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承上堂的店主吗?”
“是我。”祁容闻声,转身从容应道。
而后满面疑惑地望着眼前好像见不得人似的,将自己裹成煤球的某人。
这谁?祁容心中浮现问号。
但是对面明显没有get到他的疑惑,兀自惊喜地握住他的手说:“店主,不,大师,可算是找着您了。”
出院后,谭焱显第一时间去风水街找那天卖给他符的店,但是等他到的时候,发现店在关门装修。
他守了好几天都没有等到人,反而不小心暴露了行迹,惹得粉丝去那里蹲点。
不得已他只能暂时撤退。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在风水街没有蹲到人,反而在来海边游玩的时候意外撞到了。
这简直就是柳暗花明,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谭焱显叭叭的说着感谢话,而祁容也终于通过他的话认出他来。
“谭师哥?”他迟疑地叫道。
谭焱显刚想点点头,而后被祁容话中的内容惊得后仰,摘下墨镜,眼睛瞪圆:“不是,你叫我师哥?”
什么情况?
怎么大师突然叫他师哥?
难道他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他自己还不知道?
谭焱显脑洞颇大,一瞬间想了许多。
祁容还不知道对方激烈的脑部活动,引着他坐到路边等长椅上,语气莞尔: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祁容,现在在容艺读大二,幸会,鼎鼎大名的谭师哥。”
原来不是神秘门派的关门弟子啊……
谭焱显挠挠头,有些尴尬。
“原来是容艺的啊,怪不得那天你愿意便宜卖给我符,没想到居然是小师弟。”
祁容笑笑,然后不在意地地说:“也不算便宜卖,一次性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要不是那天店里只有符,我会给你推荐其他的。”
对祁容来说,一次性的符不算是什么宝贝,原材料不贵,无非是费些灵力,耗光了还可以补充,所以他不在意。
谭焱显却不这么觉得,这是他第一次碰见这种奇幻的东西,符的地位在他心中无限拔高,忍不住反驳:“怎么不值,它可是救了我一命。”
他每次想到当时那凶险的情况就忍不住后怕,不禁摸了摸胳膊,言辞恳切地说:“师弟,我真没夸大。事后我去交管所的时候,交警都说我命大,那么惨烈的车祸,我和李姐只是擦破点皮,这简直就是奇迹。你这就是救了我的命,对,还有李姐的,区区两万便宜到没边了,我随随便便一个代言都是百万起!”
说到激动处,他忍不住又握住祁容的手,好像握住他的手他就是安全的。
嘶,海边真冷,谭焱显感到一股凉风穿胸而过,打了个哆嗦。
祁容被他夸张的叙述逗到了,随意地问:“那师哥觉得卖多少合适?别随便说哦,说不定以后我就拿你说的价格定价了。”
谭焱显到了喉咙口的夸大价格被他硬生生憋回去。
他摸摸鼻子,眼神微微漂移:“怎么也得二十万吧。”
其实他觉得一百万都有的是人抢,但是他也想多屯一些,如果价格太高了,他也买不起。
谭焱显心中的小人儿因为做了亏心事,咬着被角哭泣。
祁容被他为难的表情逗乐,摆摆手说:“开玩笑的,一万已经够本了,我又不是主要卖符的,价格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谭焱显松了口气,同时被自己刚刚的自私丑到了,耳朵不禁有些发烫。
“呃,师弟……”
祁容瞥了他一眼,点点下巴。
谭焱显抿唇,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卖我一些那个平安符?”
“可以啊,多谢师哥照顾我生意,师哥想要多少?”
谭焱显竖起一根手指。
“十张?可以。”
“不,我想要一百张。”谭焱显弱弱的说。
祁容:“……”不,你不想。
“你要那么多做什么,平安符是有保质期的,放太久,朱砂褪色就没用了,顶多七八年。”
“那我还是想要一百张。”谭焱显算盘打得很精。
平安符是一次性的东西,他常年在外,父母肯定得多给一些,一人起码十张吧,其他比较近的亲戚一人一张;
工作室里他经纪人、合伙人、助理也得给;
还有其他关系比较好的艺人朋友、导演等,这种保命的东西送礼,如果以后出了意外救了对方一命,其中的人情得有多少?
谭焱显点点头,一百张真不多!
祁容见他一副越来越肯定和得意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我又不是专门卖符的,一百张太多,没有。”
有也不卖!当他印刷机呢。
“那师弟店里不卖符卖什么?”谭焱显不明白,有钱不赚是什么道理。
“我开的是法器店,当然是卖法器了,符只是其中一道而已,一次性的东西写那么多纯粹浪费我,咳。”祁容猛然顿住。
没把住门,差点说漏了嘴,玄学相关不可多与人说,了解太多容易招鬼神,削减运势,对普通人来说没有好处。
“一百太多,如果你真是诚心,可以找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我给你雕一个护身符,灵玉养人符箓的威力也会越来越适合你。就算是以后不要了也可以交易出去,不会贬值。”
祁容看天已经不早了,最后跟某位大明星说道。
“好,一言为定。不过师弟也卖我一些符吧。”
那个便宜。谭焱显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祁容离开后,谭焱显还在原地傻乐。
直到他经纪人李姐打过来电话,他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没有通知李姐,也忘了给李姐预订一些符。
*
法器店的装修不日就要竣工。
而这些天来的相处,祁容与秦母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对秦母来说,乖乖巧巧、孝顺又长得那么好的孩子,谁不喜欢呢?更何况她对祁容有一种天然的愧疚感。
而对祁容来说,他对秦母有一种类似于雏鸟效应的感觉,他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正好是婚礼当天。
祁容没有父母亲友,是秦母一步步教他的,秦父早已去世,秦君晏又昏迷着,整个大宅里,他与秦母相处时间最多,自然而然也就熟悉起来。
也是在熟悉之后,祁容才对秦母说了秦君晏真正的情况。
离魂一事太过于玄妙。
秦母当初愿意试一试冲喜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结果到现在她儿子都没有醒,因此她发自内心的不太相信玄学。
要不是她多日的相处已经信任祁容,秦母都要当他是骗子轰出去了。
犹豫很久,她才下了决定,毕竟冲喜都试了,再试试也不打紧。
因此,在法器店临近竣工的时候,秦母安排人去各地找靠谱的玄学人士了。
而祁容则淘了几样法器,准备在开店前做出一些法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