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兜着走[西幻] 第60章 集市开张

精灵们不忿极了，脸被憋得通红，碍于银霜千年来的积威，只能尽量保持礼貌问：“为什么？我们做的哪里有问题？”

今天要做的仅仅是播种。无非就是把土壤挖开，把种子放到要求的深度，再覆上土。小孩都会的简单任务，他们怎么可能没做好。

“倒两杯水来。”银霜说。

不多时，就有两只妖精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杯对它们而言很是沉重的玻璃水杯。银霜将两杯水分别倒在人类和精灵的豌豆地中。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人类的土地很快将一杯水吸收殆尽，只剩一个颜色略深的土眼；同时，另一侧的精灵的土地上却还有一个小水洼，水面还在慢慢下降，最后晚了很久，水才被完全吸收。

“咦，怎么会这样……？”精灵们奇怪极了。

水往下渗透的速度不同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两边明明是同一片田的土，没有任何区别——本该。

银霜将空水杯放回托盘，说：“这里的土壤结构非常疏松，你们的魔法不太能单独操纵每一粒土吧？为了像人类的锄头一样一翻就是一坨，是不是将土压实了？”

精灵们讪讪的，确实是这样。控制一整块土可比控制成千上万的土粒要方便多了。

“你们以为土就是土，没有任何区别吗？这片地的颜色为什么和旁边的泥巴不一样，为什么这么疏松，像沙子一样有好多气孔？被压得这么实，会导致水分无法有效渗透，后面的成长过程中植物可能会缺水，也可能导致根系腐烂。现在明白为什么说你们种得不如别人了吗？”

“……”精灵们无言以对。

人类听到精灵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些高傲又美丽的生物看起来非常睿智，还基本个个都会魔法呢，竟然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吗？

——这也是难免的。

精灵种地的历史不过百年，能摸清一些农作物的习性，知道什么时候播种、要浇多少水，甚至能通过叶片判断生了什么病、如何处理，已经是极限了。他们还未达到研究不同的土壤结构对作物的影响的高度。

这让人类产生了一点微妙的优越感，胸膛都挺直了一些。

有精灵小声争辩道：“可是，要维持土壤原本的疏松度，对魔法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银霜嫌弃地白了他们一眼：“谁让你们用魔法了？”

“……啊？”

银霜指了指人类，“他们用魔法了吗？不是一样种得好好的？”

“您是说，要我们像他们一样……”用那种毫不优雅、甚至低下卑微的姿态去种地吗？

干完活，连指甲缝里都塞着泥土，看起来好脏……精灵这么矜持的种族怎么能够做出这么难看的姿态？

而且，他们也没有人类那边看起来很方便的各种工具，只能亲自上手去做。那模样可能会比人类难看百倍，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银霜才不管他们有什么难处，他只管验收合格的作业。

他对人类们说：“你们在这里等会，我去找你们的领主送你们回去。只要不破坏这里的植物，你们可以随意参观。”

尽管他这样说，人类还是没有一个人敢离开原地。他们紧紧抱着农具，仿佛这样更能稳住阵脚。只用眼睛四下看看，赞叹这里的美丽。

“这里的果树结的果子真大啊……”

“领主大人说是新的农业官教我们，难道那就是新的农业官吗？竟然是精灵……？”

“领主大人竟然结识精灵……而且看起来，他在精灵中也很高贵的样子……”

证据就是，精灵们都不敢置喙银霜的话，全都乖乖去重新种豌豆了。

精灵们没有方便的农具，就用手、果树修剪下来的残枝、或者打猎的短刀做活，效率低得令人发指。看得人类农民们心生怜悯，仿佛看到自己家里小孩在玩泥巴……

精灵们在人类视线下，硬着头皮一下一下地刨着土，心中不甘地想：要是他们也有好用的农具，再用魔法控制农具……就不至于这么难看了！

好想要农具啊！

他们渴望地瞟向人类那边，寻思着是否有可能拉下脸来，向他们借一下。可惜路茵很快回来，要带人类回去了。

就算有人肯借给他们，他们也无法归还，徒生许多事端，想想只能作罢。

看着人类消失在传送阵中，精灵们长叹一口气，又松了一口气。

不必被低劣的种族看到他们难堪的模样，也好。

路茵一走，银霜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毫不留情地鞭笞他们，“你们还不快点干活，今天是不想回家了吗？”

精灵们叫苦不迭，埋头用纤纤素手刨土。

一想到后面还要教他们怎么呵护豌豆，以及还有其他的改良作物的种植法，难道他们要一直用手做农活吗？

想想就两眼一黑。有一个精灵挖坑时劈了指甲，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同伴对这个正在嘤嘤的精灵小声说：“别怕，我听说长老那边和人类谈好了，要开一个集市。人类和精灵都可以去，那里说不定会有农具卖。”

“真的吗？可是我没有人类的钱……”

“听说用别的东西也可以交换，比如药草和猎物之类的。”

精灵眼睛一亮，那他可太擅长了，只不过，“要去人类的地盘……”

有些令人生畏。

“怕什么，十几个人类加起来都打不过我们一个，他们连魔法都不会。我们光临他们的部落，是他们的荣幸。”

“有道理，那我可得想想用什么去交换。这个集市什么时候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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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时光流逝。

集市的选址在城镇郊外开辟出的一块空地。由于贝菲现在不能睡懒觉，整日无事可做，路茵便拜托她在这里修建集市的建筑物。

其中最大的建筑是商会交易所，作为集市工作官员的工作地点以及提供交换服务的地方。另外还修建了一长排仓库，给商会暂时储存物品，将来也有出租给其他商人的打算。

所有建筑材料使用的都是石头，而不是木头。这是为了保证建筑的寿命，以及内里储存的货物不受潮发霉。

为了让不能淋雨的货物免受损失，还建了一片室内摊位。只是简易地搭了个屋顶，底下全是空旷的空地。

石头制造建筑耗时巨大，但用魔法建造非常快捷轻松，何况是贝菲这种等级的恶魔，就算她再懒，手指一动也能轻松搭出一面墙来。

很快，集市便落成了。开张第一天，尼迪陪同路茵一同前来。

尼迪前些日子投入大笔资金在人类各村镇收购商品，集市的消息早已传遍领地各处。人们翘首以盼，到了这一日纷至沓来。或自己摆摊，或者逛街观看琳琅满目的商品，好不热闹。

种子、蔬果、牛奶、肉类、野味、蜂蜜、鲜鱼，农产品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卖香料的。不过不是什么贵重香料，而是草本香料，例如欧芹、鼠尾草一类。

尼迪悄声对路茵说：“实际上，黑胡椒、姜我都备了一些，在商会里面。如果精灵那边能拿出有价值的货物，我会很乐意和他们交换。总之，这个集市的商品非常齐全，请您放心。”

路茵发现有屠夫在出售新鲜的猪肉和牛肉，指着摊位问：“这些肉卖不完的话怎么办？”

售卖变质的肉类，可能会在领地中引发大问题。

尼迪说：“黄昏之后就不能再卖了，剩余的肉必须在这里的负责人的监视下全部处理干净，不能留到第二天。”

路茵点头。虽然若能送到她的宅邸就最好了……可耶瑟一定不会同意的，真是令人扼腕。

除了农产品以外，还有许多售卖手工艺品的摊位。陶罐、编织的簸箕、草帽……甚至还有扎好的稻草人。也有做吃食的摊位，馅饼、奶酪点心、烤面包……

集市中设有公共烤炉。市民们可以把和好的面团带到这里，付出一点金钱之后使用。这样就不必每家每户都建烤炉，降低了成本及火灾的风险。而这些在集市中贩卖面包的摊位，可以使用公共烤炉烤出热腾腾的面包，直接在集市上卖掉，极受欢迎。

除了卖商品的，还有卖艺的吟游诗人在角落拉着手风琴。悠扬的乐曲声回荡在整个集市，偶尔有人向他的帽子中丢几个钱币。杂耍艺人附近围得水泄不通，不时有人叫好，路茵挤都挤不进去。

而这些，仅仅是商会外部的露天范围的热闹景象。

路茵和尼迪走进最大的建筑物——集市商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的柜台，每一格内只放了一种商品，数量也只有一个，更昂贵的商品例如黑胡椒和雾绒花药剂，则是连商品都没放。更大面积的是旁边被木条压着的草纸，上面写着价格。

这里统一的货币是麦子。这是个流通于人类和精灵双方的硬通货，双方都没有异议，精灵长老和尼迪共同拍板定下。一个铜币在人类社会大约能购买一盎司（约现在28克）麦子，是这里的通用标价。

例如，其中一格的纸上写着：

1磅大蒜：5

（一磅：约现在一斤）

其意思就是：一磅大蒜=5盎司麦子。对用惯了货币的人类来说，很方便地理解为5个铜币就可以了。

看的人虽多，却没人购买，因为这里物价比外面要贵一些。当然了——这里针对的客人是精灵。

然而，路茵环顾四周，却并未看见一个精灵的身影。

物价简单理解：1铜币=1块钱

1磅=1斤

2盎司=1两

误差全都算我架空私设头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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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集市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