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们有过节?”岑念好奇,她所知的佛修都是与世无争专心佛道的,极少与人结怨。辛夷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很难想象二者会有什么不愉快。
辛夷呵呵冷笑了两声:“都是糟心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知道了徒增烦恼。”
顿了一下又以传音入密道:“师姐你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和他们接触吧,尤其是他们的佛子,你们那从前认识,佛修笃信转世,看人不看皮相看灵魂,说不定会认出你来。”
“放心吧。”岑念给怀里睡得舒舒服服的皮卡丘顺了顺毛,放过了这个问题。
之后一路上便算得上是风平浪静了,辛夷肉眼可见地被那群佛修坏了心情,坏心情摆在了脸上,便没有不识趣的敢凑上来找没趣。一行人顺利到了昆仑为他们安排的灵府。
昆仑和天一门虽然关系微妙,但面子功夫做得还是到位,安排的灵府是昆仑最好的灵府之一,方方面面都昭示着昆仑作为七大宗门之一的底蕴和气派。
距宗门大会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多月,每天都会有不同的门派的人来求见辛夷顺便围观岑念。没错,围观,这些人给岑念的感觉就是来围观她的,把她当作一个稀罕的物件或是马戏团猴子那样围观。这让岑念非常不舒服,两天之后干脆就重新改头换面在昆仑到处晃悠去了。为了不暴露身份,连从来都不进灵兽袋的皮卡丘她都委屈它让它暂时待在灵兽袋了。
花了两天把昆仑向各宗门开放的地方逛了个遍,算是考察完了地形,第三天起岑念就专门往人群里走了,哪里有热闹就去哪里,信息往往就是从这些地方里流出来的,那些说书的,卖各门派选手资料的,还有无聊到凑到一起聊各种小道消息的,都是绝佳的信息渠道。
把修为压到金丹后期,在宗门大会是走到哪里都不会引起注意到烂大街的修为水平,凭借着从前王牌特工的出色卧底水平岑念很快就融入了这些中层修士中。听说书,买资料,聊八卦,得了不少或真或假的有趣消息。
“你们看到了吗,那天那些佛修专门去找天一门的晦气了,辛夷真人气得脸色铁青。”快中午的时候走进连续来了好几天的茶馆,一进门岑念就听到有人在讨论那天那些佛修,“难得的是辛夷真人居然没有发作。”
岑念感兴趣地凑上去,跟着吃瓜。
“天一门和佛修之间有什么过节吗?”一个筑基后期的体修好奇地问道,他本身长得魁梧憨厚,问出这样明显是八卦吃瓜的问题也是一副非常诚恳的模样,仿佛问的是什么严肃高深的问题,使得那起话头的人感受到了极大的成就感,当下就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这话我们在这里说说就行,可不能让辛夷真人和佛修们听到。”坐在中间的蓝衣修士神秘兮兮地道,“这事说起来也算是一件秘闻了。”
“什么秘闻,你可别卖关子了,这事当初闹得也算是沸沸扬扬,消息稍微灵通些的都知道了。”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不屑道,“虽然佛修那边死命地压这个件事,但是能压下去的话他们也不必如今这样路上见到了都要去给天一门找点不痛快了。尤其如今说是一行大尊的亲传弟子回来了,虽然本尊没有现身,佛修那边心里肯定不痛快。”
岑念这下是真的好奇了,这件事怎么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难道佛修是和一行大尊结了仇?”
“何止是结仇那么简单。”最开始起话的修士对自己被抢了风头很不满意,岑念一问他就立刻抢回来了话头,“说是血海深仇都不为过。”
岑念皱眉,与佛修结下血海深仇,这件事和她从前功德积攒狂人的形象似乎有些不符。
“佛子你们知道吧,七岁悟道的天生佛体。上古之后佛道再无佛修飞升,这位佛子就是整个佛道的希望,也是佛道的救赎。”蓝衣修士说起那位佛子满脸都是向往,“有幸见过这位佛子的人都说他是真正的纤尘不染,天人之姿。这修真界中多少男男女女对他倾心的,为了他起了多少争端,却连他一个多的眼神都换不来,他早就勘破七情六欲,无悲无喜。众生于他,皆是平等,皆是苦楚。”
“我知道,我知道,我随师傅去拜访华莲寺时佛子正好在华莲寺讲道,我远远见过他一眼,此生难忘。”那憨厚的体修抢话道,“仅仅看着他,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涤荡,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秒。”
“佛子千余年前游历时被邪修暗算受了重伤,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他遇到了一行大尊,被一行大尊所救。”蓝衣修士继续道,“据说一行大尊本来要杀了那些邪修,但是佛子却不让,想要教化他们,一行大尊居然真的允了,废了那些邪修的修为,让他们听佛子讲道。佛子当时身受重伤且中了剧毒,也是一行大尊悉心照料为他医治,半年有余才痊愈。这半年里,那几个邪修居然真有两个皈依佛门,其余的都自杀了。”
“这么说来一行大尊对佛子应当是有救命之恩,怎么会变成血海深仇了?”岑念问道,她是真的被搞懵了,如果她是在漫画里,她觉得自己脑袋上应该有一排问号。
蓝衣修士看了岑念一眼,带着些许的优越感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不知为何,佛子居然对一行大尊动了情,一行大尊却在佛子伤好后就不告而别了,连姓名都没留下,甚至在半年的相处里用的都是假身份。”
岑念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堵在心口,这什么狗血言情剧本,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把她说得像是个始乱终弃的渣女一样:“不是说佛子勘破了七情六欲吗?而且既然一行大尊用的是假身份,又怎么会被认出来,况且便是如此,又何至于血海深仇了。”
“你激动什么?”蓝衣修士看岑念的眼神更加的鄙视了,完全是看没见过世面土包子的眼神,“情劫听过吗?一行大尊就是佛子的情劫。至于认出一行大尊,真心爱慕自然认得出来,后来佛子去天一门为他师弟求药时遇到了一行大尊,一眼就认出了一行大尊,一行大尊却拒不承认自己就是救了佛子的人。”
那体修听到这里已经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世上还有能够对佛子硬起心肠的人?”
“暗算他想杀的人都有,不想和他有瓜葛不承认救过他有什么稀奇的,又不是协恩图报,难道做好事不求回报也有错?”岑念觉得自己真的冤到家了。
之前的金丹期修士开口了,一开口就是无比沉痛的语气:“你可知为了忘情佛子去忘川走了一遭,脱胎换骨,洗去情愫,花了整整五百年,修为在这五百年间止步不前甚至还有倒退。他去忘川前曾前往天一门想见一行大尊最后一面,一行大尊却不肯相见,他在山门口站了整整一夜。”
岑念一口气梗在心头:“这就结了仇?”
“不然呢?佛子是佛道的希望和救赎,他受此大劫,佛道对一行大尊怎么会有好脸色,连带着对天一门也不待见。”金丹期修士明显就是站在佛道那边的。
小剧场
岑念:我单知道杀人要拉仇恨,现在才知道救人也会拉仇恨。喜欢她一行大尊和我岑念又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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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