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了。
几人上前,原先那几个人似乎有所忌惮,这次他们躲在那女子身后,悄咪咪道:“大师姐,你看她,浑身上下都是妖气,说不定都入魔了。”
沈清如不等那什么大师姐开口,直接一口呸过去,“怎么入魔这件事在你眼里就那么容易呢,那我们这些人还用不用修炼了,干脆大家集体入魔好了。”
这番大言不惭的话语一出,李子湄眼里更是得意,“大师姐,我就说她疯了吧,应该把她逐出门去。”
沈清如叉着腰,“不急,我要是被逐出门去,第二个就是你。”
李子湄气道:“你胡说八道!”
沈清如不慌不忙,“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你们那么多人对付我一个人,怎么就不害臊呢,我好好的校舍不能住,好好的课不能上。都被你们逼到这个洞里来了,都还肯不放过我,是不是要把我逼到在青玄宗大门口上吊,你们才肯罢休?!”
沈清如继续输出:“我就是要其他门派看看你们是怎么对待同门的。撕下你们伪善又做作的嘴脸。”
大师姐道:“戕害同门是大罪,苗师妹不可胡言乱语。”
沈清如就等她这句话,“你们没有戕害同门师妹,这幅架势是来干嘛?难道来参观我这个山洞吗?”
大师姐被她一句话堵得不上不下,心里都有些埋怨李子湄了。
李子湄还不死心,道:“是你骚扰同门,我们才......”
“才?才什么?才欺辱我,辱骂我,打我,把我推到池里溺死。我骚扰谁了?大师兄吗?人家大师兄都没说什么呢,轮得到你来置喙?我们青玄宗是没人了吗?你还真当自己是掌罚长老了吗?”
几句话瞬间扭转局面。
退一万步说,她真的骚扰师兄,但是他们也确实无权擅自惩罚宗门弟子,而且骚扰这件事本来就难以定性,况且,大师兄确实没说什么......
大师姐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子湄师妹,休要再提,我且问你,你是否真的有打骂欺辱同门之举。”
还没等李子湄辩驳,沈清如立马道:“她有,她就有。师姐,你看我这伤,我这脸,都是他们打得,而且还不给我回校舍,还说,我要是敢去告状就打死我,还说了大师兄是她一个人的,别人别想觊觎。”
李子湄脸色一白,“我没有。绝对没有。大师兄是大师姐的,我们绝对不敢肖想。”
沈清如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是吗?你对我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时候其他师兄弟可都在呢,大师姐,你大可以问问其他人,看看是谁说谎。”
李子湄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其他人一眼,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
沈清如真的被她蠢哭了。
是真的怕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样的人,根本不能算作对手。
沈清如心里冷笑,面上却道:“大师姐你看看呐,别的弟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这个生母低贱,毫无根基的小弟子。唉,真不知道这青玄宗的大师姐到底是谁?长幼尊卑怕就是个笑话。”
大师姐脸色极差,怒斥道:“闭嘴。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挑拨离间吗?”
沈清如不以为然地努努嘴,“反正我是无所谓,我生来就是当人师妹,也会不介意当谁的师妹。”
此话一出,那大师姐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提起李子湄的后脖颈就走。
剩下的弟子瑟瑟发抖。
沈清如还不忘对他们说:“你们还不快点跟上,晚了,就没好戏看了。”
他们中间有些也并非真的愿意跟着李子湄,只不过她有点人脉,她的母亲跟掌罚长老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有点交情,平常就仗着这点在宗门里狐假虎威,早就有人看不惯了,只不过碍着掌罚长老不好发作罢了。
这大师姐可是师傅心尖尖上的弟子,平常虽说不至于苛待师妹师弟,可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晚上,李子湄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被大师姐以陷害同门,欺压师妹的理由狠狠修理了一番。
自此,青玄宗内再无人敢去找苗翠翠的麻烦。
第二天苗翠翠起了大早。
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息,她已经跟这副身子融合的很好了,再配上以前的心法口诀跟沈清如的悟性,很快,苗翠翠的内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她大摇大摆的走出山洞,此时阳光正好,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抬头看向旭日,深深吸上一口清新自然的空气,感叹道:果然还是活着好啊,这样好的阳光,这样好的天气。
她不知道路,只能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走到一个水池边上,她就着池水开始梳洗,她不喜污秽,哪怕条件再差,她都尽可能地保持干净,洞里面都是硫磺水,水汽氤氲,出来之前她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但是里面的水源不便洗脸。
水池里,波光粼粼的水面照映一张苍白清秀的脸,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颌,眼角跟嘴角的淤青还未消散,显得更是楚楚可怜。
算不上特别漂亮,跟她上辈子根本没法比。
只能算个小美人,难怪李子湄看她那么不顺眼,这有点姿色又没有靠山的小女子就是最好霸凌的对象,既能满足李子湄变态的凌虐欲又能在宗门里立威,真真是一举两得。
“诶,那个小道。别望了,说的就是你。”
沈清如对着一个路过的小道士招招手,笑道:“不知这位小友可有空啊?”
小道士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吗?”
沈清如望了望,四下无人,“这里还有别人吗?”
“苗师姐,我有空,可是要帮什么忙吗?”
还算听话。
沈清如腹中饥饿,这副身子灵力低微,不能辟谷,真是有些麻烦。
沈清如笑道:“我在洞里呆了几天,腿脚不是很方便,你能带我去膳房吗?”
小道士点点头,“眼下无事,我带师姐过去。”
沈清如满意道:“真乖。”
还真不是沈清如矫情,他们也不知道对苗翠翠到底做了什么,苗翠翠的身上内伤外伤多得很,有些地方虽说没有伤口,但是疼痛难忍,就说这小腿吧,就跟别人拿鞭子抽过似的,走多几步就开始抽抽,真他妈不是人,难怪这苗翠翠就算没有来世也要诅咒他们。
小道士好心送沈清如到了膳房,还没等沈清如吃上几口,就见李子湄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小道士一看情形不对劲,立马离沈清如三丈远,别说原先那个小道士了,就连其他原本坐旁边的人,都拿着碗筷起身躲到一旁,本来就不大的地盘,硬生生以沈清如为中心,空出了一大块地方。
李子湄脸色非常难看,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但是在见到沈清如的那一刻,立马挺直腰杆冲着她就过来了。
自从来了青玄宗,她还没受过那么大的气,今早上刚刚受完罚,她立马跑去跟掌罚长老告状,却被掌罚长老一顿训斥,勒令她少去惹大师姐,不要成天打着他的旗号惹事生非。
状没告成,还惹了一身骚,还没等发作呢,就看到大摇大摆在膳房吃饭的苗翠翠,这个始作俑者就跟没事人一样吃饭,这让心高气傲的李子湄怎么能不火上浇油。
大师姐她是动不了,但弄死一个小师妹那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的事。
沈清如也不生气,毕竟明哲保身才是上策,李子湄在宗门里横行霸道多年,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事情。
沈清如不慌不忙地喝下一口汤水才道:“早。”
李子湄冷笑道:“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呢。”
沈清如疑惑道:“你们不是说我疯了吗?你跟一个疯子争论什么时间,疯子她能懂吗?”
沈清如最擅长四两拨千斤,拿别人扎在自己身上的刀,再刺回去。
李子湄还以为她在骂自己,立马亮出剑来,“比一场。”
“比什么?”
李子湄胸有成竹,“比剑法,输的人自己滚出青玄宗。”
沈清如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可没人逼你。”
李子湄冷笑道:“这是自然。你还是捉紧时间,收拾好包袱,滚蛋吧,不然,到时候别怪我不顾同门情谊,万一刀剑无眼,你那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弄坏了可就别怪我了。。”
沈清如道:“我要离开青玄宗,是因为我想离开,而不是被人逼得离开。”
李子湄道:“我可没逼你,我们是光明正大比试剑术,谁输了谁离开,这合理合法。”
沈清如哈哈大笑起来,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她看向众人,“合理合法吗?我们这里的谁又能比得过师傅呢,难道比不过师傅的人都得离开,那这青玄宗还存在个屁啊?”
李子湄恶狠狠道:“你是自愿比试的。”
沈清如好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自愿的?”
李子湄道:“没错。我说你是自愿的就是自愿的。”
说着,持着剑径直冲了过来。
杀意凛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