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然处死临济, 又废了贤妃的封号,可心里面仍然有个疙瘩。zhongqiuzuowen
这段时间临济频繁的出入后宫,不知道接触了多少后宫佳丽, 想到这个,皇帝便夜不能寐。
次日下朝后, 崇安帝召陆谨来鹿鸣宫。
紫阳真人入狱, 临济被凌迟, 今日鹿鸣宫的丹药炉停了, 陆谨进去的时候, 并没有闻到那骨子烟雾缭绕的气息。
他气定神闲的站在皇帝的面前,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皇上万安。”
“陆爱卿免礼。”
皇帝也不绕弯子, 给谢离使了个眼色,谢离便同陆谨将昨夜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陆谨。
谢离说完后,崇安帝愁眉不展道:“陆爱卿,此事事关皇家脸面, 朕要求你帮朕查清楚, 这紫阳真人和临济到底有没有同党!”这件事他没交给林绍晟做, 是因为林绍晟是姚家的人, 因为临济这事, 崇安帝对姚家很不满。
陆谨是个聪明人,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崇安帝的意思很清楚,到底有多少后妃被临济给沾污了, 可这种事情人对帝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自然不能说出口,只能靠陆谨自己去揣度圣意。
陆谨神色平静道:“陛下,要彻查此事臣需要两日时间。”
崇安帝点头道:“那此事就交给你来办。”
两人说完后,崇安帝让谢离送陆谨出宫。
这时,一个黄门匆匆进入宫内,上前道:“陛下,豫王殿下,太子殿下,姚首辅,薛次辅前来觐见陛下。”
崇安帝听到豫王后,便皱了皱眉,他道:“就说朕没空。”
黄门领命出去了。
谢离将陆谨送至宫门外,无人处,陆谨对谢离拱手说了句:“多谢公公相助。”
谢离头发发白,但容颜却不老,皮肤白净,眉目俊秀,他和陆谨同年,若不是受了宫刑,原也该是个风清月朗的公子。
他言行举止偏女气,眼长如丝,嘴角轻轻勾起,手指微翘:“昔年咱家落难,若非你在圣人面前求情,咱家早就死了,今日算是咱家还你的人情。”
陆谨眼底露出一抹哂笑之色。
两人就此道别。
谢离回转过来时,见豫王依然跪在地上,并未得皇上召见,鹿鸣宫内,薛明恩,姚恪,太子皆在内。
姚恪是来请罪的,紫阳真人和临济都是他举荐的,如今紫阳真人师徒在宫中偷盗财物,实在可恨,姚恪只怪自己有眼无珠,认错了人,在皇帝面前,老泪纵横,另外贤妃无德被废掉封号,也是他这个当爹的教女不严,自认无缘得见天颜,求皇上免去他首辅的官职,在家反省。
而太子和薛明恩则是为了要皇上诛杀紫阳真人来的,紫阳真人师徒乃妖道,祸乱宫廷,其心可诛,另外此试图乃姚恪所荐,姚恪是否有眼无珠不好说,说不定是同谋也未可知,总之姚家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后者,当然是薛明恩说出来的,他和姚恪斗了多年,如今终于抓住对方的把柄,自然要咬着不松口。
这三人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实际上是知道内情的,但内情为何,谁也不能说不出口,若是说出口,则犯了皇家大忌。
尤其是太子,明明知道自己的亲妹妹差点被玷污,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何其痛心。
崇安帝本就不能再留下紫阳真人,下旨将紫阳真人砍头,将他师徒的头颅悬于城门口示众三日。
出来的时候,等太子和薛明恩走后,姚恪见四周并无其他人,他走到还未被召见的豫王身边,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豫王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殿下,皇上还是疼你的,没迁怒于你,听外公一句劝,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外公永远都是你的依靠。”
豫王本是过来替贤妃求情的,可姚恪这么一说,他似乎瞬间被点醒了一般,他眸光里闪过一抹挣扎之色,最终恢复平静。
朱弘颛在宫门口足足跪了两个时辰,顶着大太阳饿得头昏眼花,终于,鹿鸣宫内有了声响。
谢离从里头走出来,垂眸看了朱弘颛一眼道:“豫王殿下,陛下有请。”
待到了宫内,豫王朝着龙椅上的皇帝下拜道:“父皇,儿臣今日特来请罪。”
崇安帝挑眉道:“你何罪之有?”
朱弘颛道:“儿臣虽不知母妃所犯何错,但父皇惩罚她自有父皇的道理,然儿臣身为人子,却没有规劝好母妃,此乃罪一也,其二母后养育儿臣多年,对儿臣疼爱非常,如今母妃受罪,儿臣却不能代母妃受罚,此其罪二也。”
崇安帝听他说完,并非是为了贤妃求情,内心倒是松快了不少,他道:“颛儿,你能这么说父皇很欣慰,你回去吧,父皇不会因为你母妃之事,迁怒于你。”
后宫之中。
废封号的旨意一传来,贤妃这边就是树倒猢狲散,昔日奢华无比的秀容宫被一夜之间给搬空了,那些从前阿谀奉承她的人,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催促着她赶紧搬离秀容宫,好为旁人腾位置出来,宫里拜高踩低是常事,可贤妃却没想到自己终有一日会从云端跌落,而皇帝对她也如此无情。
她心灰意冷的离开了秀容宫,搬去了皇宫东北角的冷宫翠语宫。
当夜,皇宫里走水,有刺客闯入,朱鸾在半夜被惊醒了,推开窗一看,暗黑色的苍穹上,星光满天,皇宫的西北角火光冲天而起,皇宫内飞鹰卫,禁军奉旨守住皇宫中的四个出口,禁止任何人出入,要将刺客活捉。
次日一早,崇安帝将陆谨召入宫中,让他奉旨找出刺客,然而,这不过是皇上配合陆谨演的一场戏罢了,皇上要查的并非刺客,而是那些在后宫里被临济沾污的女人们。
陆谨奉旨各宫都要查看,路过昭宁宫时,见陆谨宫门口停下,旁边是皇后身边的小公公平安,他低声道:“大人,这是嘉懿公主的住处,依咱家见,这里就不用查了吧。”
昨夜平安是跟着娘娘过去的,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后娘娘是极不喜陆谨的,平安也不想陆谨见到公主。
陆谨眸子一凛道:“各宫都要查,岂能有例外。”
平安拦不住他,只得跟着他进去。
入殿后,隔着珠帘,他看见斜卧于美人榻上的公主,她身上穿着水红色罗衫,同色轻纱挑线长裙,裙摆上,五彩丝线绣着孔雀纹,脚下未着绫袜,露出白生生雪块似的小脚,陆谨眸子微黯,低声道:“公主殿下,臣奉旨来搜查,还请公主行个方便。”
朱鸾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便愉悦,脑海里闪过的是前天夜里,他搂着自己在怀里亲吻的画面。
她娇滴滴的道:“陆大人,请吧。”
说罢,让浮碧和白芷带着人去各房搜查。
正殿内只剩下两人之时,朱鸾听到陆谨声音低哑道:“殿下,为何不着绫袜?”
朱鸾隔着珠帘瞧着陆谨冷白俊美的脸,男人身躯挺拔,立在眼前,便如芝兰玉树一般,光耀华庭,她用妩媚的眸子勾着他,故意拖长声音,懒洋洋的道:“天儿热,本宫不想穿。”
从前不知道陆谨心里有她,因此在陆谨面前总是保持着距离,如今她知道陆谨心里都是她,她自然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陆谨听罢,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虽说外头暑气重,天儿热,可她这店里头放着冰鉴,冰雕,清凉如水,怎么就热了。
一路过来,诺达的皇宫,还没有谁的宫里比她这儿更凉快的。
陆谨压着嘴角的笑意道:“公主还是穿好,免得着凉了。”
男人声音低柔温和,就像夏日里徐徐的凉风吹来。
两人之间只隔着帘子的距离,朱鸾忽然伸出雪足,脚尖往下勾,从帘内探出来。
伸到他的眼前。
当陆谨看清楚她的脚后,浑身血液逆流,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了一般,呼吸突窒。
眼睛却像黏在这双脚上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开。
她的脚似乎还没有他的巴掌那么大,脚背雪白无瑕,甚至可以看清下头青色的经络,偏脚指头粉嫩圆润,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陆谨喉结微动,眼底暗流汹涌,他哑着嗓子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朱鸾勾着嘴唇朝他媚笑道:“大人,本宫懒得穿绫袜,不如请大人代劳,如何?”
陆谨心里的火气,早就被她撩起来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这分明是引诱他!
陆谨深深吸了口气,将心里翻腾的欲-望压了压,他还在办案呢!
心里想着要拒绝,可他的身体却很诚实,他一撩袍摆,蹲下身来,朝珠帘内伸出一只手:“请公主将绫袜赐给臣。”
珠帘内,朱鸾的身体靠在美人靠上,绯色罗衫下,前胸束着象牙白主腰,主腰上一排珠扣,将前胸裹紧,山峦被勒出一条深堑,让人热血沸腾,陆谨只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努力平复心绪。
早知道她会这么折磨人,当初他就不该那么早表明他的心意。
免得有些人恃宠生骄。
接着,宽大是手掌上便搭上了一双绫袜。
陆谨拿出来,一只手拖住朱鸾细腻的雪足。
足刚触上那一瞬,陆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香滑软嫩,他的拇指忍不住轻轻的在她的脚背上摩挲了一下,她的肌肤真软,他不敢过于用力,生怕弄坏了。
粗糙的指腹刮过脚背细腻的肌肤,带起一阵酥麻感,朱鸾浑身轻颤,嘴里溢出一声破碎的嘤咛声。
听到这个声音,陆谨的大手一紧,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她逼疯!
朱鸾察觉到他手心骤然用力,一阵吃痛,微微咬唇,见他一直没动,朱鸾喊了声:“大人?”
陆谨回过神来,将绫袜往她的脚上迅速一套,一只套好又换另一只。
这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陆谨迅速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朱鸾微微一笑,见双脚上的绫袜已经套好,满意的将脚收回。
门外,是平安的声音:“大人,都搜过了,没发现什么异样。”
陆谨微微点头,此时脸上已经恢复以往的冷静,他朝朱鸾拱手道:“叨扰殿下,臣告辞。”
帘内朱鸾笑的腰肢轻颤,她道:“无妨,陆大人慢走。”
接下来,陆谨又在各宫里搜了搜,名义上是在搜查刺客,实则是在找出那些与临济有染的妃嫔和宫娥。
搜了一整天下来,发现涉案的妃嫔有五个,其中一个还有了身孕,因不想让人发觉,便将肚子裹紧。
至于宫娥,则达十几个,崇安帝得知自己的头顶上盖了这么多绿云,气的差点吐血,下令将这些人全部处死。
这些女子们要么藏了信物,要么屋内点了迷香,搜查起来并不费事。
到此,妖道祸乱宫廷之案,才彻底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