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靳相柏这个不靠谱的大师兄,阮葙宁也顺利从脏脏包进化成为青柠味雪媚娘。
虽然舍不得,但还是换上了辛夷送她的衣服。杜仲背着他的琴匣,瞬间化身时尚界的Tony劳斯,对着她的鸡窝头就是一顿大改造。
她最终的形象,在马不停蹄赶来的靳相柏眼前展示。
区别于符葙妤给她设计发型显得活泼开朗、小家碧玉。杜仲追求的风格一目了然,那就是四个字:温柔端庄。
双垂辫上簪了许多偏向青绿色的发饰,额前碎发蓬松了一些。她脸小,模样生的不算出挑,温柔恬静四个字本是能挨边的,但是她凭实力让这四个字与她毫无关系。
靳相柏皱着脸不说话,杜仲只是一味地冲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二人默契的如同在演哑剧。
阮葙宁好好一个美女子突然皱眉绷脸,将身上仅剩的一点温柔都抛到九霄云外,问:“你俩揍嘛呢?”
这话很出戏啊!
“你这个一口快板腔的小弟子先别说话。”杜仲面向靳相柏,还是那个请看的手势,言之凿凿道:“看看刚刚的脏脏包,再看看我改的雪媚娘。”
靳相柏严肃了一会儿,舒展眉头给予十分肯定,道:“好手艺啊,Tony劳斯,给我也改一个。”
“呃……”杜仲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仔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问:“对了,你是谁来着?”
靳相柏:“……”好好好,脸盲还是一如既往的脸盲。
阮葙宁:“……”他是为什么那么自信,把我的爆改展示给大师兄看的?自来熟倒也不必这么熟!
阮葙宁:“杜师兄,他是我大师兄,你认识吧?”
“哦~”杜仲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然后又是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蹙眉道:“靳相柏是吧?”
靳相柏没做声,只是刚舒展开的眉又微微皱起了。
他觉得这人没憋好话。
“你又整容了?怎么跟我上次见你的时候,长得不一样了?”
靳相柏:“……”我就知道他没憋好屁。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宁愿和阒尘、温傲云那俩傻子玩,都不愿意和他玩了吧。
点名批评,一个缥缈宗的杜仲,一个合欢宗的乾曜。一个合欢宗的乾曜,一个凌霄宗的温傲云。一个合欢宗的乾曜,一个玄剑宗的阒尘。
别问为什么乾曜出场次数这么高,因为我把他当逗号使。
“哟,在这儿集合啊,那我来的正是时候。”
说曹操,曹操到。
乾曜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蹿来的,一点走路的声音没听见。只是拂开灌木时,带动了些树叶的沙沙声,将三人目光吸引过去。
“阒尘,你也去整容了?”杜仲看着来人,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
刚穿过灌木丛,并且被误以为去整容了的二号选手乾曜:“……”
被误以为天天整容的一号选手靳相柏:“……”
阮葙宁纳闷了,看看不说话的俩人,再看看脸盲的杜仲,疑惑道:“杜师兄,那是合欢宗的乾曜师兄。”
“乾曜?”杜仲脸盲的无药可救,闻言又是仔细看了看乾曜,然后冷不丁来一句,“你去美黑了?”
继整容之后,又被误以为是美黑了的乾曜突然嗤笑一声,彻底无话可说。
靳相柏无话可说,只是对阮葙宁招招手,示意她过去说两句悄悄话。
杜仲没理会她,只是将下一个改造想法放在了以为美黑过头的乾曜身上,开场白还是客套了两句。
“乾曜,你这美黑在哪做的?效果不错啊,我记得你之前没这么黑啊?你们剑修不是练剑诀吗?怎么还像器修一样天天在铁炉前熏着?乾曜啊……”
乾曜无语笑了,“我是器修,剑修是阒尘。请牢牢记住,我,乾曜,是五宗唯一的器修首席!”
“你是器修啊?上次我看……”
一个脸盲天然呆,一个好脾气大块头,场面也是异常和谐。
阮葙宁只听了一耳朵,便凑到靳相柏身边,压低声音说:“大师兄,怎么了?”
“虞总没点提示音?”他警惕地环视四周,防止哪个草丛里蹦出来的人听到他俩的对话,“我们现在是在秘境的外围、内围还是中心?”
阮葙宁依言环视了一圈,掩嘴说:“内围靠近中心。他说在这儿小心一些,这里有一处通往魔域的传送阵,宽进严出的那种。”
虞七:我什么时候说了?
“宽进严出,不是传销就是诈骗。”他严肃道:“这儿攒了有宝贝吗?”
阮葙宁摇摇头,“他说在中心。”
虞七:师姐,你这行为在下界叫假传圣旨。
阮葙宁:啧啧啧,真不凑巧,这里是修真界。
虞七:……
“等阒尘和温傲云来了,我们就往中心走。”
他蓦然想起什么,抬头张望四周,蹙眉道:“刚进来的时候,我明明给他们发了讯息,怎么没一个人回我?”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组委会临时下发的玉符,看了看临时讨论组里只有他发的一个定位。
“没回?”阮葙宁瞥了一眼他的玉符,当即心头一紧,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小心避开他,悄悄放出了自己的神识铺开探查。
靳相柏没听到她的下文,又见她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只以为她是在和识海的虞七交流,不便打扰。
转头看向另一边还在东说西扯的二人,高声道:“哥们,你们联系得上阒尘和温傲云吗?”
“他们迷路了吗?”
靳相柏:“大哥,这很显然不是啊!”
“你们在这儿等多久了?”
靳相柏:“快两刻钟了,他俩爬也该爬过来了啊。人呢?丢秘境外边,直接淘汰了?”
“没得到名牌的通知,应该不是。”杜仲提议,“不如我们分头找找?”
乾曜:“不行,秘境地势复杂,分头行动不利于团队合作。”
“说的也有道理。”靳相柏收回目光去看阮葙宁,见她紧蹙着眉头,不禁低声询问,“小师妹,怎么说?”
虞七:现在,你打算怎么说?
阮葙宁:小师弟,靠你了。
虞七:什么?
阮葙宁:我俩是一条贼船上的蚂蚱,自当互帮互助,麻溜的!
虞七:……
她摇摇头,压低声音,刻意避开空中的留影石,用神识传音给靳相柏。
‘大师兄,有魔气。’
‘魔气?在我们附近吗?’
虞七:‘在西南方向十里,还有其他气息。那里靠近魔域的传送阵,你俩都小心点。’
‘都好说!’
刹那间,他眸光一凛,口中快速低喝一声,反手虚空化剑,紧攥在手中,朝虞七指定的方向拔腿狂奔。
“大师兄!”阮葙宁反应再快,哪料得到他能来这么一出,立即反手召剑,边去追靳相柏,边给后边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高声留下一句,“二位师兄,阒师兄和温师兄遇袭,我们得快点赶过去!”
二人不疑有他,立即运起灵力御物而行。
靳相柏没蹿出去几步,就立即御剑飞行走了。阮葙宁身法快如疾风,足间轻跃之时,居然还能比飞在半空的几人快了不止一点。
秘境内有天然禁制,御物飞行的速度被削减成了平日速度的四分之一。反倒是阮葙宁在这样的情况下,身法应用自如,一点没有受到影响。
但她还是担心自己速度太慢,猛地一个高高跃起,将手中的灵剑掷出,低呵一声,“弦月,去!”
霎时,弦月闪着剑芒化作一抹淡紫色的流光飞出,形如雷劫劈下之时带过的紫光,以雷霆之势击碎黑暗。
“每次都想骂一万遍,你特么怎么不修言灵呐!”
温傲云反手扔出两张符,双手快速掐诀结印,蓝色的阵法自脚下往四周蔓延而去,快速形成一个屏障将二人围在里边,抵挡四面八方撞来的魔气团。
阒尘白着脸单手执剑,单膝触地,侧目看了一眼,因为一时不察被魔气团撞上,并已经开始慢慢腐烂的左小臂。
“实在不行,立即捏碎了名牌出去!”温傲云绷着脸回头看他一眼,怒呵道:“事急从权,我又不会笑话你,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个什么劲?!”
阒尘轻嗤一声,“嘁,不过只是一只小臂而已,我眼睛一闭一睁,直接砍了。”
“砍你大爷个鸡毛玩意儿!你动用一下灵力,我保你不出三分钟直接嗝屁凉凉!你要是想请我吃席,不如等这次弟子大比结束再说!”
阒尘:“不是,哥们,我都这样了,你居然就惦记着吃我的席!”
“不是你特么先说的吗?!”
阒尘:“我说砍手啊!”
“你用灵力就是死!”
阒尘:“我不用灵力也不见得能活。”
“让你出去,你不出去,那不就是能吃席了吗?!”
阒尘:“卧槽……”
太他大爷的有道理了,他居然没法反驳。
“你现在要么等死,要么亲自捏碎自己的名牌出去,二选一!”
阒尘:“我出去了,你咋办?”
“凉拌炒鸡蛋,结果打眼一看,人生完如蛋!”
阒尘声调陡然拔高,“不是,哥们,都这个时候了,你能别想着押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