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华年没想到武锦绣会这样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坐在一旁的萧堁也觉得有些尴尬,以他们的身份,身边婢女、侍卫成亲这样的小事,哪里需要他们操心?不过武锦绣这般问,兴许有她的用意。
萧堁这么想着,便时不时瞥两人一眼,他有些好奇事情的发展。
“这恐怕是不妥吧!”沈华年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武锦绣。
沈华年的拒绝,武锦绣并不觉得意外,她清楚沈华年的为人,知道他不是那种喜欢勉强别人的人,眼下这样正好。
“也是,还是应该先让他们彼此了解一下,若是认定了彼此,再为他们做主也不迟。”
武锦绣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未有一丝表情,像是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前世,武锦绣甚少与人交好,也没什么朋友,像是今天这样能够和同龄人一起品茶闲聊的日子更是少有,所以,在谈完正事后,她更愿意静下来享受这份寂静的时光。
武锦绣不说话,沈华年一向寡言,萧堁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三个人坐在这,宁静的气氛就像那画儿中的人物一般。
只是这宁静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他们正在品茶的时候,萧堁身边的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瞧那架势,像是出了什么急事。
侍卫贴在萧堁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萧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将侍卫打发了出去,脸上带着不悦。
“尊王来了,就在外面,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走到这了。”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武锦绣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萧堉,偏偏在哪都能碰到他。
“沈兄,无人知道你参加了今日的宴会,你的身份不能暴露,还是先躲躲吧,这儿有我应付着。”
萧堁所言,不无道理。他们三个身份特殊,眼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三个连成一线。这些道理,沈华年明白,所以在萧堁说完,他便躲到了房间里。
武锦绣本想跟着沈华年一道躲起来,但是转念一想,她是在众人的监视下跟萧堁进的别苑,若此时不见的话,萧堁反而说不清楚。
武锦绣摆出一副舍生取义的架势,心中对与萧堉的接触厌恶到了极点。若说之前心中还有恨意与怨言,现在只剩下无尽的厌恶。
她的这种厌恶,掩藏不住,更是让萧堁看的清清楚楚。只是当着萧堁的面,武锦绣收敛了脾气,才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对尊王为什么...”
萧堁的话还未说完,武锦绣抬眼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萧堉,及时制止了他。
“宣王殿下不仅有美酒,这茶更是极品。”武锦绣将杯子靠近自己一些,轻轻嗅了嗅,仿佛从杯子上嗅到了无尽的香气。
“锦绣小姐喜欢,说明这茶没有白白浪费它存在的意义。”萧堁也注意到走近的萧堉,脸上带着醉意,仿佛是刚饮的酒,酒劲儿还没过。
“听奴才们说,本王还不信,没想到王弟当真如此雅兴,将那些世家公子通通丢在了外面,倒在这院子里与武相的千金聚在一起。”萧堉并不在意武锦绣脸上的厌恶之情,径直的走到她的旁边,坐下。
那眉眼间还带着玩味的意思,他料定当着其他人的面,武锦绣不敢拿他怎么样。
武锦绣并未说话,甚至连基本的行礼都没有,她看都不看萧堉一眼,目光一直盯着手中的茶杯,过了好久,才冒出那么一句。
“宣王殿下的茶真是不错,不知一会儿能不能给我装上一些。”
武锦绣的冷漠让萧堉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望着武锦绣的目光格外深邃。像今日这般冷漠的态度,这两世以来,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到。
不错!真是不错!就算只说这么一句话,也能把我气的牙根痒痒!
天底下敢这么对待他萧堉的,恐怕也就只有武锦绣一人了。
萧堁坐在一旁,暗暗察觉到两人的针锋相对,加在中间,左右为难,过了好久,才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
“锦绣小姐若是喜欢,改天我差人送些过去。”说完,萧堁转身看向一旁的萧堉,“王兄今日怎么这般有雅兴,也到这别苑来了?”
明知故问!
“本王听说王弟在这举办了宴会,想着与王弟许久未见,便特意过来打个招呼。”萧堉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即便见到内心最厌恶的人,脸上仍能带着笑意,总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只是这模样,应对萧堁不成问题,但是应对武锦绣,可就差得多了。
她待在萧堉的身边多年,萧堉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深情背后的意思,她都了如指掌。
“尊王可真会说,怕是不知从哪听说了来参加宴会的人的身份背景,赶着前来打听消息吧!”
萧堉越是想要装出一副贤王的姿态,武锦绣就越是想要破坏。
这世上能杀人的方法千千万,谁说非要自己亲自动手才能解决?气死别人不也是一个完美的方式吗?
“武锦绣,你!”
“怎么,臣女不过是酒后胡言多说了两句,尊王这就忍受不住了?啧啧啧,要是臣女再多说几句,尊王莫不是想要对我这小女子动手不成?”
武锦绣今日是打定了注意惹萧堉,才不管当着谁的面,只要能惹的萧堉不悦,她就开心了。
萧堁坐在一旁,着实有些为难,原本应对萧堉的差事是他的,可眼下看来,武锦绣和萧堉振奋想对,并没有他什么事。他到成了这最多余的人。
“...”萧堉没有说话,而是将这口气忍了下去,倒是他身边跟着的侍卫看不下去了,眨眼的功夫,那剑已经架到了武锦绣的脖子上。
武锦绣对这个侍卫没有丝毫的印象,从前世的记忆中也找不到关于这个人的一点踪迹。她估摸着,萧堉身边的高手肯定不止只有这侍卫,怕是还有更多的人。
看来,这一世的萧堉警惕多了。
“王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锦绣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身边的侍卫这般用剑指着她,可是没将我这个宣王放在眼里?”萧堁没想到萧堉身边的侍卫会动手,一时间竟也没有来得及去拦。
双方剑拔弩张,似乎不管双方谁动一下,武锦绣的命都保不住了。
武锦绣倒是平静多了,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脸上还带着平静的笑意。
“宣王殿下,尊王只是在跟我开个玩笑罢了,并不会真的伤害我的。”
当着萧堁的面对她下手?武锦绣不信萧堉有这样的胆量。若是他有,早就坐上皇位了!
萧堉朝侍卫看了一眼,示意他把剑收起来。可侍卫并没有要将剑收回去的意思,离武锦绣的脖子越来越近,似乎只要他一动,武锦绣就会立即死在这剑下。
可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名侍卫就被武锦绣一剑击倒在地,那把险些要了武锦绣命的剑也被斩成两段,血迹顺着侍卫的手臂落在地上,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侍卫的胳膊是废了。
好快的剑!萧堁甚至没看清那剑是武锦绣从哪抽出来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武锦绣已经持剑指向那名侍卫了。甚至,那剑上没有沾到一点血迹。
不愧是圣教圣女,这剑术当真无人能及。
“难道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我生平最恨别人用剑指着我吗?”武锦绣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剑身。在两位王爷面前动手伤人,怕是也只有她敢有这样的胆量了。
“威胁别人之前,先看看你够不够资格,这个道理,是我武锦绣教给你的。”
侍卫的身上冒着冷汗,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恐惧,脸色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末了,还是萧堁差人将他拖了出去,送去医治。不过他们都看得出,刚刚那一剑伤及筋脉,就算治好了,那手臂怕是也不能像常人那般活动。
萧堁并不觉得可惜,这事怪不了旁人,只怪那侍卫自以为是,以为凭手中的剑就能拿捏住别人,其实,还差得远呢。
“臣女的拙劣剑术让两位王爷见笑了,伤人的医药费就从我家出吧,改天我让我爹亲自送去。”武锦绣这一番话,不卑不亢,摆明了以她的身份并不惧怕萧堉。
萧堉愣了好久,才缓缓开口:“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奴才罢了,劳烦锦绣小姐亲自动手‘教训’了,这是他的福分,哪里需要什么补偿。”他的眼神有些飘忽,让人猜不透心思。
不过这些,武锦绣并不在意,既然不让她出钱,那正好省了一笔。说起来,她爹当这个丞相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忧心的事比陛下还多,可每月就赚那么一点银子,算起来真是亏了。
她虽然不会管账,可也不是个做赔本买卖的人。老爹赚不来钱,那就只好她这个当女儿的想想办法了。
“既然尊王这么说,那这事就这么算了,现在来说说尊王给臣女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