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微妙,特别微妙。
许星衍瞪大了眼睛,惊奇的连自己的口欲症都忘了。
直到温热的体温顺着男人的手掌从双颊处传来,指腹上的薄茧深陷在白嫩的脸颊上,一点也不疼,却也轻轻地压出了两道红印,以至于许星衍只能被迫抬起头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抬起头来的一刻,许星衍惊了一下,默尧深邃的眼眸中好似翻涌着滔天的风暴,一层一层的压过来,压得许星衍有些怔然。
那表情就好像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
难道说……默尧认出他是谁了?因为什么,抽烟?口欲?
许星衍胡思乱想的与默尧对视,直到看着男人褐色的眼眸一点一点的暗下去,其内的风暴在逐渐消散,直到渐渐退去。
不过还没等许星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很快的,他就被默尧近在咫尺的唇吸引了。
他的唇很软,很润,亮晶晶的就像盈着一层盈盈水波。
而这正是现在许星衍最渴望的滋润...
“别动。”
男人干净动听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就好像刚才的异样,只是许星衍的错觉。
许星衍的呼吸有些急,身体的渴望在加重,以至于本应该立即推开的手都没来得及伸出去。
“干什么?默家长,这又是要给我摘脖颈上的小红花了么?”
默尧的唇在往上扬:“许老师还记得啊?”
许星衍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当然,我并不是个健忘的人!”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许老师,别误会。”
默尧往高晗老师的方向偏了下头,那里高晗仍然在举着照相机。
“刚才我们离得太远了,没拍好,所以现在我只是找了个角度,看来...这个角度,高晗老师也觉得很正确呢。”
视线在下移,精准的捕捉到了许星衍紧抿的唇,微微一笑,每一个气音都似有意一般的覆在了许星衍的唇上。
“那可真是谢谢默家长了,为了我们星睿这个服装店这么的亲力亲为。”
便宜都占尽了,还要装王八,不愧是默尧!
许星衍好渴,唇上渴,身上渴,连意识到快要渴了,可偏偏又不能推开默尧,毕竟正事要紧,刚才的摆拍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而他又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被默尧压着,这让许星衍很不爽!
既然身体的反应偏偏与他的思想背道而驰,而思想又干不过身体,那不如就顺应身体的反应吧。
怎么着,也要将默尧一军!
许星衍微微一笑,美艳的桃唇从紧抿着的状态中释放,在勾出弧度的那一刻,还沾染着莹莹水汽。
他抬起了头,直视着默尧。
下一刻,一把抓住了男人几乎已经快要搭在他锁骨处的领带,将本就岌岌可危的距离,拉扯的更加触手可及。
两人的唇无限的接近,可又偏偏并未对着摄像头,给他人造成的视角好像在进行着某种借位,而实际上,比起借位更像是已然触碰了上去。
许星衍的目的达到了,默尧的呼吸因为他的这一个动作在加快。
冷雪沁在了温热的奶香之中,连温度都变了。
男人似没想到许星衍会这样一般,又或者是想到了,自嘲的笑了笑,却也没有躲开,反而迎着许星衍挑衅的目光递了上去。
“没想到许老师也这么的会找角度。”
明明已经捕捉到了少年人慌乱的神情,隐忍到极致的呼吸,又明明已经都离得这么的近,再往前递一毫米就要触碰上了。
这么的微妙又暧昧,可偏偏嘴上说得却无比的正经。
就像是衣冠禽兽。
可偏偏此时的这种正经更让人凌乱。
默禽兽越逼越近,甚至到最后直接抓住了许星衍的两只手腕,将他按在了墙上,唇缓缓的往前....
徐蕊与罗芳对视一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许星衍闭上了眼睛,妄图用看不见来忽略默尧给他带来的感觉。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反而,闭上眼睛之后,那种感觉还更加的强烈了!
他能感受到默尧的视线在下至,像是粘附在他的身上一般,沿着他微微敞开的衬衫衣领,划过他不断鼓动的喉结、被迫仰头时而挺立的脖颈、因为紧张而凹凸感明显的锁骨...
“呜———”许星衍发出了一声呜咽。
而身上的男人却像是得到了某种欢愉一般,轻声嗮了一声。
“许老师,我知道了。”男人蛊惑沙哑的声音流淌而过,“你总是这么的排斥我,难道是因为我那天晚上醉酒的事?”
“!”
“其实,不瞒您说,我后来真得想起了一些事。”
“!!”
“那天晚上,我是不是与许老师……”
“没有,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许星衍一口截断,在口欲即将爆发的边缘,终还是挣脱了出来,推了默尧一把,彻底拉开了距离。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宣传的应该可以了。”再不可以,老子就要死这了!
说完,便拿过自己的驼色大衣,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
年关将至,一场飞雪之后,街头巷尾逐渐的热闹了起来,年初谣言过核电大爆炸、全市停电等等的末日预言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变成了街坊邻居口中的玩笑,人们的生活一如往昔,更胜于往昔。
星睿幼儿园也成为了街头巷尾谈论最多的地方。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星睿就已经走上了正轨。听说前两天,被许星衍压着考学的季瑜还获得了办园许可证,正式的成为了一名园长。
幼儿园老师们的工资也相应的翻了好几倍,并且今年许星衍还打算将那些因为父母过年回不来的留守儿童,以及在星睿的孤儿们全部召集起来,一起过年。
而这些消息,已经闭门沉迷在麻将中的赵焕等人都不知道,或者说他们选择性不知道。
“赵哥,最近手气不错啊,是有什么喜事吗?”
房顶上的驱蚊带在旋转,屋里烟雾缭绕,呛人的烟熏味,一股股的往出涌。
玩麻将的甩牌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几道似乎是因为手气不好而骂骂咧咧的咒骂声。
在那人说完那句话以后,一个小平头吸了一口烟,正好到他伸手抓牌。
“蠢货,赵哥高兴还不是因为摆平了那所破幼儿园嘛。”
“解决啦?那傻逼幼儿园同意搬迁了?不可能吧,季瑜那个一毛不拔的穷鬼,哪有钱搬迁啊?而且附近的小孩基本都是没人管的种,幼儿园一搬,他们去哪里啊?”
赵焕重重的将食指尖的烟头碾在了烟灰缸里,随即咒骂道:“我管他们去哪里,他们爱去哪去哪,幼儿园上不成,不会在家里待得?家里没人,不会往死里饿?”
“是是是,赵哥说的对,消消气,反正现在也解决了。赵哥都已经找人掀了他们的摊子了,不是?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教训了!”
“可是,赵哥……”平头话锋一转,“那个幼儿园里好像不全是穷鬼吧,有个叫默尧的小孩不正是咱们市首富的小儿子嘛。”
听他这么说,众人才想起来。
“哎哟,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咱们开发幼儿园有什么用,能挣多少钱啊,还不如绑架那小孩呢。”
“话是这么说,但也就是想想吧,最近警力不知道为啥强了不少,咱们最好是别惹事。”
“欸,对了赵哥,掀许星衍摊子的小弟呢?好几天没见他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赵焕连输两把,第三把的时候气的把牌都扔了。
“还说呢,最近警力闹鬼了,我们去哪,追到哪,就跟闻着我们的味似的!尤其是掀那小老师摊子的时候,也不知道警察从哪闹了一张现场的照片,天天拿着照片抓人。”
越说越气,正准备破口大骂,门外的小弟却忽然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喊赵哥。
赵焕:“干什么?跑什么?说过多少遍了,遇事要冷静冷静!”
“冷……冷静……不了了,打……打上来了……”
“谁打上来了?”
屋里一共六个人,四个打牌,两个候补,猛然听见这句话,腾得站了起来。
他们都是混社会的,那个年代受各种因素的影响,无所事事的男人们就爱拉帮结伙,偶尔这种打上门的事情很是常见。
“那个……那个……小老师!”
“小老师?”赵焕顿了一顿,意识到是谁了,大喊道:“是那个嫩了吧唧的许星衍?操,谁替他打上门了?孙浩?”
孙浩是那个黄毛四六分的名字,听说前段时间,他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莫名的认了许星衍当大哥,殷情的就像闻着肉香的狗一样。
许星衍香饽饽让他们干嘛,他们就干嘛。
但说实话,赵焕根本就看不上他们,几个黄毛小子罢了,势力再大,大的过他们“山竹帮”么?
-
“什么帮?”
许星衍站在一伙混混们面前,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服装店最近走上了正轨,因为默尧与他海报的缘故,他们新开的门店可以说是门庭若市。
新颖的服装,加上出圈的海报,很难不吸引人。
大概也就开了一个星期吧,收益就比摆摊时翻了一番。
所以,他今天才有空上门找赵焕算账!
“山竹帮!”
门口的壮男不认识许星衍是谁,只是看他条形纤细、嫩白如花,比女孩子还要白皙许多,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亵渎的美好。
止不住的让人想要生出些邪恶的念头———弄碎他揉烂他!
那人边说边伸出了食指,指着许星衍,大有一种他不滚蛋,就要弄他的感觉。
结果,食指也就刚舒展开,一道剧痛便从上面传来。
清脆的就像掰黄瓜一样的脆响瞬间炸响,混子口中的“操”都没说出来,人就已经疼的跪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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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就来了呗,你跑什么啊?”赵焕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了神。
没想到许星衍他们居然敢打上门,不过那又怎么样,有胆子上来不一定有命回去!
“不就是孙浩么,老子混的时候,他还在幼儿园玩尿泥呢,怕他个猴子!”
“不不不……不是孙浩。”小弟的那口气终于是缓过来了,“只只有……许星衍一个人!”
什么?!!
一个人!
许星衍是不要命了么?
咚———
赵焕还没有从这句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大门就已经被踹开了。
漂亮的少年宛如下凡神袛一般,孑然一身的站在匍匐在地的混子们身前,他的身后大雪纷飞,他的面前一片凌乱,只有他茕茕孑立,嫣红的唇上扬出一抹艳绝的弧度。
“拆人么?拆一送一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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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