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法判定书中后面事情的真假可,自从看过那书后,白采云控制不住的想那个魔修。
世上当真有对他这般好的人吗,比师兄还要好?
白采云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书中的话,若是假的,为何会和他的经历一模一样,若是真的,他当真只是个最后会惨死的炮灰吗?
还有师兄,必须得遭受背叛与胁迫,然后被师尊囚着,最后放弃他的大道吗?
白采云说不出来,可至少在他的认知里,不该是这样的。
那么好的师兄不该被囚着,也不该遭遇这些事。
白采云也不想惨死。
书来的蹊跷,也无缘故。不知是谁给的,抑或着凭空出现。可终归是让他知晓了。
若是真的,可他既然知晓这些,那有没有机会改变?
白采云心中有了决断,他将书拿着,准备去给师兄看,师兄是个好人,在宗门内,他最信任之人便是师兄。
他急匆匆想找师兄,可思及上次对方的拒绝,脚步不由得顿住了。
师兄会相信他说得这些吗,单凭类似话本的东西,空口白牙的,若是旁人,该是怀疑他有癔症。
说这话本是白采云自己写的也说不定的。
白采云虽心中是愿意相信师兄不会这般曲解他,但万一呢?他遭受了太多白眼,故而知晓自己不应当全然信任别人。
师兄同他不一样,他生活的不好,可以这般安慰着这都是命,可师兄不一样,对方是天骄,有为他感到骄傲的师尊,有尊敬他的师弟和同门。
他凭什么要求师兄要信这些?
但他也不愿旁人看见,若是无心之人还好,若是有心那便遭了。
有心无心,他又哪里分得清?
白采云返回屋内,拿阵法将这东西围起来,又装进小盒子里,末了,咬了咬牙,又重新拿出来。
被误解又如何,起码应当让师兄知道这事。
白采云将东西拿好,用留声符询问师兄方便吗,他有事要讲。
师兄同意了。
等见到师兄,白采云便想迫不及待将事情讲出,语气有些激动,他跑的急,故而言语中也有些紊乱:“师兄,虽然这般说有些突兀,但我们所处的是本书中。”
谢知化顿了顿,他模样本就生的好,眉眼更是精致,目光看着人时总像在思考,他看着少年精致的脸,上面还沾染了些许汗,说话间恍惚都有香气袭来,他想往后退,可身体却像生了根。
莫不是因为那件事产生刺激了?他记得先前宗门有这种案例,受到刺激后产生了别的记忆。
但他并没这般说,毕竟能受到什么刺激,最大可能便是他带来的心魔。
看着少年这般激动的模样,他并没泼冷水,而是顺着对方柔声问:“既然是书中,那我们的结局如何?”
万一是真的,那从结局中便可知道少年心结是什么。
可这语气听不出是信或者不信。
白采云知晓单凭一张嘴是证明不出什么的,故而并没回答师兄的问题,而是拿出话本,翻开书,有些急切道:“……师兄,你看这话本,上面的事例,是不是和我们的经历一模一样。”
白采云用手指着话本,眼睛亮亮的。
谢知化目光顺着对方指的地方落在话本上,旋即一顿。
他是教过白采云写字的,上面的字迹和白采云一模一样。
这话本,是白采云写的。
谢知化定定地看着他的师弟,张了张嘴,突然说不出话,心魔那件事,居然已产生了这般大的影响。
谢知化手中的剑有些抖,他想将事情全盘托出,又怕少年心中更难受,换了个说法,有些艰涩道:“……采云,实际我这几日修行是因为产生了心魔,他在外面做了很多错事,我想除掉他。”
白采云漂亮的眼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但他并没有打断,而是耐心听着。
谢知化现在脑海中很乱,他垂下了头,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少年。
“但是除掉他后,那些错事却仍给别人造成了伤害,我不知晓该怎么补偿。”
白采云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那本书,书中的师兄也是因道德感太强而被旁人利用折辱。
他道:“既是心魔的事,那便与你无关,你是你,君子论迹不论心,心魔是心魔,无需将他带给你的事放在心上。”
“更何况,师兄定会除掉心魔的,至于那些人,只要不是故意讹人,他们缺什么便给什么。”
在白采云心中,师兄想来是极好的,故而在这方面,他尽量不想让师兄产生任何心理负担,他知师兄的不易,为修炼,为理想,故而捧出个心全然与师兄共情。
谢知化舔了舔唇,看着眼前无知的少年,便是知道这样不应当,他还是问:“采云,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是否会原谅我?”
白采云一愣,旋即噗嗤地笑了出声,他对师兄这话感到惊奇,他很少见师兄对他说这般话,不过见对方这般纠结模样,他认真想了想,道:“师兄待我极好,几乎是给了我生的希望,不论如何,师兄在我这都有个免死金牌,若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想不出日后会怎样。”
“不过我向来是极为喜欢师兄的。”白采云语气平和,眼眸弯着,同往常一般宣泄着自己的爱意,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令人误会的话。
谢知化喉结滚动,目光沉霭,淡淡应了声“嗯。”
他会杀掉心魔给白采云报仇的。
届时后,他们便能恢复到往日的师兄弟情谊中,自己也不会多想。
他们一辈子会安稳的待在宗内。
*
自从跟师兄说过那话本后,白采云整个人都放轻松起来,他并不怕师兄不看,师兄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
只要师兄看了,不管是否真实,总归有警惕之心。
白采云也要去宗外找那个魔修,据书中说对方是个魔尊。
他愿意相信存在着这么个为他赴汤蹈火的人。
临行前,白采云还是不放心师兄,特地买了酒,想着和师兄一起喝,假装为自己践行。
他跟师兄约好了时间,做了菜,倒了酒。
等谢知化过来,便看见白采云端端正正的坐在桌上,上面的酒菜也已布好,见他来后眼里亮晶晶的,漂亮迤逦的脸越发生动,明明先前不觉得,现下谢知化却越发不敢看自己的师弟了。
总觉得好像和之前有哪里不同。
谢知化已经看过那话本,便是里面的内容他觉得荒唐至极,可也才猜出白采云将话本拿出的原因。
白采云相信那是真的,因为怕那是真的,所以才来找他。
他是白采云在这世上唯一信任之人。
谢知化目光不由得软了下来,他走进屋中,轻声唤:“采云。”
白采云见师兄来了,赶忙招呼着。
自从先前和木易呆在一块,他在为人处事上也进步不少。
等落了座,白采云弯了弯眼,举起酒杯,说明为何会有此餐。
“师兄,你快坐,这是我准备的酒菜,我打算出宗,这顿饭就当为我的践行。”
谢知化脸色猛地一僵,血气仿佛直冲大脑,他鲜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险些连藏在暗处的心魔的维持不住,几乎是咬着牙才能发出声:“什么践行?”
白采云却没察觉到师兄的怒意,只是感觉今日师兄声音有些沉,他的脸上仍是笑意与单纯,轻声说着:“师兄,我要走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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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