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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这次我选前夫他哥 第10章 红糖和布鞋

作者:蓦苏苏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04-05 22:11:16 来源:文学城

白二哥是从村里媳妇那儿知道晚秋落水的。

天色不早了,他打芦苇荡回来,踏着暮色,薄暮冥冥,天还蒙蒙亮,一堆姑娘媳妇在村口抓紧时间洗衣裳。白二哥路过,被她们叫住了。

一个媳妇儿和白二哥说了晚秋落水的事,还叫他赶紧回去看看。

这事儿说起来似乎有那么点别扭――是了,白二哥回去干啥呢?落水的是他嫂子又不是他媳妇儿。可是,嫂子算不算家里人呢?那当然算!落水这么大的事儿,他该不该回去呢?那当然该!这么一想,似乎也解释得通了。

白二哥回了家,先回自己住的西房放了装着工具的麻袋。本来想直接去看晚秋的,但感觉空手去也不太好,挠了挠头,没在自个儿屋里找到些什么合适的东西,最后想起来屋里还有一斤红糖。

红糖可是稀罕物,这还是白安泰自个儿跟晚秋定亲那会儿,他兴奋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去镇上转悠一圈,拿自己半个月的工钱买了一斤红糖和一背篓花生红枣核桃并两匹蓝底白花的花布。

白安泰翻出那斤红糖,拿油纸包着呢。他都拎起来了,想了想,又找了块花布给包起来了。

红糖这种东西是不能叫他娘陶氏看见的,陶氏自己不吃红糖――她自己坐月子的时候,红糖水煮蛋是一天五顿地吃,最后彻底吃厌了,再也不碰。

但是他娘手紧,陶氏手里捏着大把大把的银钱,然而她指头缝连灰尘都漏不下来。要是被她看见白安泰给晚秋送红糖吃,那是要翻了天去的大事――寸口吃断江山啊!

白安泰就这么拎着个花布包袱去了东房,他在门口犹豫了下,先叫了两声他哥。

白大哥不在,他去灶屋煮饭去了,陶氏刚刚回来见家里冷锅冷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两腮的肉活像两只大口袋耷拉下来,恨不得垂到胸口上去。两只眼睛不大,却露出慑人的寒芒,像两只锥子尖。白大哥怕他娘叫晚秋起来煮饭,自己就去了。

不过晚秋醒了,听见白安泰在东房外面喊,犹豫一下,还是说:“小叔子,康哥不在,你要是有事你就进来吧。”

白安泰挠了挠头,进去了。

卧室因为新婚,墙上贴着“囍”字还鲜艳着呢,屋内摆设跟以前不大一样――先是拿了麻布做了帘子隔断成两间,外间屋子中间一张方桌,四条板凳,还有一个斗橱,都是拿柏木打的的,东西很新。穆家兄弟不会漆活儿,因此只上了一层清漆,露出木头的自然纹理。

外间的家具都是晚秋的陪嫁,如果当初没出改亲这事儿,这些东西此刻应该在白安泰的西房里了。

白安泰进了内间,内间屋子还算宽敞,放了一架木架床,一个大衣柜,角落里两只箱子,床头一个小柜。木架床罩架的是他娘收拾出来的麻纱帐,晚秋躺在床上,盖着床水红棉被。

晚秋从麻纱帐里探出头来看他,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是苍白的,衬得一双眼睛愈发的黑,楚楚可怜:“小叔子,有事吗?”

白安泰挠了挠头,没找到可以坐的,就老实站着:“我听说嫂子你淹水了,来看看你。”

晚秋似乎也反应过来,让人就这么站着不好,她指了指床头的小柜:“小叔子你先坐吧。”

白安泰浑身不自在,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又想起手上的红糖,提起来给晚秋看了下:“没啥好拿的,就给嫂子你提了斤红糖过来,你别嫌弃。”

他左右看了下,把红糖给放在小柜子上了。“嫂子,我给你放这儿了,你记得冲水喝啊!那我就先走了。”

白安泰挥了挥手,就走了。晚秋来不及挽留,看着他熟悉的背影。

晚秋眼尖,看见他脚上青布鞋鞋底都已经磨穿了,走路时抬脚漏出土黄色的脚跟。她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

村里人人都说白家日子快活,可晚秋上辈子看到的,白家几个男人没有一个是过得舒坦的。她上辈子嫁给白安泰的时候,他就一身成亲时候穿的衣裳鞋子是好的,平日里衣裳鞋子不是破了洞,就是露了底。要不是晚秋嫁过去了给他缝缝补补,简直不敢想象他会活成什么样。

这辈子晚秋嫁给白大哥了,没人给白安泰缝补衣裳,也没人给他做鞋。他娘才出了钱把她聘给白大哥,这两年肯定是顾不上给他聘媳妇了。

晚秋心头沉甸甸的,有点酸。

白大哥给她端饭进来,腊肉焖饭,上头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晚秋接过饭,先问了一句:“冬妹呢?冬妹怎么样了?”

白大哥愣了愣,没想到她第一句居然是关心冬妹。他回想了一下,葛大嫂帮忙把冬妹给抱过来,最后他让她把冬妹放他娘屋里了。冬妹一直是跟他娘睡的。

他于是回答道:“在娘那儿呢。”晚秋于是放下心,这才开始吃饭。

村里人讲究补身体那就是腊肉鸡蛋,可都是好东西。晚秋吃着腊肉焖饭和鸡蛋,也没多想,毕竟是给自己补身体。

“你脸怎么了?”

晚秋刚咬了一口荷包蛋,抬头看见白大哥额角青了一块。她连忙放了碗筷,抱过他的头,仔细看了看:“这是在哪儿磕了的吧?”

她的手很凉,但是软软的,活像一团云敷在脸上,疼痛仿佛舒缓了许多。

“在门槛上磕了的。”白安康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和晚秋有肢体接触仿佛什么灵丹妙药,让他觉得通体舒畅。

“就刚才没注意,脚下绊了一下,磕在门槛上了。”

白安康眨了眨眼,短短的睫毛颤了下,竟然有些脆弱。晚秋抱过他的头,轻轻在他额角吹了吹:“下次别跑那么快,磕着碰着不是小事。”

她的语气那样柔和,以至于白安康心里莫名地泛起了酸楚,心仿佛被温水包裹着,暖暖的,又很自在。他想,他可能对穆家的幺女放不开手了,有个人贴心窝子,有个人关心疼惜的感觉太美好了。

“你把鞋脱了,我瞅瞅。”晚秋给白安康吹了两下额角,想起了什么:“你脚崴了没?”

白安康默默脱了鞋,露出一双大脚,脚踝那儿都还好,就是五个脚趾头都磨红了,小脚趾面上更是擦破了皮。

“我给你做的鞋……打脚?”他们这儿管磨脚叫“打脚”,脚被磨伤了叫脚被鞋打了。

白安康有些局促,他连忙把鞋穿上:“没有!”像是为了证明似的,他用力蹬了两下:“穿着合适得很。”

晚秋叹了口气:“你的脚都磨成那样了……怪我,我做鞋不知道你脚有多大,估摸着做的。”晚秋有些自责,她做这双鞋,其实是按着白二哥的脚的大小做的。

想到白二哥,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双漏了底的鞋,白二哥也没鞋穿……

晚秋侧头看了看床头的花布包裹,里面包着一斤红糖,红糖可不便宜。一斤红糖起码得两百个钱,差不多得卖二百二三十个鸡蛋才能买回来。

晚秋灵光一闪,跟白安康商量起来:“刚才,小叔子来看我,送了一斤红糖。我看他好像没鞋穿,他那双鞋底子都磨穿了……”

白安康明白了,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凉飕飕的。

晚秋继续道:“……康哥,你看这样行不?你把这双鞋给小叔子,我再重新给你做一双……”

不要。

白安康无声说了句。他用力蹬了两下,仿佛想要证明这鞋他穿着合脚,他想说,想说鞋子都是这样的,多穿两天就合脚了。他想说,不要把这双鞋给弟弟,做双新鞋给他就行……

“……好。”他说出口的,还是这句。

晚秋没有意识到什么,她端起碗筷,继续吃饭。没吃两口,就听见一声大喝――

“康娃子,你在做啥子!”

陶氏蹬着晚秋那双桃粉色绣花鞋,气急败坏地冲到东房外面,飞天撂脚地大骂:“你个背时娃儿,你是想要你娘的命啊!”

“你是良心遭狗吃了啊?你偷老娘的蛋,还割老娘的肉,你这是想上天嘛?”

晚秋看了看手中的腊肉焖饭,还被她咬了一口的荷包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白大哥没有从她里割肉掏蛋,也就是她吃的不是自个儿的嫁妆,是婆母陶氏锁在柜子里的肉和蛋。

“你吃吧,没事,我出去看看。”

白大哥起身出去了。

陶氏指着他鼻子骂:“你个背时娃儿!你一个儿娃子家,怎么这么好吃哦?吃这一口好吃不?我就问你,你现在把肉吃了,栽秧了吃啥子?收谷子了吃啥子?你到时候难道要去吃风把屁吗?”

“闭嘴!”白大哥突然大喝一声,眉目狰狞,五官扭曲。

积攒多年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找到宣泄口疯狂输出。“喊你一声娘,你自个儿就自觉点!”

白安康从没发过这么大火,把陶氏都给看呆了,准备过来劝他娘的白二哥目瞪口呆。

白大哥铁青着脸,额角青筋迸起,指着他娘厉斥:“你个油汤泼水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在屋里吃的啥子?我们又吃的啥子?你真的当我们是傻子嘛?”

“嘴上说的好听,要栽秧,打谷子了吃,问题是我跟弟弟栽秧打谷吃过肉吗?家里的肉长什么样子我们都不晓得!”

“一头猪,一百来斤的肉!我跟弟弟看都没看见一眼,你一个人在屋里守着灶头吃,我今天割点肉你飞天撂脚,迸天落地的,你吃肉了我们说啥子了没?”

陶氏于是安静下来,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鹌鹑,说不出话来,怂头耷脑的。

白二哥见缝插针,过来劝了两句。他刚刚洗脚来着,踩着一双草鞋,裤腿挽起来,露出芦柴棒一般细长伶仃的腿。白家的情况的确如白安康所说,别人都在羡慕白家吃穿不愁,白家兄弟俩却的确不曾吃过什么好东西。

白二哥扶着陶氏就要送她回屋,白安康一眼看见陶氏脚上那双绣花鞋,那是晚秋的鞋。

“等一哈!”白安康的怒火好不容易压下去,瞬间又怒气冲冲:“你脚上穿的哪个的鞋?”

陶氏低头一看,悻悻的。她刚才拎了晚秋的绣花鞋走,越看越喜欢,就直接上脚了。刚才出来吃饭忘记换了,此时被逮了个正着。

白二哥低头看了看,也猜出估计他娘偷了大嫂的鞋穿。这种偷摸鬼祟的,他也不大看得上眼。于是沉默着,也不打算帮他娘说话。

陶氏觉得有些丢人,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梗着脖子还想反驳两句,但是抬头一看白安康脸色阴沉,连忙脱了鞋,灰溜溜地跑回屋去了。

白二哥拍拍他哥的肩膀:“认命吧,我们娘就是这么一个人。”

白安康没说话,弯腰捡起那双绣花鞋。自己去换了双草鞋,蹲在院子里把自己那双青布鞋,和晚秋的绣花鞋一并刷得干干净净,放在窗台上晾着。

晚秋好像猜到了什么,晚上白安康回去时,晚秋问他:“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啊?”

分量十足的一章,把昨天的也给补上。

每日一句四川话:

1.飞天撂脚(这个字不念jiao,叫jio,二声)

迸天落(la,四声)地

两个的意思都可以解释为暴跳如雷,上窜下跳。形容人生气时候阵仗很大,怒气高。

2.油汤泼水。

四川有句话:“一痣痣嘴,油汤泼水。”

解释:一颗痣,痣(长在)嘴上,这个人一定馋嘴贪吃。(油汤泼水一般是贬义,用来骂人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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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糖和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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