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边哭还边偷偷看了眼墨良萧的反应。
苏若兮听着梦呓的话,心中生出几分厌恶,但是想起梦呓确实救了墨良萧一命。
罢了,若是她不想要进府的话,那么自己就给她一些钱财,让她回家去,总归也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了。
“既然如此,那我会给你一些银子和住宅,这样日后你和你的弟弟也不用过得那么辛苦。”苏若兮淡淡说道。
她话音刚落,梦呓再次哭得梨花带雨:“我不要银子和住宅,我只要阿崖。”
墨良萧亦是心生不解,梦呓再次说道:“我知道,此时的阿崖已经是开阔疆土的墨将军了,不再是那个每日为生计苦恼的阿崖了,我别无所求,只求能待在阿崖身边。”
她为难地看着墨良萧,随即又招手让梦溪过来。
墨良萧也是明白了梦呓的意思,皱了皱眉,心中随生出几分不耐烦,他原本以为梦呓心性单纯,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自己都被梦呓给蒙骗了。
但梦溪又这么小,此前自己也答应了要一直照顾他们,若是让他们这么离开,墨良萧亦是不忍。
念及梦溪还小以及梦呓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墨良萧终究是忍了下来,淡淡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跟她说。”
梦呓只觉得墨良萧对自己生出了几分疏远,觉得定然是因为苏若兮,想到这里,梦呓将一切都怪到了苏若兮的身上。
墨良萧说完这话就朝着苏若兮走去。
“若是想让我进将军府的话,我有一个条件。”墨良萧心中有些复杂,在问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件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
苏若兮挑了挑眉,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知道他的难处。
“我要把梦呓和梦溪一起带入府中。”
苏若兮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最终答应了下来。
原本以为苏若兮不会同意的,但她还是同意了墨良萧心中忽然松了口气。
“天亮就直接启程回去吧。”苏若兮最终落下这么一句话。
墨良萧轻声应下,看着苏若兮的背影,只觉得分外落寞。
没过多久,天就微微蒙起亮光。
临出发前,十四皇子挡在苏若兮身前。
“你不该帮薛家的,薛家并非善茬。”十四皇子淡声说道,眼底似有情绪划过。
苏若兮知道十四皇子指的是什么事情,但她却装糊涂笑着说道:“我不知殿下说的是何事。”
“多谢殿下出面相救,来日必定报答。”
“无妨,不过一点小事罢了。”见苏若兮装傻,十四皇子无奈笑了笑,也没有揭穿,目送他们离开。
几人出发,苏若兮想起十四皇子先前说过的话,眼底似有思考的浮光划过。
好不容易回到了将军府,管家刚开始看到墨良萧,面上高兴,但是在看到墨良萧身后的梦呓和梦溪后却是一愣,转头看向苏若兮:“夫人,他们是?”
“将军新纳的小妾梦姑娘,日后都住在将军府,还麻烦管家费些心思,派人教导一下他们这将军府中的规矩。”苏若兮只觉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管家听到苏若兮这么说,看向梦呓的眼神都带着些许微妙,上下打量了一番梦呓,眼底带着些许厌恶:“那你们跟我来吧。”
“阿崖……”梦呓楚楚可怜看向墨良萧,希望墨良萧能够开口。
她觉得苏若兮定然是不怀好意,更何况,她现在一刻都不想跟墨良萧分开,万一苏若兮在背后使小手段迫害他们呢?
墨良萧还没有开口,苏若兮就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这无规矩不成方圆,将军府的规矩上至主子,下至丫鬟小厮可都是得学的。”
墨良萧也觉得苏若兮说的有些道理,淡声开口道:“你就跟他去吧。”
可是梦呓还是有些不情愿:“可我想跟阿崖待在一块,规矩那些,阿崖难道不可以教我吗?只要是阿崖教,梦呓定然学得很快。”
“梦呓姑娘,我还要带将军去看大夫,你还是快些去吧。”苏若兮不咸不淡开口。
梦呓听到这话,将一切的怨气都怪责到苏若兮身上,若不是因为苏若兮,自己现在说不准已经跟墨良萧成亲了。
想到这里,梦呓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却还是不得不跟着管家离开,只是离开之前,梦呓不舍开口:“若是阿崖闲了定要来找梦呓,这将军府梦呓人生地不熟……”
后半句梦呓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墨良萧只得点点头答应了。
而后苏若兮带着墨良萧回房,然后请来了大夫要为墨良萧和临门检查身上的伤。
而梦呓被管家带到了正堂,管家教她如何端茶饮茶,随即又招来一个下人将梦溪领走。
管家虽然心中不喜梦呓,但是为了将军府,他还是认认真真地教了。
在示范了一遍以后,管家让梦呓自己演示一遍,梦呓按照管家所教的,倒好了一杯茶,掀开茶杯刚要引用就被管家制止。
“错了错了,是要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拿起茶杯,动作要轻,要优雅。”管家说着还拿起了一个茶杯给梦呓示范。
梦呓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想起被苏若兮带走的墨良萧,心中很是不甘,苏若兮将墨良萧带走,定然是想霸占墨良萧。
想到这里,梦呓手中假装手滑,一个杯子直接摔到地上。
刚开始一个碎了管家倒还没觉着什么,只是唤来了丫鬟收拾,然后继续让梦呓练习。
结果没成想,梦呓手中的杯子,接二连三的全都碎了。
管家也看出了些许端倪,故意说道:“先前奴才教过的丫鬟小厮也不少,主子奴才也不是没教过,只是奴才还是头一回遇到您这种,换做别人,早该会了。”
管家的语气虽然恭敬,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在暗暗嘲讽梦呓蠢笨。
梦呓听出了管家话里的意思,心中越发气急恼怒起来,开口问道:“梦溪呢?”
“你是说刚刚那个孩子?自是送去教男子该学的规矩,这男子的规矩和女子的规矩自是不一样。”
闻言,梦呓心中有气却又没地撒,只恨恨瞪了管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