为哥哥有功课不明白想二叔请教,想来是回去冲着二叔学了。”花儿慢悠悠的回道。
“这文琴嘴和你二婶像了十成十,说话最刻薄还爱臭显摆,也就你哥能治治她。”文母幸灾乐祸的笑着。
正屋里文林脸上带笑的和文父聊了一会,见文父没有叫文宣作陪的意思。连忙转了话题,“大哥,小宣还读书呢,这孩子最是有出息,以后定能中个状元。”
一听文林提起文宣,文父心里便明白了几分,这二弟怕是为着小宣来的。不过文父也像绝大数父亲一样,听着别人夸自家孩子心里自是高兴。谦虚的笑着,“能中状元自是好的。我这大字不识几个也帮不了他啥,也是你多费心了。这也学了一会了,在学该累了,我去喊喊他。”说着便起身去了侧屋。
文父一进书房就见文宣坐在书桌前看书。文父又想到刚才文林夸文宣的话,心里也很是欣慰。“学的时间不短了,歇歇吧。正好你二叔来了,陪着说说话去。”文宣见文父进来就将手上的书本放了下来。见文父这样说连忙起身跟着出去了。
“小宣就是状元的料子,放假了还在念书,不像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在镇里上学也啥也不是,就知道造钱。”文林说着为文宣倒了杯茶。
见文林这样说,文父也秉着礼尚往来的传统夸着文正,憨厚的脸上笑的真诚,“小正那孩子也是个好的,男子汉在外面多见见世面也好。”
人家这样夸自己的孩子文林心里自是舒坦,也没再还嘴摸着胡须笑着,“小宣啊,你那妹妹最没见识,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别生气,我已经罚了她,下次再犯就拿扫帚打,你看可好?”文林摸着胡须笑盈盈地看着文宣。
“二叔,堂妹怎样说家人自是没关系,只是这嘴碎的毛病传出去了也不好找婆家啊。”文宣还未说话就被刚进正屋的文远截胡了。
文林就是再怎么罚自家女儿,听了文远一句嘴碎也是心中不怎么舒坦,但顾忌旁边的文宣也只有尴尬的笑着。
文父自是看出了文林的窘迫,连忙斥责道:“你这混小子,一天天的不是下河摸鱼要不就是打架斗殴,你二叔有话和你哥说,走走去给你娘帮帮忙去。”文父说着拽住文远的胳膊往厨房里去了。
“二叔严重了,我怎么看不重要,但旁人怎样看我就不知了。只是谨言慎行四字堂妹须知。”文宣淡淡的回道。
“小宣说的有道理,你这堂妹被你二婶惯坏了,二叔之后一定亲自教,将坏习惯改改,静静性子。”文林摸着胡须一脸沉思的模样。
之后文林又问了一些文宣的功课。听了文宣井井有条的回答,文林再次觉得此子必成大器。一时又感慨万分这孩子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呢。
厨房里的几人自是不知正屋在做些什么。“你这死小子,当着你二叔面说你堂妹,人家能高兴吗?你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呢?”文母手狠狠戳着文远的脑袋。文远自是不服气。
刚才听着文父刚才说这死小子当着小叔子的面说人家文琴嘴碎,文母自是恼火。这死小子和小宣一般大,连小宣的一半稳重都没有,自己自然着急,果真是啥人有啥命啊。
厨房里几人打下手自是快,一会就做好了饭。正屋里文林见文宣也不想是在生气的样子,也放下了心。一晚上饮酒聊天格外的和谐。只是在家偷摸的吃糕点的文琴不知道以后自己自在的生活就没了。
赵玉坤经过中午一番惊吓,自是心中憋屈。本是想调戏调戏小美人,谁知却被人一顿羞辱。在房里躺了一中午赵玉坤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这花儿平时见自己就像小猫一样柔顺可爱,这次这样泼辣,定是因为那天被青儿欺负惨了。
说到底这小地主就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搞不定一个情窦初开小丫头。
抬脚去了后院闺房,一手抓住赵青儿的手腕,“死丫头,你快害死我了,都是因为你花儿才会不理我的。你还做梦文宣能够娶你,文宣今天都亲口承认花儿是他的家室了。”
赵青儿原本是在绣着手帕,赵玉坤进来就死活的掐着自己的手,自是很疼,连忙想挣开束缚,谁知赵玉坤的话让自己顾不上疼了。
“我哪里知道那死丫头为什么不理你,文宣哥哥平时最讨厌文花儿了,不可能承认的,一定是文花儿在中间使坏的。”赵青儿满脸的嫉妒,现在都想亲自去文家将文花儿那张狐媚的小脸抓花。
“我不管,反正都是你,是你先惹的花儿不喜欢我了,你去给她道歉去。”赵玉坤手劲更大的捏着赵青儿,双眼瞪着她。赵青儿见赵玉坤满脸的怒气也是有些怕。
“我、我又没怎么她,她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去道歉。”赵青儿虽是有些怕却也硬是梗着脖子不服气。
“你,那你就别想嫁给文宣了。你不听我的话,你看我不告诉娘打你。”赵玉坤说着甩开了赵青儿的手,抬起脚就想去找赵母。
赵青儿一听赵玉坤的话,心里也是害怕。娘自来待自己就比不上哥哥,哥哥要什么都给,自己就想要个胭脂水粉也要求了好久,要是现在他再去告状,自己最想要的那套胭脂水粉又不给买了。连忙上前抓住赵玉坤的袖子,“我去道歉就是了,不过现在天都黑了,我明天去就是了。”
赵玉坤一见赵青儿终于服软了,又想着自己明天就得回镇上,这青儿不是忽悠自己的吧。“你说的是真话,别不是想着我明天回镇里就管不了你了吧?”赵玉坤狐疑的看着赵青儿。
“我又不是傻子,想嫁给文宣哥哥不得和他们家打好关系嘛。”赵说谎,青儿羞红了一张脸。赵玉坤见赵青儿不像说谎的样子,也慢慢地放下了心……
正屋一家人吃饭其乐融融,最后文林都喝多了,文父忙扶着文林回了家。吃饭的时候文林劝着文宣喝一杯,文宣盛情难却也就抿了一口。
看着眼前收拾桌子的花儿,越发觉得娇美可爱,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映着些许红晕,头上的小髻簪着自己送的梅花簪子。
文宣想自己定是不胜酒量喝多了,不然怎会一直盯着那朵花瞧。又想起今日那小地主说这朵花连姑娘家的胭脂水粉都没有,姑娘家都是爱俏的。这花儿也是这样,平日里衣服虽是粗布麻衣,却也是干干净净。娘做的衣服自是没什么款式,这花儿嫌不好看,就自己拿了针线改的合身了些。
“你一会收拾完来书房一趟。”文宣路过花儿小声的说了一句。
花儿也是奇怪这人找自己干什么,难道是发现自己中午是在利用他?越想花儿越是觉得可能,花儿心中跳的越发快了。
花儿收拾完到书房的时候,文宣正在看书。读书人的生活好像除了读书没有别的活动了,花儿想着。文宣听见门吱呀的响声就知道是那朵花来了。
“过来。”文宣淡淡的唤道。花儿紧张的走到那人身边,看着那人淡淡的神色,心里有些不安,那人不会要打自己吧。
只见文宣在抽屉里拿出一只包裹着的黄色手帕。文宣轻轻的把开手帕里面是一只银镯子。花儿前世再不济也做了几年姨娘,风华还在之时也受过宠爱,见过不少好东西。
这只银镯子一眼看上去并无特殊之处,但细细看便会发现雕刻的刀工极其精巧,到不像是凡品。文宣拉过花儿的手将镯子套了上去。“这镯子是小时候娘给我的,你拿着带吧。”文宣拉过花儿的手的时候耳朵就红了。
其实文母还有话文宣没说出来,这镯子是交给未来的儿媳的。只是文宣想着以后也是这朵花的,现在这花也没胭脂水粉、首饰,生生的被人嘲讽了。这镯子自己现在拿着也没用,倒不如让那娇娇高兴高兴。
当然文宣是不会承认的,今天听了小地主说要送给那花稀奇玩意,自己非常不爽。
在文宣拿出镯子的时候,花儿就惊了。自己前世可没见过这银镯子,花儿想定是自己这几天一直哄着他,这男人还是喜欢嘴甜的,花儿想以后还是得哄着他点。
花儿喜悦的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如果说自己是喜欢这镯子,倒不如说是找到了以后生存的诀窍心里有了谱罢了。看着眼前这人红着脸却装作淡定的样子,花儿越发的想逗逗他,“还是哥哥对花儿好,最喜欢哥哥了。哥哥看人家带上好看吗?”说着还将手腕放到文宣的眼前晃了晃。
文宣只觉得自己鼻间有一股奶香味飘着,俊脸越发的红了。看着眼前这花儿水灵灵的大眼睛,文宣越发觉得有些不自在,连忙咳了两声,“明天还要跟着娘去集市,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文宣说完就拿起了旁边的书。
花儿前世蹉跎半生,最会看人眼色,更何况还是文宣现在这种少年心思。伸出稚嫩的小手抱住了身前人,“谢谢哥哥。”说完冲着文宣娇媚一笑就出去了。花儿自是不知文宣闻着被子上的奶香味半夜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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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