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你们王妃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侍书吓得直往后缩,
“最后问一次,说,还是不说!”
男子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冷冷地道。kanshushen
“我真不知道,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男子气急,左手迅速将匕首换到右手,随即出刀,直接向侍书的耳朵隔去。
侍书吓得尖叫一声,瞬间晕了过去。
“叮!”只听一阵细微的响声,那匕首已经往一旁飞了出去。
“谁!”老者黑布巾尚未遮盖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地射向石子发射的源头。
就见一名头戴面具身子却乘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仿佛能将他身上的骨肉给割去一般。
老者莫名的打了个寒噤。
这样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了。
看来宁亲王果真重视他的王妃,沉静了多年,为了他的王妃,居然又再次涉足江湖了。
“宁亲王,许久不见。”老者松松的作了个揖。
“阁下请人便是这般个请法?”
老者讪笑,被人抓个正着的感觉有点不太好。
“不知本王的大皇兄找本王的王妃有何事?”
景宁转动手下的轮椅往老者的方向靠过去。
不知为何,老者只想后退,却察觉若是后退的话会显得自己气势上输人一截,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站在原处,一双浑浊的眼睛却转个不停。
“有些问题靖王需要请宁王妃回答,故而得罪了……上!”
他这骤然发难的举动却并未引起丝毫的波澜。
唯有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不为别的,只为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那些属下居然一动也不动的站着,随后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瞬间只剩下他和另外一名黑衣人。
老者骇然!
宁亲王果真还是宁亲王!多年未曾涉足江湖,这一出手就让人毫无反抗之力。
正要遁走,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功力根本就运不起来。
“你!好一个宁亲王……居然是个使用下三滥之物的小人!……”
景宁依旧冷淡地坐在那里,右手淡淡一挥,就见另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倒下了。
老者不敢再骂。
“兵不厌诈的道理,靖王不是很懂么?下三滥的招数,他不是很会么?不说他,就说鬼面神君你,不也是这类人?”
老者脚步一个趔趄,“你!你是如何认出本神君的?”
景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语气不疾不徐地道:“若是想要人认不出来,好歹换一双鞋。还有,出门不要带太多东西,做黑衣人就该有黑衣人的样子。再有,已经够臭了,就别加雄黄味道了。”
老者面色铁青的看着自己身上宽松的黑衣,上面鼓鼓囊囊的带着不少东西,闻了闻自己身上浓重的雄黄味,又看看自己脚上特有的鞋子,高高的帮也没有特意瞒着别人。他总觉得没几个人认识自己,却不想一时之间居然大意了。
“你待怎的?”
鬼面神君问。
鬼面是江湖人给他的称号,他这人奇怪,不太喜欢,就在自己的称号后面加上了神君二字,久而久之,别人也就喊他鬼面神君了。
江湖人中,知晓鬼面神君的人不多,用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为何找本王的王妃?”
景宁的语气很缓慢,却不容忍质疑。
老者很想不回答,但不知为何,浑身只觉得寒气一阵阵往外冒。
他闪烁的眼神看了一旁的客栈,客栈此时早已经打烊了。
景宁貌似没有认真的盯着他,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人觉得很是压迫,老者倏地纵身往一旁一跃,顺便发出桀桀怪笑。
就那点子药粉,也想要迷惑住他,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能暂时让他不能运功而已。
那知道他正得意间,后背倏地中了一掌,老者瞬间骇然。
跌落在地上吐了一口血,随后惊诧地问,“你……”
他太轻敌了!
想不到景宁这些年不仅没有荒废武艺,居然还进步不少!
心思斗转之下,立马从身上掏出一物往地上扔去,随后趁着烟雾缭绕对方视线受阻之时逃窜而去。
小酒刚要去追,景宁喊住了他,“他受了重伤,跑不远。晓天下阁的人自会去办这件事。”
小舟已经将侍书侍画给解开来了。
侍书侍画惊喜的道:“见过王爷!”
“你们王妃呢?”
这丫头还真是瞒过了许多人。
刚开始他还以为她真被人捉住了,结果来到这里之后方才发现,她居然不在被捉的这里。
鬼面神君也没有耍诡计,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瓷儿这丫头根本就没有被捉住。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就听身后有人淡声道,“我在这里,不知宁王殿下找我所谓何事?”
景宁苦笑,看来他离家出走这件事,是真的惹恼了她,居然连说话都变了语气。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
就算双腿被截肢了,那也好过行尸走肉的活着。
只要瓷儿不介意,他还能有什么不满?
而瓷儿若是介意的话,就不会连自身安危都不顾,千里迢迢跑出来寻找他了。
有了悔改的心,景宁认错的态度很良好,亲自扶着轮椅转动到白瓷身旁,温声说道:“是我不对。”
白瓷原本想着好些怼他的话,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会第一时间认错,故而倒是有些错愕,责怪的话就那么冲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人就转了过去,背对着景宁,身后依旧散发出一股冷气。
侍书侍画和小酒小舟倒是识趣,四人双双躲开了。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瓷儿,离开王府了。”
白瓷心中一震,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从来就没有在她的面前展示过他的软弱,这会儿居然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的确难为他了。
他知道景宁躲开来是为了不耽误她,他骄傲,却也自卑,总觉得他的腿要是彻底废了,就不是完整的人,就再也配不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