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不,用洗绿淬炼过体内的灵气后,归尘满意的丢下一颗还阳丹,“吃了。”
趁归尘穿衣服的时候,洗绿小心的把还阳丹藏在手心里,伏低做小的伺候归尘穿好衣服。
归尘十分受用,以往那些鼎炉对他怕的要死,更不敢亲近他片刻,这个不错,他扫视了洗绿一眼。
“在这等我。”归尘吩咐了一句。
洗绿跪在地上恭敬的送归尘出去。
听到脚步声消失,他才颤抖着爬起来,而后疯狂的奔向西北角的小屋里。
站在门前,洗绿将自己裹好,小心的推开门,屋内一阵摩擦声,一堆穿着薄纱的美人正惊恐的抱在一起。
胆大的抬眼看去,发现是洗绿才放松下来,一时拉扯到了伤处,痛得皱眉。
洗绿打手势,对着众人道歉,往屋里唯一一张床走去。
床上一个蒙眼女子正靠着床柱,身上的层层叠叠的血痂。
洗绿坐在床边,把还阳丹放在女子嘴边,见她不张口,拉过她的手写到——这是还阳丹治伤的。
女子便是泼红,泼红追问,“那恶人找你去了?你伤势如何?”
她鼻子久闻血气,一时分辨不出来洗绿身上有没有伤口。
洗绿摇摇头,再写——我没事,你先吃药。
胆大的叫浮翠,见状凑上前,劝解道:“红姐儿,你叫吃了吧,洗绿身上没多少伤口,还比不上流丹前日摔的痛呢。”
好一顿劝,泼红才肯吃还阳丹,临进嘴,又掰了一半,“洗绿,吃了。”
洗绿含了笑,凑前就着她的手,张嘴接过药。
泼红这才肯吃。
洗绿小心的将嘴里的药吐在手里,藏在泼红的荷包里,不敢久坐又急忙回了归尘寝殿。
夜还没来,夜还很长。
但是门外有了脚步声。
星光摇曳,脚步起落踩碎了星光,溅起一片涟漪。
江别离背着我正在狂奔,我意识到不对,往后一看,一团黑漆漆的不明生物正在追赶我。
“那是什么东西!”我凑到江别离耳边压低声音。
怎么江别离一昏就是我贴心照顾,我一昏就是逃命啊!
“不知道,断生杀不死。”江别离语气如常。
“你从哪招惹到的?”要了命了,我死死搂住江别离。
江别离不用顾及我,反而跑的更快,渐渐和那黑团拉开了距离。
黑团见状嘶鸣一声,掉头离开。
我伸手拍拍江别离,“它走了!你可以停下了。”
江别离抬起断生当作镜子往后一看,确实不见黑团踪影,而后停下脚步。
我蹭了几下,从江别离背上跳下来,“你还没回答我,从哪招惹到的那玩意?”
江别离满头是汗,喘着气,“从闻缘寺后山挖出来的。”
“你又什么时候去后山了?!”我闻言不禁发问,“我到底睡了多久,错过了多少事?”
不是,江别离这么能拉仇恨的吗?
我腿一软差点给江别离跪下,江别离扶住我,喘匀了气开始给我补剧情——
江别离发现有人用仇杀术追踪林小的定位后,就想祸水东引,引法静与仇人对打。
而且法静还差江别离一个回答,那晚法静曾说过,如果江别离能活下来就回答他闻缘寺的秘密。
答案就在眼前江别离不想放弃,于是他背着林小就去了闻缘寺。法静正在闻缘寺门口静坐,显然已经等江别离许久了。
“你来了。”法静盘坐在台阶之上,双目紧闭。
“我来了。”江别离没有抽刀,“你欠我一个秘密。”
“想知道?那就去后山,你知道在那。”法静并未睁眼。
江别离伸手一抓法静,法静身子一扭,在另一侧显现,仍是盘腿静坐,这次确多了点让江别离汗毛直立的东西。
法静一动未动,任凭江别离打量。
江别离直觉告诉他,现在应该离开了,那直觉曾成百上千次救过他。江别离不再迟疑,背着林小朝后山去。
法静睁开眼,看着江别离,又或者是林小。
细碎的声音叽叽喳喳,“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嘻嘻,他那么碎,吃起来一定很好吃。”
“他快死了,身体我要了!”
……
法静的眼里多了一对瞳孔,然后是第二对,第三对……
“安静。”
多出来的眼眸一瞬间消失了,再看去门口只剩枯叶,哪有什么人。
江别离跟随直觉来的和尚埋尸之地,他只是抽出断生,运气出刀,眼前的土地便裂开了一道口子。
力度刚刚还,麻袋破了,里面的人还完整。
江别离看去——
坑里的持心含笑合十,只是身子下多了些东西。
只是一秒,那些东西便破开持心的身体朝江别离面门来。
江别离闪身躲过,并不留手扫、劈、拨、削四式顷刻间到了黑漆漆的东西面前,将黑团割的七零八落。
黑团尖叫一声,朝江别离奔来,瞬间又挨了五刀,黑团一阵扭曲,破碎的部分合拢复原,速度不减,仍朝江别离裹去。
江别离就是重伤未愈,出招动了灵力本就勉强,一见对黑团不起效,转身就往闻缘寺奔去。
奇怪的是,刚到闻缘寺附近,眼前一花,居然从后山到了闻缘寺前门。
江别离不多停留往下奔去。
心中有了计量,必定是那些东西困住了持心。
困惑稍解,江别离目光变得坚定。
而且我只在意另一个问题——
“所以你就一直从下午跑到现在?”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我更震惊了,江别离的体质不错啊,但凡换个人我就直接挂了。
再看江别离,现在脸不红气不喘,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禁不住伸出双手鼓掌,“厉害!”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我又问。
“找人比武,修炼。”江别离以刀入道,却不如其他刀派霸道,只需要在生死间感悟,刚刚逃命的时候他已经有所感悟,刀不仅要伤人,还要护人。能放不能收,不过是受刀操控,非道。
兵器无情,却因人欲饮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江别离上辈子只懂杀人,他的刀下留了无数人,也见过无数人的罪恶。一切只坚定了他以杀止杀的想法,也因此他修道一途畅通无阻,恶人太多了,多到他杀不完灭不静。
再到后来,他甚至不用出刀,抬手便是无数人化为齑粉。
可是恶还是灭不净。
他们怎么就死不干净呢!
暴虐的情绪吞噬了他,他的心魔来了。于是他落入了修真界四大门派的陷阱中,被百名大乘期高手绞杀。
江别离察觉情绪不对,将情绪压制住,“你若想走,遇到城池可自行离开。”
“我不走,反正我谁也不认识,还不如跟着你呢,有钱花有饭吃的。”我傻笑一声,搪塞过去。
开玩笑,有人要杀我还不抱紧大腿?
江别离莫名开心几分,压制的情绪也消失了,“那你……”
“我们搭个伙,当个朋友,不挺好的。”我打蛇上棍,强行跟江别离凑了个朋友的名头。
江别离把话吞了回去,只说了一个好字。
朋友吗?倒也不错,江别离闭目养神,不再去细究自己的情绪。
我的挎包里零零散散装着家当,自然有打火石和火折子,此时就派上用场了,树林里不缺枯枝,我升起一堆火。
火堆发出噼啪的爆破声,我和江别离分坐火堆两侧,一时寂静无声。我抬眼看去,江别离盘坐,断生放在膝头。
就这样静坐半夜,森林里窸窣声响慢慢消失。我翻出水囊,辨别水声传来的方向,又和江别离交代一声才朝水源走去。
越走水声越大,哗哗作响,我忍不住咽口水,加快了步伐。
一条溪流,清澈见底,水底卧着光滑的石头。我巡视一圈,没见着鱼虾螃蟹什么的,有些可惜。又往上游走了一节,才走近溪水,灌满了水囊,把水囊挂在腰上,我迫不及待的捧了一碰水。
久旱逢甘霖,爽!溪水温柔的抚慰我的口腔,滑进胃里,我一口气灌了个水饱,又用水洗洗脸,这才准备回去。
顺手一抹脸,我盯着水面,一,二,三……怎么三个影子?
那两人一左一右围在我身上,正在靠近。
我绷紧肌肉,又捧起一碰水,装作要洗脸,实际一扭身泼往身后,同时大喊一声,“江别离!救我!”
赵安荆海亦十分有默契的堵住我的去路,并不着急动手。
赵安亮亮手中大刀,露出笑容,“小娘子怎的孤身一人?俺哥俩正好与小娘子作陪。”
荆海亦要谨慎的多,小声提醒,“她刚刚喊了人,赵哥小心。”
“无妨,咱们离山寨不远,兄弟们都在近处,还怕他一两个人?”赵安说到这更是有恃无恐,开怀大笑,“今日我还不愿巡山,谁曾想竟有如此绝色。”
他伸手就要来摸我的脸,我找准时机,在他近身之时,用尽全力膝击赵安□□。
赵安脸色一扭曲,忍不住夹腿跪地,我又去夺他手里的刀,赵安猛的把刀往后一抛。
夺刀不成,我只能往前进一步,随便抓了个东西抵在那人胸前,同时大声威胁另一个人,“你别动,再靠近我就捅死他!”
赵安只感觉胸前抵着什么东西,但是他不敢赌,只能做了个手势。荆海亦看到手势后确实不再走近,微微侧身,双手持刀。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姿势原因,赵安正好挡住我的右手,两人都看不见我手里有没有东西。我焦急的看了看来时的方向,树影重重不见来人。
江别离到底在干什么!我心里焦急,我走的不远,刚刚那声救我,江别离应该能听见吧?
赵安眼睛骨碌一转,膝盖一蹭微微斜过身子,嘴上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小娘子你那相好怕是被吓跑喽,都不如称我一句相公,我好好侍弄你一番。”
“是极,我哥哥可比你那软蛋相好强哩。”荆海亦高声符合,眼睛不断扫视赵安的背影。
“别放狗屁,老实点!”我烦躁的骂了一句,这样僵持不是办法,可江别离到底死哪去了!
“装腔作势!”赵安骂了一句,动作更加大胆,伸手就要摸我的脸,“让哥哥摸摸脸蛋滑不滑……”
我恶心的只想吐,伸手在赵安脸上砸了一拳,“我让你滑不滑!江别离!你丫是不是聋了!”
赵安不避不让接了一拳,吐了口血沫子,嘿嘿一笑,“戏过瘾了?”
顺势往我肚子上砸了一拳,我的胃猛然一缩,吐出些清水。手里的东西也掉了,那是火折子。
赵安啧了一声,面带可惜,“架势倒挺唬人,可惜没杀过人吧?连点血味都没有,吓不住人啊!陪你玩玩,走吧跟哥几个玩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