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这边儿, 蓁蓁全然不知嬴煜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xinghuozuowen
她还生气呢。
从御书房回来,小姑娘就委屈的哭了,当然还有骂那嬴煜。
那男人把她叫到书房, 基本没与她说话, 让她做这做那, 最后还凶她,把她撵走,极为怕人的。
近来他已经凶她好多次了, 她本来胆子就小。
自那赵美人之死的案子侦破的当晚到现在一连三日来,那男人一直喜怒无常。
她都说了她的月事这两日就过了, 但他还是看她不顺眼, 总拿她撒气。
若不然,他就先去找别的女人吧!
小姑娘委屈了好一会儿,但发泄完, 也就好了。
等到了晚上,沐浴过后一身轻,她是舒服极了。
而后时辰到了,虽然想起那男人就想骂, 但她当然还是乖乖地去了乾清宫。
一来嬴煜有令在先, 她不敢抗命;二来也是最重要的,眼下距离入秋越来越近, 苏家等不及了。
她怕他,不喜欢他, 但还得取悦他,哄他。
毕竟苏家之事最重要。
转眼到了那乾清宫,一进去,蓁蓁便感到了一股子肃穆和压抑。
那男人的寝居死气沉沉的, 就跟他本人一样,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嬴煜尚未睡,也没在卧房,一身白色中衣,敞着怀儿,露着腹肌,单膝曲起,正坐在塌上小酌,模样很是豪放。
蓁蓁进门就看见了他,瞅一眼,脸都红了。
“陛下......”
小姑娘缓缓一拜,说的更是小心翼翼。
“妾身来了。”
她紧张,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心地瞄着人,只见那男人瞟她一眼而已,而后冷沉着声音,“过来。”
“是。”
蓁蓁乖乖地过了去,立在了那塌旁,接着还没待再说什么,但见嬴煜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空了的酒盅立到了一个盘沿上,而后眯向了她,慢悠悠地道:“斟酒。”
小姑娘娇娇憨憨地立在那,本要甜言蜜语的哄他来着,但一听这话,再一看那酒盅的位置,微微呆了一下,一脸无辜地盯着那酒盅好一会儿,又盯向了嬴煜。
这男人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特意为难她,要让她就这般斟酒吧,那般位置,酒一倒进去,酒杯多半会倒!
小姑娘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显然事情还没完,这男人还要欺负她。
她应声,但拿起那酒壶的同时,便当做没看出这为难一般,玉手也去够了那酒盅,欲要把它拿下来倒.......
然果然,还未等碰到,手便被那嬴煜不紧不慢地截了下去。
男人拖着长长的尾音,开口反问。
“嗯?”
蓁蓁装不了傻了,无疑也确定了对方的心思。
小姑娘收回了手,而后也没倒酒,却是娇滴滴地往嬴煜身旁凑了两凑,嗲声道:“陛下......陛下妾身的月事过了呢.......”
这便是明晃晃地暗示,明晃晃的勾引。
嬴煜如何听不出来。
然那男人面不改色,“哦?那又如何?”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面上从容不迫,心中不屑,暗道:呵,她以为他还会碰她?笑话,他没给她打入冷宫不错了!
继而带着刁难,又慢悠悠地重复,半分通融的意思都无。
“怎么?朕说斟酒,你听不懂?”
“听得懂,听得懂。”
蓁蓁微微咬住了唇,只好硬着头皮斟了。
她很是小心翼翼,倒一点,停一下,很慢很慢,还时不时地看看那男人的脸色,满心紧张,许久许久,方才终是倒满了那酒杯,大大地松了口气。
“陛下,好了呢。”
嬴煜抿唇,居高临下地一直眯着,一副挑剔刻薄的态度,见满了,伸手过去端起了那酒杯,旋即一饮尽了,而后又将杯子放到了之前那位置上,很是无所谓地道:“继续。”
说着,他倒是悠闲,侧身躺在了那塌上。
蓁蓁一见,哭了哭了,小手微攥,娇滴滴地道:“陛下,陛下妾身错了嘛。”
她向来识时务,知道服软,眼下这明摆着看着不对劲儿,还想什么?
嬴煜微一挑眉,“哦?哪错了?”
“蓁蓁......”
小姑娘思前想后,缓缓地咬住了唇。
她哪知道啊!
她要是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现在别说是站在他身边儿斟酒,他的寝宫她都不敢来。
“蓁蓁没有让陛下高兴便是错。”
嬴煜知道她说不上,也没想着她说上,嘴角一抽,对于小姑娘之言没理,还是那句,“少啰嗦,倒酒。”
蓁蓁只好依言倒了,如适才一样,倒的极其不容易,待酒满上了,嬴煜又是一饮而尽,接着,让她倒了第三杯。
如此,小姑娘一共伺候他喝了四杯,那嬴煜终于不再让她倒了。
而后男人起了身,拿了个黑白子混了的棋罐过来,淡淡地很自然随意地道:“挑出来,挑完再睡。”
他说着理了理衣服,眯她一眼,朝着卧房去了。
蓁蓁一听,再一看,脑子都大了,显然心中更委屈了。
她边挑边口中连串地骂那男人,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挑完。
而后小姑娘拿着东西来到了卧房,给嬴煜瞧,给他检查。
那男人眯了一眼,“上来吧。”
“是。”
蓁蓁乖乖巧巧地应声,而后瞧着那龙床,无疑,那男人还是自己就占了大半个床。
此时,俨然,外头剩下的地方比里头都大了。
蓁蓁在床边儿脱了鞋子,问道:“妾身今日在外头睡行么?”
其实按照宫规,本来就应该皇上睡在内侧,妃嫔睡在外侧,以便夜晚妃嫔照顾皇上。
但嬴煜从来不管那些。
她话一问完,立马就得来的那男人的回答。
“不行,里边。”
小姑娘瞅了瞅那里边儿,爬了进去。
躺定了后,果不其然,那男人还嫌不够,“庞大”的身躯很是自然地又往里挤了挤,只给她留了一条容身的地方。
蓁蓁实在是太想把他踹走了。
小姑娘抓着被子就露了个小脑袋。
整张床上,嬴煜俨然是睡在了中间偏里的位置,小姑娘紧靠着床里。俩人盖着两张被子。两张被子是贴在一起的。
那男人早躺了下,被子只盖到了胸口,眼睛虽闭着,但鼻息中全是那小人儿的香气,心中极其不屑,暗道:呵,朕就不碰你,你能怎样?今日一副棋子,明日就十副,后日一百副,给你挑到天亮,你还不哭,呵......你还想着侍寝?做梦!
他这边这样想,那小人儿眼睛缓缓转着,想的却是旁的。
如嬴煜所料,蓁蓁是在想侍寝。
她盖着被子只露个小脑袋,小手在被窝中,不动声色地解开了衣服,没一会儿便把自己脱得光光了。
小姑娘小脸儿臊红,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但一想到爹爹,想到苏家,想到没时间了,没命了还要什么脸?!这般一想,便心一横,再接着,小人儿就一点点掀起了那男人的被子......
嬴煜当然感到了,沉声清了下嗓子,很是骇人。
那小人儿一哆嗦,咬住了唇,不敢了。但脱都脱了,蓁蓁又心里挣扎了一小下,而后再度横了心,又去钻他的被子,但这次只是试探进去了一条腿,那滑嫩玉足缓缓地摸着那男人的腿。
嬴煜喘了粗气,很是不耐烦,但这时刚要说话,要凶她......
小蓁蓁心口狂跳,想都没想,一轱辘就钻进了他的被窝。
“陛下......”
进去了就紧紧地贴在了男人的身上,语声娇娇,嗲的人心一酥。
嬴煜浑身顿时感到一麻,腹中仿若有火,始料不及,那滑溜溜香香软软的小东西已经进了来,与他肌肤相亲了。
他脑子无疑是顷刻就晕乎了,但又马上想起了这小妖精骗他,且根本就不爱他,更可气的是她心里爱着别的男人,别说那男人还是他的死对头,就是是他的亲兄弟也不行,是条狗都不行!
那如何能忍?
“出去!”
想到这儿,他倒是坚定,冷沉着声音,一贯凶她的模样。
“不,不出去。”
蓁蓁吓也吓死了,但进来就抱住了他,浑身哆嗦乱颤,使劲儿地摇头,泪汪汪的道:“妾身不出去,妾身就要和陛下一被窝!”
“......”
嬴煜喘着粗气,实则那小东西又没劲儿又软柔,他倒是一甩就能把她甩出去,但她香喷喷的,且娇且媚,这怎么甩?
嬴煜又道了一声,“放肆,朕叫你出去!”
“不,不.......”
蓁蓁宛若小赖皮了似的,紧紧贴着人。
她就是不出去。
她还等着他救她爹呢,他不能不理她。
“陛下告诉蓁蓁为什么生气?妾身听了,再,再决定出不出去。”
嬴煜脸更沉了。
他要是告诉她为什么,就她那小胆子,能吓死!
蓁蓁死死地搂着那男人粗壮的手臂,而后等了一下,他不答,她也不等了,大着胆子,喘微微地直接就上了他的身上。
嬴煜这下子更生气了,脸无疑更黑,但抿着唇,除了头扬了起来,一动都没动,没说话,没搂抱她,甚至根本都没看她。
小姑娘也是拼了,见他没拒绝,就更大胆,上了去,在他的身上向下蹭了蹭,头到了那男人的下颚后,瞧着人的脸色,而后竟是翻了过去,整个人仰面地躺在了他的身上,玉足去摸他的脚,他的腿,抓起了他的大手环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又一点点地向上,枕在他粗壮的肩上,侧过了头去,就能够到他的脖子和脸。
“陛下,陛下.......”
她朝他靠近着,一点点地亲了下去,一边亲他,那手一边也不安分,带着大手,给他摸她。
“陛下别生气了.......陛下和蓁蓁生气了,蓁蓁心里好难过好难过,陛下不欢喜,蓁蓁便不欢喜,蓁蓁,都,都吃不下饭了......”
她红着脸,越来呼吸越急促,樱唇含住了那男人的耳唇儿,小舌轻轻地吮,越说喘的越厉害,脸也越红。这边完了,那小人儿又翻了身,趴在了他的身上,换去了那边亲他。
她香喷喷的,且滑的下个泥鳅似的,折腾来折腾去,一点一点地亲他,哄他。
口中道着“陛下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心中想着的却是,“就差一点了,不赶趟了,你别生气了别生气了么!”
嬴煜呼吸越来越重,抿着唇。他哪受得了她这般撩拨,没一会儿过后,人便沦陷了。
蓁蓁自然感觉得到,心中喜了,但觉他距离土崩瓦解便只有一步之遥,果不其然,再接着那小人儿便感到他的大手箍住了她的腰肢,而后喘着粗气,翻身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
蓁蓁红着脸,眼中含着水儿,一下子就搂住了那男人的脖子。
“陛下陛下......”
她知道接下来便是一场暴风骤雨,没准便是前所未有的肆虐,但眼下也只能认了栽了。没等那男人亲下来,她的樱唇便迎了上去......
屋中很快想起了动静,且那动静颇大,持续了良久良久的。
小姑娘泪汪汪的,如她所料......
完事儿之后,她就“死”了过去。
蓁蓁不清醒了,但那嬴煜清醒的很。
夜深人静,适才的那股劲儿过去了,男人叹了口气,而后他也便没睡着,想了半宿。
起先心中还全是气,但想着想着,脑子突然换了个思路,想自己是不是还是多心了?
那小狐狸精听到裴玄承的名字有反应,其实很正常啊。
裴玄承和她爹息息相关,和她苏家息息相关,她听到他的事儿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么?
对呀,所以她也不一定就是喜欢裴玄承吧。
她应该还是爱他的。
她爱不爱他,骗没骗他,其实他也大可不必用什么裴玄承来试探,用他自己就行了。
嬴煜越想越是这个理,是以第二天,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