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指着村干部,小脸半点血色都没有。kanshushen
活像是被吓掉魂儿一般。
前世,她记得清楚。
从他家抄了东西离开后,那黄大勇晚上就从后山上掉下去了,她奶总说,那是做了坏事,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才这样的。况且村里的人大多封建迷信些,对于这种事情更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说小孩子眼睛清澈能看到什么脏东西,这么吓唬一番,刚好看看他们会不会漏出什么马脚!
宋锦瑟心中清明。
“有鬼,趴在叔叔背上,说,说......”
“说什么?”
村干部被她吓得一个激灵,裹着军大衣下意识的开口,
“说什么?”
“说,你在说谎!”
宋锦瑟大声喊着,接着目光从那些刚刚翻东西的人身上,声音小小的,飘飘忽忽却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集中精力,
“刘叔叔说,你也是这样害的他一家人的......“
众人闻言,顿时齐刷刷的向后退了一步!
前阵子,老刘家就是被说是生活**,然后不知道被哪个多事儿的举报了,折腾的进了村大队的小黑屋,结果不消两天,就被抬着送回了刘家,听说着身上都没块完整的肉,这下......
该不会是冤魂不散缠上了黄大勇吧?
黄大勇顿时吓得头皮发麻。
似乎后背凉嗖嗖的,像是真有什么东西冤魂不散缠上他了一般,顿了顿,目光闪烁的说,“小孩子乱说的话你们也信?”
“我没乱说,他真的在你身后......啊,他走了,啊啊啊啊!他去那个人身上了!”
宋锦瑟的小手,顿时落在了一个身着军大衣,略显消瘦的人身上!
那人脸色一白。
顿时像是脚丫子踩在火炭上似的,当众来了一段即兴舞蹈,手脚乱舞的整个人都吓破了胆子,慌乱之间,一个白色的小袋子顿时在众目睽睽下掉了出来。
“那是什么呀?”
宋锦瑟奶声奶气的说道,
“白白的,是不是能吃的白面呀?”
众人的目光,也顿时落在了那个白色的小袋子里。
宋家老大反应比较快,在那人仓促中想要拿回去的时候,先一步的抢了过来,在手里捻了捻,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怒喝道,
“张老四,你手里的滑石粉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蓄意栽赃我家,把滑石粉掺在猪饲料里充当白面吧!”
“没有!”
张老四立马反驳。
然而宋家这几个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手脚麻利的把刚刚从猪饲料里翻出来的‘白面’一捻一对比,顿时一把将张老四推了个踉跄,整个人坐在了地上,猛地就挨了好几脚。
“我说这好端端哪来的白面,原来是有人蓄意栽赃!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说!主席曾经说过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联合起来打到阶级分子,你居然利用广大人民群众的善良来做这么龌龊的事!应该明天就拉到镇上去游街!”
宋老二言之凿凿,一边说着一边在他身上狠狠的踹了好几脚,一顿大帽子扣下来再加上人赃并获,神仙来了都帮不了他。
眼瞅着着事情有了说法,老太太心里也踏实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多了几分底气,
“今儿个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用老婆子多讲了。队长,这事是不是应该给我家一个交代!我家老三,是不是也应该好好送回来?”
“是,你看,谁成想是这么回事呢你说,大家都乡里乡亲的......”
也不知道还说了些啥,具体怎么个结果。
......
宋锦瑟也不管结果,安心的被她娘抱回了屋子,结果迎面正撞上刚刚搜查他家的俩人,一个个显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结果,这就瑟缩着准备出门,却不料,才抬腿,就听到奶声奶气的一句,
“娘,兜兜!”
刚刚屋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两人,听到消息还磨蹭了这么半天,不会拿了她家东西吧?
宋锦瑟眯着小眼,本着宁可错怪不许丢东西的原则,奶声奶气的诈了一句,却没想到其中一人,顿时脸色闪了闪,下意识的落在了怀里。
李桂花顿时看了个正着。
这二话不说就把那人的大衣扯了下来,顿时看着了放在怀里的糖罐子,更是毫不客气的一把扯了过来,斜睨着两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咋的这是?吊死鬼打粉插花呢?死不要脸的!这么些个糖,也不怕甜地你牙都掉没了!可不是说我家**咋,这就要抄家藏私了?走走走,跟我走,我倒是想问问大家伙儿,这平白无故偷人家东西,是不是同志们应该有的作风,不是成天嚷嚷着主席说这主席说那吗?
主席还教你们偷东西来着,屁股都擦不干净还有脸学人家吆五喝六,你老爹的棺材板子都快压不住了,也不怕晚上把你拖进去面见列祖列宗!”
那人被连吓带唬的顿时满头大汗,忙不迭讨饶,
“哎呦我的姑奶奶,这不是一时犯浑了吗?不敢了不敢了!”
“你说不敢就不敢!那打死个人道个歉他还能活蹦乱跳不成?要么明儿抱个糖罐子来给我闺女儿打打牙祭,要么咱就现在出去和大家伙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
李桂花得理不饶人,这就要拖着他们出去,吓得两人满头大汗!
这时候闹出什么偷盗事,可得关禁闭然后白天再拉到镇上去游街,这么折腾段时间,还不把他们折腾的皮包骨了?
“错了错了,赶明儿就给您送来还不成?乡里乡亲的弄成这样怪难看的是不......”
“行,那我等着。”
两人着才舒了口气,唯唯诺诺的走出屋门。
帅气!
原以为奶就够毒的了,却没想到她亲娘也是深藏不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宋锦瑟眯着小眼,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