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省在家一觉睡到了下午,他好久没睡这么好了。这次救下宰相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也证明他的人生也可能被改变了。
苏三省睡醒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的酒肉朋友戴鑫今天难得上班,但是发现苏三省居然没上班很失落,所以果断早退了。
出了总部戴鑫就直接回公寓找苏三省了,他来的时候苏三省正在睡觉。
“省哥,开门啊。”戴鑫一到苏三省公寓门口就开始砸门,一边砸一边大声嚷嚷。
苏三省睡得朦朦胧胧,听见戴鑫的声音就赶紧爬起来开门,他生怕开慢了戴鑫把整条街都敲起来。
一开门戴鑫就拉着苏三省问:“省哥今天咋没上班呢?我一打听都连着两天了,不应该啊。”
苏三省无奈的揉了揉还没来得及抓上去的头发回到:“我这两天有事就没去,等我换身衣服咱们喝酒去。”
换好衣服,苏三省带着戴鑫去了一个小酒馆。就是那种酒缸上放着一个圆木板子当桌子,一个桌子配四个长条凳。下酒小菜只有几样还都是装好的,散酒一壶便宜的不行烫酒还要另算钱的那种真正的小酒馆。
这种酒馆到处都是,苏三省以前在前线的时候,驻军路过某个小镇的时候都会跟战友一起找个这样的酒馆喝酒。
那时候他还小,喝酒的时候也不说话,就安静的坐在边上听他们讲然后默默的喝酒。
他以前的战友都很好相处,即使他不说话或者经常对某件事突然偏执,偶尔突然狂躁发脾气。
他的战友们也只是当时冲他吼几句,下次有什么好东西还是愿意留给这个比他们小很多的弟弟。
不像到了上海以后的同事,他已经很控制不在大家面前发脾气或者偏执了,只是不爱说话就没人愿意理他,还经常有人算计他、欺负他、在背后说他坏话。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苏三省跟戴鑫坐在这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光顾这种酒馆的都是做工的或者挑担的,从他们一进来原本嘈杂的酒馆就安静了下来。
苏三省带着戴鑫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周围都是些穿着粗布衣服挽着袖管的糙汉。而苏三省穿着整套的西装头发抓的一丝不苟长,相也阴柔俊朗一看和周围就不像一类人。
戴鑫胳膊上搭着外套,花色的衬衫还解开了两颗扣子坐下以后胳膊上的外套都不知道往哪放,一脸好奇的样子看着周围。
苏三省要了一碟花生和一碟蚕豆,自己又从柜台上拿了两个杯子一壶酒放回桌子上。他从军中养成的习惯,从不喝烫过的酒,都是一口灌下去。
拿回酒苏三省坐回长条凳上给自己和戴鑫一人倒了一杯,然后自己仰头一口喝下杯子里的酒。
戴鑫反应过来后也干了说:“省哥,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戴鑫很喜欢苏三省,因为他总是像今天这样带自己去他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平时不怎么多花钱,在赌桌上又一掷千金,总是透着豪气和洒脱。
还肯在自己没钱的时候帮忙还赌债,虽然没几天家里就给戴鑫拿了不少钱供他挥霍。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工作,苏三省也是第一个主动帮他的人。
以往因为他不怎么上班,大家又都知道他有背景就都不敢惹他,同时也都不怎么愿意理他,好不容易有一个苏三省愿意跟他接触戴鑫就直接把他当朋友了。
苏三省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最近我发现曾区长一点见不得光的事又那他没办法,工作上又受他打压烦得很。”
苏三省喜欢工作是大家都知道的,本来两天没上班戴鑫就觉得不对。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直接就觉得是曾树让他站里实在过不下去了。“曾树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实在不行我跟我族叔说说直接给他拿下去得了。”
“害,那怎么行,怎么说他也是正经的上海站一把手,就是他干的事吧对党国不太好,我要是知情不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那小子还敢干对党国不利的事呢?省哥你跟我说说呗。”
“那咱们说哪算哪,也算是给我解解心结。曾树贪钱是明摆着的,从他那洋楼就都看出来了。之前让我给他亲自运货我也认了,谁让咱们比他第一级呢?但是咱们站里最近有笔买卖钱下来了,我给他全数交上去他入账上交的连一半都不到。这可不是笔小钱啊,我是前线下来的,总觉得这钱要是交到党国能救不少战士。”
戴鑫本来听苏三省被欺负了就不开心,现在又被后面这几句话调起了热血:“呸,这曾树太不是东西了!人家为党国抛头颅洒热血他倒好,敢情他最后赚了个盆满钵满。”
“唉,我这说出来好受多了,你可别往外说啊。”
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苏三省在今天晚上的酒局把他的落寞表现的淋漓尽致,戴鑫见他省哥这样心里暗下决心得帮苏三省做些什么。
喝了一夜二人在清晨挥手告别,苏三省白天睡多了现在也睡不着索性找了个早点摊吃了点早点就上班去了。
处理完这两天压的文件也快十点了,曾树这时候刚来上班就叫苏三省过去了。这段时间烟土的钱都入账了,苏三省昨天编的瞎话都应验了。
除了不得不给苏三省的那碗汤,剩下的连骨头带肉都让曾树吞了。交到上面的也就四分之一,比苏三省瞎话里说的还多贪了一点。
就算是这么一碗汤也是苏三省上一世几个月赚的,那曾树贪的还不算他利用职务之便赚的。
拿完分成苏三省回到办公室就见戴鑫翘着脚坐在沙发上,一边喝阿生给他倒的水一边等苏三省回来。
一见苏三省进来戴鑫就上来问他去哪了,苏三省冲他摇摇手里装钱的信封告诉他封口费。戴鑫听苏三省这么说昨天的气又上来了,推门就出去了。
苏三省知道,以他的性格多半是回去打电话给家里告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