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试试那本一器驭万法的残缺功法,我可以将其复刻一份给你。”卫易看向霍越泽,温温和和道。
若是再忽略掉他眼底那抹期待光亮,就更好了。
霍越泽深知自己被那惊天因果缠身,若稍有不慎,定又是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将来所要面对的敌人,是霍黎,是那天生道子,也是那些将所有希望倾注在傅清容身上孤注一掷的大乘修士们。
若是能掌握更多的底牌,自然是好的。
不过,他并未被冲动所占据。
霍越泽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开口询问道:“不知前辈有何要求?”
“这是一本残缺功法,我要你在修习过程中,将这本功法修补缺漏。”卫易道,“你身具此天赋,天生就该适合学这法子。”
卫易沉浸于研习各种功法良久,如今他的爱好除了研究各种功法之外,便最喜收集那些传自上古时代的功法。
如今修仙界中的功法已经无法满足他各种研习,但那些上古时代的功法却又大多残缺。
眼前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修补其中一本功法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霍越泽迟疑片刻,却道:“修补功法何其难?修仙界中不也只出了前辈您一人精通此道吗?”
卫易笑道:“我相信我的眼光罢了,你并非池中之物。”
静默良久,霍越泽才点头道:“好,我答应了。若有一日,我将这功法修补完好后,定返还给前辈。”
卫易将那份残缺功法往一块空白玉简里复刻一遍后,交给霍越泽,便道:“我看好你,小兄弟。”
随即,卫易又询问了昨夜霍越泽修行那灵力分流法的情况,霍越泽如实回答。
他在修炼时,并未分了心神而有任何差错出现。
卫易挥挥袖,翩然离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霍越泽边修行边练刀法,又辅以那一器驭万法修炼。
霍越泽没浪费半分时间,苦修一月有余,终于将自己的修为稳定在金丹初期巅峰。
他体内冰雷双灵力运转有序,并未有任何紊乱之势。
算起来,他重生已有几个月了。
随即,霍越泽出关,找到了道苍。
道苍历来神出鬼没,常常不在宗门驻地内,被霍越泽寻着,他也是才从外面回来。
“你利用那悬泉瀑流去雷泽秘境?”道苍听了霍越泽的要求,才嘀咕着重复了一遍。
他领着霍越泽去了那处洞府。
洞府内依旧玉光灿亮,那一堆堆的玉砖晶莹闪烁着光华,像是见证了其主人的时代般,象征着那一位位前辈的实力。
或惊天动地,或泯然众人矣。
霍越泽垂着目光,又想起那位曾指点他一二的前辈,心里面轻叹了声。
任凭修为通天,也逃不过化作枯骨湮尘。
“约万年以前,那时候修仙界中的秘境都是有主之物,谁修为通天,谁臻至巨擘,拥有的秘境就越多。”
道苍解释着,面露骄傲神色,道:“而我们道宗当年辉煌至极,是拥有着修仙界中最多秘境的势力。”
后来,天道崩,仙人陨。
天地大变之后,那些秘境就成了无主之物,任谁也无法彻底掌握一方秘境。
“但是,万年前我们道宗的那位仙人曾推算出道宗后来的变故,为我们这些后来人留下了这秘法。”
使用秘法,通过这悬泉瀑流就可去到修仙界中任意秘境之中。
无需再通其他修士一般,为了争夺一块进入秘境的钥匙或凭证,而争得头破血流。
“当年那位仙人取了巧,修仙界中各处秘境我们虽然都能去,但其中有些秘境对于我们有着排斥性,而另外一些秘境对我们而言,却是幸运地。”
霍越泽听着道苍的解释,神色微动,便开口道:“那些排斥我们进入的秘境,在万年之前都是属于道宗敌对势力的?而那些属于幸运地的秘境,则是万年前属于我们道宗范围内的?”
“没错。”道苍点头肯定道。
他随即从袖间摸出一本书册来,手中蓦然出现一支笔,解释道:“如今修仙界中,哪些秘境曾属于道宗,哪些秘境是道宗敌对势力的,我们后人已经不太清楚了。不过……”
“我的护道人当年闯过的秘境很多,根据他的推测,得出这些秘境应是曾属于道宗的秘境。”
道苍说罢,将手中书册递给霍越泽看了看。
书册上,圈出了十余个秘境地点来。
“若是想夺宝,就去这些地方;若是想历练,就去其他地方。”道苍说着,却又蹙眉道:“这雷泽秘境,我不太清楚其中凶险。”
霍越泽微怔,他记得那位前辈曾说这那雷泽秘境曾是其道场。
“这雷泽秘境曾是那位雷灵根前辈的道场。”他示意着,解释道。
道苍原是一脸迷茫之色,顺着霍越泽目光所指而投去,却惊讶出声:“你还真的梦见了那位前辈?”
霍越泽听见道苍惊讶之言,默然无言半晌,又才瞅着道苍,平静道:“所以你之前的话,都是哄我的??!”
“不不……不是,当然不是啦。”道苍讪讪一笑,矢口否认道。
他抬眸看向那玉砖方向,眸光微闪间,神光奕奕。
随后,道苍又才道:“既然这雷泽秘境曾是那位前辈的道场所在,想必那位前辈已经将这秘境给征服了。你再去这雷泽秘境,应该会友好些。”
他将如何启动悬泉瀑流的秘法教给霍越泽,此法以身份玉签启动。
待到回归之时,也只需握着玉签,运转秘法即可回归此地。
道苍嘱咐道:“若遇危险,动用这玉签,提前避难,不可逞强。”
“我知晓的。”霍越泽点头应道。
良久之后,他的身影跃入那悬泉瀑流之中,渺然无踪。
道苍收回了目光,却静默良久。
他随即动身侧躺在一堆玉砖上,躺了好一会儿没动静,又换种姿势去躺。
平躺,侧躺,趴着躺。
毫无形象的、各种姿势的躺,道苍都试过了,可就是没任何动静发生。
他不甘心的爬起来,随意坐在地上,目光看着眼前那一堆玉光灿若白昼的玉砖,颓然轻声道:“您还真是半分神念都没留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