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教皇之后 第4章 瞬发的咒语

不同于之前记忆灌输的方式，这次在打开那枚蚌之后，它化为了一道流光，在流光中不知道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总之，当光芒散去的时候他化为了一本相当厚实的书。

《埃泽大陆历史（残缺）》。

威廉眯起眸子，翻开了那本书，目录处和他艾琳诺拿给他的那本书一样，只是多了很多残缺之处——从最开始就是一片盘踞雾气的虚无，直到目录的最后，才显示出了下午那本书的目录。

威廉摊开那本有他小臂长的硬皮书，不抱希望的翻开的前几页，果然同样被不知名的雾气侵占着，他隐隐觉得上面的确是写着什么，但是被干涉了——

威廉抬头看向周围弥漫的雾气，他本来以为这雾气是和这个荒芜却奇妙的空间是一体的，现在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但现在这里的奥秘 ，并非他能触碰的。不管是以前的威廉就有的天赋才能，还是只是因为失忆后不知名原因馈赠，对于一无所知的他都不重要。

“多出一天的时间学习总是没坏处的，起码我应该能在一年后的考验上顺利通过了。”

威廉重新将书翻回目录，靠着稍微高一些的石碑上，续上了下午没看完的章节继续阅读起来。

埃泽大陆的历史以紫荆帝国统一为元年，那时使用的紫荆历一直延续至今。再往前也有一段时间，但谁也不知道有多久，因为把紫荆历以前的时期全部归为无名历。

毫无疑问的，埃泽大陆曾遭受某种灾难，据无名历时期的古籍可以勉强推算出如今已探索的大陆面积可能在五分之一到十分之一之间。

那场大灾难存活下来的人极少，延续至今的组织更是稀少。

“这应该也是为什么教会甚至能够让大主教驻扎在王都了，如果我是国王，这些掌握着城市，又不听令于我的战力绝对别想进来。”威廉摩挲着书角，思索起来，“有着无名历历史的组织只剩下三家，除了绝对中立的灰塔之外全部呈现出颓势。”

“不，比起来这本书上的，教会的实力更加缩水了，现在只有三名大主教，不过书上记载的三分之一。”

“这是件好事，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的灵魂真的被认为是有问题的，只要逃出教会的辖区就会变得简单起来了。”威廉合上书，叹了口气，“但还是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发生。”

毕竟魔法签名已经验证了自己的身份……大概吧。

精神疲惫的他枕着石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就是艾琳诺修女轻柔的将他唤醒了。

“抬手，来，穿过去。”

艾琳诺修女的声音伴随着困意更令人觉得四肢绵软，不想起床了，但很快，威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被吓得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不、不那个，艾琳诺小姐，我自己穿就可以了！”威廉感觉脸上滚烫，拉着穿了一半的上衣，往床的里侧紧张的挪了两步。

艾琳诺修女掩嘴轻笑：“如果您还记得怎么穿的话。”

威廉的视线越过艾琳诺修女，看到了放在椅子是长袍和那些装饰品，一时语塞。

“……麻烦你了。”威廉叹了口气，只好认命。

圣子的装束的确显得有些繁复了，里面是常见的衬衣，外面的长袍才是重头戏。

白色为底，条状红色为装饰，金色的绣线形成纹路装饰着这件衣服，穿的时候艾琳诺修女一直在为威廉讲述着每一块花纹的寓意和祝福，只是穿上了衣服还并没有结束。

“金色金属代表了璀璨的日光，银色金属代表了皎洁的月光，这都是我神的领域。”艾琳诺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条金链三条银链扣在左肩到右肩，他们自然垂下的位置刚好到胸下，腰上也被系了一条不同的金属链，上面都坠着水晶宝石。

威廉一开始还有些瑟缩，但到了最后已经逐渐麻木。

当艾琳诺将一枚银指环戴在他的左手，终于宣布结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钟头。

“我可以……”威廉的话还说完，就被艾琳诺修女推着到了镜前坐下，她为他梳理起头发。

威廉也是这时才第一看到现在的自己，黑色的长发，深蓝的眼眸，五官立体，尤其是眼睛和嘴唇，形状弧度都恰到好处，怎么运用那记忆中的艺术审美也无法挑剔出瑕疵，那身繁琐厚重的衣服正把大病初愈后的薄弱身形遮掩住，气度空灵，而最让威廉安心的是——

“还好，并没有感觉到陌生。”威廉闭上眼，终于松了口气。

一个人总不可能对自己的外貌陌生的，况且他对艾琳诺修女，霍尔主教他们都有隐隐的熟识感，如果真的唯独只对自己陌生，他可能就真的要考虑什么时候，怎么样离开教会了。

所幸的是，艾琳诺修女对他的头发只用了一条两段坠着蓝宝石的发带松散的束在了脖后，并没有再用上什么繁琐的装饰。

但尽管是这样，穿着这样的衣服威廉也觉得拘束极了。

“艾琳诺小姐，我其他的衣服也都这么……”威廉欲言又止，但是他相信艾琳诺修女能理解到他的意思。

“很抱歉，圣子大人，这已经是较为简洁的了。”艾琳诺摇了摇头，“您可以直接叫我艾琳诺。”

“你也可以不用对我带敬称。”

“这可不行。”艾琳诺笑着带路，“走吧，圣子大人，用完早餐后还是由我带你去书房。”

威廉得到了一份火腿起司和一杯蜜水作为早餐，艾琳诺修女则什么也没吃。

“你还在长身体呢。”威廉问艾琳诺修女理由的时候，她笑着眨了眨眼，“当你的魔法越发高深，你对食物的依赖就越低。”

“当然啦，晚餐的时候教会的大家都要一起用餐，或多或少也要用一些，因为每一座教堂，就是一个家庭，即使这里是圣城也不例外。”

书房正是威廉在“梦里”见过的那个，秋天的阳光还有几分暖意，照在身上让人十分舒服，艾琳诺修女在测试过他真的还记得那些文字后，就将书和要求清单，还有一壶热茶放在桌上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离开前也没忘了给威廉指明盥洗室的位置。

霍尔主教布置了两本书，一本是《抚世之光》，一本书《魔法基础及初级魔法研究》（简称《魔法基础》），前者要求阅读完毕，后者则要求前三章节。

《抚世之光》正是教会的名字，而这本书显然也就是教会文学里最重要的一本。

虽然心中有着对魔法的无限好奇，但是威廉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手，翻开了那本《抚世之光》。

这本书并不长，只是用一些哲理故事阐述了教会的教义：神之恩泽即照拂世界之光，包容的无上之光将在世界的终局引渡无罪之人前往神的国度，即使他们不信仰神，不崇敬无上之光，光都将一视同仁。

“那我好像还是信仰别的神更加划算一下。”终于翻完了这本书，威廉长舒一口气，不敬的念头却不断涌出，“什么是世界的终局呢？无名历前的大灾难？可现在的世界也没有得到什么救赎啊。”

走起来在阳光下舒展了舒展身子，威廉重新坐了回去，开始看起来第二本书。

不同于看《抚世之光》时的昏昏欲睡，刚刚读到《魔法基础》的第二页，威廉就觉得精神一震。

如果是之前施展出治愈星光只是因为本能，在阅读完了第一章节之后，威廉就清楚了如何才是正确的释放一个魔法。

“魔力之源是心脏，但血液，肌肤，骨骼都是魔力的承载体，”威廉站在窗前，尝试着用最正确的方式施展魔法，“低级魔法的施展往往用不到心脏，只需要用精神引导着血液内的魔力即刻。”

温暖的白光浮现在他的掌心。

“……不，这和书上的不一样。”威廉散去魔力，站在窗前喃喃道，“是因为曾经的‘我’太熟练了，还是说我对魔法的亲和度真的有这么高？”

《魔法基础》第一章节最后一小节：……尽管如此，咒语也不是绝对必须的，瞬发咒语只有两种可能，一、已经施展了无数次的魔法可以在身体的“本能”下达到瞬发，二、有着绝高的元素亲和度，但此条仅存在于理论上，截至目前为止，依靠天赋缩短咒语的最高峰是紫荆帝国的首席魔法师，他在青年时期曾经做到一个魔法只需要念诵三分之一的咒语。……

“任何变化都是不妙的。”威廉回忆了一下仅存的记忆，他十分肯定曾经的“自己”绝不能做到如此，“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融合？那些不知名的记忆增强了我对元素的亲和力？”

“这太荒谬了……”

作为魔法基础，上面也讲述了不少常识，其中有一条便是[元素亲和力绝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改变。]

“算了，还是先完成任务吧。”

威廉叹了口气，还是选择放弃了这个麻烦的问题，毕竟这总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