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 第6章 社死

周围人听罢哄笑起来，谁也没有注意到许星倦的耳根染上了可疑的粉色。

换做其他人还可以解释，但许星倦不正经的形象在那几个合作过的导演编剧眼里已经根深蒂固，他就算说破天也没人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许星倦腮帮动了动，轻佻地看了一眼戚邢，默默将他这操作记在心里。

一旁姜棉忘记这是绝佳的蹭热度机会，慢慢掀开眼睑，下意识解释，“许老师不是这种人。”

戚邢笑了，许星倦确实不是这种人，他压根不是人。

姜棉似乎看懂了导演的眼神，小声地补充了一句，“真的不是。”

女孩嗓音软软的，像是羽毛一样在许星倦心尖扫过。

周围还有人，他只是侧过脸将戏谑的视线放在她身上。姜棉的唇瓣很漂亮，娇嫩欲滴，像是鲜嫩多汁的樱桃……

刚印在他胸口的时候像棉花糖一样柔软，似乎还感受到了她温热的舌尖……

许星倦缓了会，将脑海里杂乱的想法摈除后才接着拍摄，幸好这次没什么问题。

姜棉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十分艰巨的任务一样，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在一旁坐下来休息。

许星倦似乎去看监视器的回放了。姜棉拍了拍胸口，接过许薇递过来的矿泉水。

“怎么样？你啃到许星倦的胸口了吗？”

姜棉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

“到底什么样的感觉？”许薇的眼神都放光了，谁不想知道许大男神的胸口亲起来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呢？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腮帮又像河豚一样鼓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将水咽下去。

怎么说呢……

姜棉回忆了一下，“假血的味道不怎么样……”

她压低了嗓音，脸红得不成样子，“胸口有点硬，啃起来口感不好。”

“……”你以为自己在吃零食呢？

许薇无语地看着她，余光瞥见许星倦朝这边走过来，提醒，“许老师在你身后。”

她只是怕姜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被许星倦听见了，谁知道姜棉将这话误解成了许星倦已经听见了，她几乎条件反射地站起身，嗓音都是颤的，“许……许老师……”

许星倦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他不知道小朋友为什么每次看见自己脸都红这样，站在一旁等她的解释。他见她一副在做心理建设的样子，也没着急，拿起水递到唇边喝了起来。

男人仰起头，从姜棉那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流畅的下颌线条以及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她莫名地又想起那张许星倦躺在玫瑰花里勾人的模样，这个男人简直是用美貌杀人。

姜棉脸更红了，甚至感觉从脖子到耳朵都发烫起来，“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许星倦挑眉，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那是什么意思？”

许薇总觉得事情朝未知的方向发展了，她咳嗽了一声，想提醒姜棉。

然而后者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手指交缠了一会儿，最后鼓起勇气开口，“我的意思是许老师身材好，所以……所以亲起来不是很软……”

许薇：“……”

许星倦面上微怔，慢慢品味着她话里的意思，许久之后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眯了眯眼，嗓音微哑，“喜欢软的？”

姜棉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不、不是……”

他敛下眼睑，轻笑了一声。

所以刚刚是在跟助理讨论亲他的胸口是什么感觉？许星倦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感觉胸口像是烧了一团火。他不好带坏小朋友，于是欣赏着她脸红的样子，将骚话憋了回去。

等许星倦去那边让造型师整理头发，许薇这才悠悠开口，“棉宝，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她抿了抿唇，“早知道不在背后说这些了。”

呵呵，许薇恨不得揪住她的衣领用力将她晃醒，“刚许星倦根本没听见你说什么，是你不打自招！不打自招！”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姜棉怔住了，花了三秒钟反应……

她眨了眨眼睫，“我……所以我刚刚？”

许薇肯定地点了点头。

“……”让她死了算了。

紧接着一整天姜棉都处于社死的状态，要不是还要跟许星倦对戏，她根本做不到正视许星倦的眼睛。

接下来的戏份稍微轻松一点，姜棉拍完戏就想开溜，然后被许星倦扼住了命运的后颈。

她后领被许星倦轻轻拽在手里，“你躲我一整天了。”

姜棉赶紧否定，“没、没有，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是吗？”他撩起唇，“之前还说我身材好，现在连句话都不肯跟我说了？”

“……”

姜棉欲哭无泪，恨不得穿越回去将那个不打自招的自己弄死。她弱弱地解释，“我没有。”

“没有？”许星倦眼底泄出笑意，“有胆子调戏我，没胆子承认？”

又莫名背锅的姜棉慌乱否认，“我没、没调戏。”

他嗓音里染着微末的笑意，故意说，“不是调戏是什么？算不算言语上的性/骚/扰？你说，我是不是该维权？男明星应该也有维权的权力吧？”

姜棉快急哭了，一双鹿眼湿漉漉的，“许老师。”

她一声老师听得人心都化了，许星倦也不再逗她。他看了姜棉一眼，笑着说，“算了，去换身衣服，等会跟圈内的几个制作人吃个饭。”

他还记得姜予寒让他多照顾小姑娘，所以想着给她介绍一些资源。

姜棉听了这话逃似地走了，动作快到似乎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赶。

身后男人又轻笑了一声。

姜棉跑到无人的地方才松了口气，怎么感觉在许星倦面前她连气都不会喘了？她伸出手在滚烫的脸颊旁扇了扇，冷静了一会儿才进去卸妆换衣服。

出来之后姜棉穿了一身黑色短裙，衬得肤白胜雪。她化了淡妆，皮肤嫩得像是粉色的水蜜桃。

她进剧组之后很少穿私服，因此许星倦多看了她两眼，女孩纤腰盈盈一握，往下是一双笔直纤长的腿。

他收回目光，喉咙紧了紧，站在原地等着她跟过来。

姜棉脚下踩了一双高跟鞋，感觉看许星倦终于没有先前那么费劲了。她笑眯眯地走到许星倦旁边，跟他比影子的长度。

似乎对自己影子的长度不太满意，姜棉调整了角度，“你看，我跟你一样高了。”

她抬起脸，眼里满是细碎的笑意，看起来十分耀眼。

许星倦被烫了一下，故意往前走了一步，“现在呢？”

姜棉见自己影子被超过了，不服气，也跟着走了一步。两个人就这样在灯光下争了一会儿，最后以姜棉被摁住之后失败告状。

哼，犯规。

姜棉跟着许星倦上了车，刚刚打闹时的快乐渐渐沉寂下来，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许星倦说话，于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突然耳边传来轻微的笑声，姜棉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许星倦。

他在笑，泪痣跟着眼尾翘起的弧度轻轻颤着。

似乎是因为刚刚自己的幼稚举动，毕竟是外人眼里出道多年、拿奖拿到手软的影帝，竟然跟姜棉刚刚在比谁的影子长。

……

不一会儿，迈巴赫停在会馆门口。

姜棉不明白许星倦为什么会带自己去见制片人，但毕竟许星倦是前辈，肯定不会害她。于是姜棉十分放心地跟许星倦走了进去。

许星倦出道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低谷期，接触的资源也都是最顶尖的。他想着带姜棉到这边刷刷脸，为她拓展人脉。

刚走进去，那些人就十分熟稔地跟许星倦打招呼，“许星倦？过来，来这边喝酒啊。”

许星倦解开一颗扣子，跟他们开着玩笑，“你们就想看明天戚邢骂我是不是？今天他因为我一个眼神不到位数落我半天……”

“哈哈哈戚导那是疼惜你。”

坐在沙发上的一众人见许星倦旁边还带着个女孩，“女朋友？”

许星倦偏头看了一眼姜棉，果然她脸又红了，“小孩脸皮薄，别跟她开玩笑。”

几人嗤笑，“这话该谁说也不该你这个老流氓说吧？”

姜棉在心里想，许老师也没有很流氓啊。她一直在旁边站着听他们开玩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像发呆。

许星倦特意将她介绍给右边的两个制片人，她乖巧地跟他们交流着。

聊天聊得很愉快，直到许星倦接到电话走到一旁之后，那两个刚刚还正经的大叔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你真的不是许星倦女朋友？”

她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许星倦这人他们清楚得很，从来没见他跟哪个女明星亲近过，更别说像这样帮她拓展人脉了。

见许星倦回来，几个人又立马正经地问姜棉拍过什么戏。

姜棉：“……”

许星倦和那两个制片人关系似乎非常好，见他们谈得开心，姜棉坐在一旁喝了口水。

“你叫姜棉？”

她怔了一下，抬起头看见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象征性地笑了笑，“你好。”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让她很不适，“最近那个很火的剧，完美罪名你看过吗？我拍的。”

姜棉不知所以，还没说什么就被塞了什么东西。

等那人走了，姜棉拿过来一看，一张是名片，一张是房卡。

她感觉掌心发烫，不知所措地看向不远处的许星倦。

姜棉脑子里十分混乱，直到离开会馆她才惊慌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许星倦，“许老师，这是刚刚有人递给我的。”

许星倦一看，笑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挖人，谁给的胆子？

他一垂眼，见女孩还在状况之外，“第一次收到？”

姜棉点了点头，“经纪人不让我来这种场合。”

许星倦嗤笑一声，不知道是笑经纪人把他保护得太好，还是经纪人废物，连个资源都不给她拉。

他伸手将名片和房卡随意扔到一旁，语气里带着不屑，“这种看都不要看，不知名小导演罢了，还没有被我潜规则有用，我什么不能给？”

姜棉因为这话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瞪圆杏眼，不好意思地说，“许老师跟他不一样。”

谁不知道被许星倦潜规则有用，问题是，他的床一般人也爬不上去。

“那我要就跟他们一样呢？”许星倦笑着问。

小丫头还真是涉世未深，总是会把别人想象成美好的样子，就像今天拍戏的时候也替他解释，他必须想办法让她提高警惕。

男人微微靠近她，热气喷洒在她耳旁，姿势看上去微微有些暧昧，“圈子没你想象得那么干净。那些外表光鲜亮丽的明星背地里艹粉……艹粉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姜棉想了想，应该是跟自己的粉丝那个，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要不然就是陪/睡……每个人都有人设，没有表现得那么美好。对你好的人，也许对你怀着什么其他的心思。”许星倦坐好，嗓音慵懒，“现在还觉得我不一样？”

姜棉思考了几秒钟，如果许星倦只是一个十八线，她可能还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什么企图，问题是许星倦要什么有什么，唯一能贪图的只有她的美色。

这东西，她也没有呀。

姜棉点了点头。

许星倦“嘶”了一声，敢情他刚刚的道理都白讲了，“我要是坏人，你现在已经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