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晋蓉虽是有动容,但也不会放弃此次的目的。
看来要让晋蓉看清楚人的真面目还是得慢慢来。
苏宁勾起唇角,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苏宁抬起手,把酒抬向晋蓉面前,而后一口将酒饮尽。
苏宁道:“谢谢公主的好酒了。”
晋蓉犹豫了片刻,抬起酒杯要喝,一旁一个婢女走过,撞倒了酒杯。
酒向苏宁泼去,湿了苏宁的裹裙。
晋蓉捂着嘴,一副惊叹模样,对着那奴婢道:“真是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怎么让苏大小姐湿了衣裙,还不快带苏大小姐去更衣室换一件,免得风一吹着了凉。”
那丫头只低着头,道:“是,奴婢这就带苏大小姐去换了身上的裹裙。”
苏宁看着眼前这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做给她看呢。
要说为什么不拒绝,该来的总是要来,何况今日是晋蓉生辰,给人找别扭多不是,何况她还打算给人拉回正轨。
但这最重要的是给品朵朵下马威,她苏宁不是草包。
苏宁嘴边噙着一抹笑,道:“那就劳烦姑娘了。”
那丫头把手往一旁摆去,道:“应该的,走吧苏小姐。”
两人往那间让苏宁记忆犹新的更衣室走去,苏宁靠近了更衣室便道:“莫要再更了,莫不是要看我更衣?”
那丫头连连摆手只道不是,便停下了脚步让苏宁自个儿进去了。
苏宁刚进去不久便同上一世一样,门外叮叮琅琅,那丫头把门给锁上了。
苏宁只不慌不忙的找了把椅子坐着。
她只坐在那等着,等着晋可期的到来。
你要问她怎么做到的那么平静,那肯定是她重活一世整个人和开了挂一样,这绝对的是画本子里的主角儿,主角儿的定力能差?
其实那都是屁话,苏宁早就知道那下的什么药,那些天鼓捣着,肯定也研究出了能解这东西的解药。
她还没等到晋可期呢,却等到了翻窗而入的晋冬。
本来以为可以英雄救美,博一波好感度的晋冬翻窗进门却看傻眼了。
不是,这女的恁厉害呢?中了药就这么毫无波澜的,这绝对不是一般人。
晋冬走进苏宁,把手往她眼前晃了晃,见苏宁转头看他,晋冬瞬间捂紧了自己,嚷道:“别过来啊,我还是个冰清玉洁的美男子啊啊啊。”
苏宁一巴掌望他脸上扇去,道:“别嚷嚷,别搅和我的好事儿。”
晋冬被她扇得脸生疼,捂着脸只郁闷的坐在那。
半晌又闲不住嘴道:“不是大姐,你已经严重OOC了。”
怎么搞的,这苏宁和原著简直天差地别,他要的是原著那个温柔贤惠,对晋冬一往情深,为了晋冬能去死的太子妃。
而不是眼前这个大大咧咧,一点就着,暴力会打人的苏泼妇。
这已经严重OOC了,他不会穿到盗版里面去了吧?
苏宁看向他,问道:“哦哦吸是什么?”
晋冬蹙了蹙眉,道:“还带着点东北味儿,得不了。”
晋冬带着嫌弃的眼神将苏宁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苏宁看他那带着嫌弃的眼神,道:“怎么?”
晋冬又望向窗外,嘟囔着道:“没,就是在想那个晋啥来着的哥们咋还没来。”
正说着呢,一个醉鬼就翻窗而入,他涨红着脸,嘴里念念有词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苏宁指向他,又望向晋冬道:“你也再等他吗?你哥哥,五皇子晋可期。”
晋冬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满脸莫名其妙的道:“他叫晋可期?”
苏宁点点头:“昂。”
晋冬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咱俩可真有缘。”
晋可期神志不清,只觉浑身燥热,他扒开自己的衣服,又转手去扒……
晋冬的衣服?!
晋冬推开他,裹住自己的衣服,指向晋可期道:“兄弟你别乱来昂,你要是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无缘好,咱俩是兄弟。”
晋可期又走到晋冬背后,伸出手,摸了摸晋冬的屁股,靠近晋冬耳边用抵哑的声音轻轻道:“屁股挺翘。”
苏宁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强忍着笑,听晋可期此话一出,再也忍不住笑,“噗嗤”一声放肆笑了出来。
晋冬被晋可期紧紧揪着,害怕得发抖。
苏宁又添了一把火:“听说这五皇子晋可期不仅喜欢长得好的姐儿,还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但凡长得俊的,他男女通吃。”
此话一出,晋冬吓得大叫起来,大喊道:“苏宁救我,苏宁姐救我,我还没做过,我不想把第一次这么意外的丢了,你看我今日就是来救你来的,你不能见死不救。”
脚步声从远处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苏宁缓缓靠近晋可期与晋冬二人。她轻轻把柔荑搭在了晋可期的胸口,用很大的力劲儿把他们二人推向窗边。
力一猛,她把二人推出了窗外。
正值寒冬,窗外有一莲花小池,两人掉进小池里击起一个极大的涟漪。
晋可期被池水冷得清醒了些,他望望旁边的晋冬,有望望自己所在的这一个小池。
他反应过来,很快扑腾起来。
晋冬被池水冻的发抖,这是他穿书以来从未受过的委屈。
他大喊道:“苏宁,你这个没心的女人,忘恩负义,我恨死你了!”
苏宁勾起唇角,笑笑对池子里的二人道:“不想死的话就把嘴闭上,你们还是倒池子里亲热个够。”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有人解了锁,推开更衣室的大门。
苏宁看着他们这阵势,故作懵懂无知之态,道:“这是做何?”
没有衣裳不整,没有想象中的□□场面。
苏宁对品朵朵挑挑眉,品朵朵气的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还故作镇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这消息竟不属实,又是哪个舌头多的下人乱传消息?打扰苏大小姐了,这都是误会。”
这明显是把锅让晋蓉一个人背啊,晋蓉只咬咬嘴唇,犹豫了片刻,狠道:“来人,把那乱传的丫头带下去赏二十杖,给苏大小姐一个交代。”
苏宁笑道:“杖就免了,只是不知为何,自我进了更衣室,就有人把门锁了。”
场面一度僵着,谁也不说是谁,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毕竟谁府谁的人。
苏宁都暗示得怎么明白了,明显事情一败露,品朵朵已经做好了让晋蓉被锅的准备,要是这么提醒还醒不来那也没办法。
谁知道回头晋蓉会不会全怪在她苏宁头上呢?
她苏宁还是太心慈,不忍心看这么些个孩子走歪路了。
苏宁道:“罢了,今日公主生辰,我也不深究,这件事就这样了吧。”
就这个事儿,大家都知道了:长公主对苏宁这么个皇嫂不满意呗。
苏宁没有再在公主府逗留片刻,她披上大氅,出了府,想起落池中的二人。
她翻墙进入一旁的小院,寒风吹过,晋冬冷得瑟瑟发抖。
她站在二人背后,就听见晋冬责怪晋可期道:“都怪你,若是没有你,我也没必要这么惨,冷死了。”
晋冬浑身发着抖,嘴唇都在渐渐便黑,苏宁看着实在挺惨,解了身上大氅,裹在了晋冬身上。
一旁的晋可期望着这二人,心里也倍感愧疚,低下头道:“五哥认错,五哥不该醉酒生事遭人利用。”
晋冬蜷缩成一团,嘟囔着向苏宁道:“你还知道回来把我带回去啊。”
【系统提示】:主角好感 5
晋冬一激灵,望向苏宁,看来苏宁是心疼了啊。
看来这趟没白费,这女人也不算没有心,还知道心疼。
苏宁搀扶起晋冬,道:“走吧,冷着你了,我带你回府。”
苏宁扶着瑟瑟发抖的晋冬走了,剩下晋可期在那儿发闷。
苏宁头也不回的喊道:“五皇子自便。”
苏宁望着那高墙,又望着瑟瑟发抖的晋冬,她转头望向晋冬,道:“过的去吗?”
过的去吗?!女人,你这也太高看我晋冬了,就我这体格,就这高墙,你这到底怎么过来的?
晋冬匪夷所思的看着苏宁,又摇摇头。
苏宁扶额,指着墙角一边,芦苇的长的茂密的一处道:“你是要钻狗洞过去呢,还是要在这里冷着?”
虽然有所犹豫,且晋冬如今今非昔比,但他还是可以考虑一下钻狗洞的。
比较这事儿他以前也没少干。
晋冬走到狗洞旁边,蹲下来,又突然记起什么,望望苏宁,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一点钻狗洞的意思。
晋冬对着苏宁道:“你怎么不过来?”
苏宁只笑笑,脚往墙上几蹬,就上了墙,又一跳,苏宁出了小院儿。
晋冬:这女人还有爬墙?!看来小偷小摸的事儿没少做,对,就是这样。
晋冬还是扒开芦荟,钻向狗洞去。
看吧,少时不努力,长大钻狗洞,就他这种人,也就只能钻狗洞了。翻高墙这是咱奢望不起的。
那他是怎么翻窗过去更衣室的呢?
晋冬脑子还是挺好使的,窗恁挨,找了个和更衣室相连着的窗翻了过去。
再找到更衣室对应的窗子翻身而入,安全又方便。
那为啥不按原路返回,要去钻狗洞捏?
你四不四傻?按原路返回,晋冬从哪突然出来呢?这不得吓死个人。要是被那个多嘴的看了,可不得死了。
哪儿管那么多,晋冬豪迈的往狗洞钻了出去。
出了洞,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啊,晋冬抬起头一看,一只狗正气势汹汹在狗洞外等着。
狗朝着晋冬直吠,吓得晋冬哇哇大叫。
狗:汪汪汪汪汪
晋冬喊道:“狗大爷别介啊,我不是故意的,苏宁,苏宁救我啊。”
苏宁走过去,看着一狗一人真僵着,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苏宁笑道:“你这孩子咋那么不争气呢,这狗多可爱啊。”
苏宁走进那狗,对它道:“走开,别欺负我家孩子。”
若是真的揪起年龄来,苏宁还真比晋冬大了不少,晋冬真正算起来也就才16岁。
可苏宁前世活到了25岁,这一世再加上一岁26岁,苏宁可是比晋冬大了整整十岁。
让晋冬叫声娘也不为过。
苏宁扶起晋冬,用大氅把他裹紧了送到了马车里去。
晋冬在马车里蜷缩成一团在角落,晋冬嘟囔着道:“真是倒霉透了。”
苏宁只坐在马车里,拿了帕子擦着晋冬的头发。
苏宁道:“那若是从来一次,你可会再去救我。”
即使心万般不情愿也不的不去好吗?在穿书系统的威逼下,他即使不想去也会让穿书系统接着他的身体去,那还不如自己去。
晋冬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当然会啊。”
苏宁紧紧凝视着晋冬,她看呆了眼。
晋冬被她看的发懵。
晋冬脑海里传来系统提示。
【系统提示】:主角好感度 5
晋冬脑子里炸开了花,运气这么好的吗?胡乱说句话都能涨好感度。
晋冬眼里满是欢喜,满是笑意,他也看着苏宁,只是心里在高兴着,同一天内主角好感度加了10。
两人正对视着,心里都各有所思,车夫喊道:“小姐,已经到皇宫了。”
苏宁才恍惚回过神来,她挽了挽头发,把头发别在耳边道:“到了太子,我送你下去。”
苏宁向车夫喊道:“进去吧。”
几个护卫挡在了他们面前,道:“来者何人?”
苏宁对着晋冬道:“你的腰牌呢?”
晋冬还沉浸在欢喜之中,被苏宁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晋冬回过头道:“昂?”
苏宁重复道:“腰牌,贴身的那块雕龙玉佩。”
晋冬道:“哦”,随着把自己腰间吊着的那块玉佩摘下来,递给了苏宁,又叮嘱道:“你小心点,别给我摔碎了。”
苏宁啐道:“多嘴。”
苏宁把拿着牌的一只手伸出了马车帘外。
几个护卫一看,马上鞠了躬,毕恭毕敬道:“见过太子殿下。”
马车被迎接皇宫,晋冬回了家。
把人送回了家后,苏宁也该回家了。
光阴宛若流水般匆匆,这一天里也不过几件精彩事,苏宁才回到府时,已是黄昏日落。
东宫院子里那棵参天的梅花树,凌寒独自开,落下片片似雪花瓣。
她发出暗香,她与众不同,她不肯成为那积雪的替代品。
她不是雪,她是凌寒独自开,傲气凌人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