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拉出砾漠,太实真人再也无话可说,他敢应,就是质疑一行大尊,就是冒犯魔尊,天下修士皆知一行大尊最护短的是辛夷真人,冒犯到她本人她不一定真的会在意,但是她的两个弟子绝对会非常在意。他今天若是应了,魔尊砾漠和武痴青璇绝对做得出打上昆仑山的事来。
只是要他和他师兄道歉他也是真的说不出口,不论如何他算是长辈,堂堂昆仑掌门和大长老,向天一门的晚辈道歉算什么体统。他看向寻亦,希望对方能见好就收。
岑念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从前为了功德到底有多么“与人为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今的她可没有那么好心。这昆仑从上到下简直是长在了她的雷点上,除了上次的九曜真人,每次麻烦冲突都是昆仑搞事情。
“就算太一真人和太实真人不愿意对我这晚辈道歉,好歹也该对我师傅道歉吧,平白无故污蔑于她,是觉得她好欺负吗?”岑念收了钧天,从擂台之上飘然而下,从辛夷手中接过皮卡丘,看着太实真人,冷冷道,明显是不肯就此收手。
围观众人大多数碍于昆仑面子没有出声,但就表情来说无疑都是支持岑念的,而无需顾忌昆仑面子的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琴诗玥甚至抢在辛夷之前出头:“太实真人,你莫要觉得一行不在这里她的弟子就是孤立无援,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千弦阁是不会放任她受人欺侮的。”
琴诗玥出声,琴瑜卿也不甘落后,步步紧逼,不肯退让。
岑念有些新奇,她扮演的常常都是为人出头的角色,很少有这种别人为她出头的时候,虽然她并不需要这种维护。
最终太实真人还是不情不愿地道了歉,态度当然不算好,但是这也是极限了,此事就算到此为止了。可预见的是之后当然昆仑还会有各种阴招对付岑念,倒不是岑念对昆仑有偏见,而是她所见到的昆仑,就是会输不起出阴招的形象。
“寻师侄可要小心。”回灵府的路上琴诗玥如此叮嘱岑念,“昆仑不会善罢甘休。”
岑念顶着黄毛电耗子,只笑:“多谢琴阁主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小动作最后都只会是笑话。”辛夷走在旁边,伸手想去摸摸皮卡丘,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显然是对自家师姐非常信任,“我师姐说的。”
岑念接住因为躲辛夷的“魔爪”而跌下来的皮卡丘,笑而不语。
回灵府的路上,处处都有窃窃私语的修士,议论的无非就是方才的是,钧天剑,昆仑镜,岑念那惊天动地的剑意,还有……又一次搞了个大新闻的佛子。
所有人都以为在忘川待了五百年,佛子必定已经忘了一行大尊,至少洗去情愫,不再为之所困,包括辛夷当时听到岑念说起和佛子相遇的事时都非常诧异忘川五百年居然没有效果。然而今天佛子用行动打破了这个认知,无比高调地宣示他没有忘记。
无数人都在感慨佛子用情至深,忘川五百年都无法使他忘记一行大尊,这是何等的情深似海。
辛夷撇了撇嘴:“就他会出风头。”
琴诗玥显然对这位“情敌”也不喜欢,只是辛夷是岑念的师妹,这样的话她可以说,琴诗玥却不能说。
岑念对这位佛子没什么兴趣,她该说的已经说了,对方的行为和旁人怎么说她都控制不了,她能做的就是离这些麻烦远一点。
一路无言,琴诗玥很快就道别离开,岑念和辛夷回到灵府,说了几句今天昆仑的事,辛夷跟岑念讲了许多昆仑的事,包括昆仑和天一门的矛盾,包括昆仑一改往日光明磊落行事风格是从前任掌门接手开始。
“上梁不正下梁歪,前任的掌门不是什么大气的人物,他选的继任者也和他如出一辙。”辛夷如此评价道,“有这两个人,哪怕没有你出现让天一门重回巅峰,昆仑早晚也会丢了第一宗门的名头。”
“所以他们的小手段不会停。”岑念若有所思,“而且手段只会越来越阴狠毒辣。”
岑念的猜测没错,之后几场比赛她的对手都是最厉害的人物,这些修士若论修为其实并不高,但都有一个特点——战斗起来不择手段且战力极高。
这算得上是垂死挣扎了,寄希望于某个人能把岑念压下去。但是这些不择手段的人对上岑念却都束手束脚,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位一行大尊高徒底线在哪里。
前面几场比试看下来,有点脑子的都看出来了,只要你没踩到这位寻亦真人的底线,那她就再温和不过了,会给对手留足面子。但是你要是踩到了她的底线,那下场就不好说了,前面以身试法的两个,一个身败名裂一个受了重创不说还损毁了昆仑镜。
岑念就这样顺顺利利地走到了决赛,对上了很久以前就结了怨的凌尹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