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教皇之后 第19章 扎尔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威廉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伴随着逐渐沸腾的水声，就感觉手上的书籍传来一股灼热的温度。随着这灼热急速朝着滚烫变去，威廉的额角不由得冒出汗珠，他侧过脸眯起眼睛借着余光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况，同时伸出另一手想要合上书本。

才刚刚摸上硬质封面，就感觉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绕上了自己的手腕，威廉心中一惊，但是经过这次回来之后的经验他飞速的聚集魔力，感谢他似乎对这些法术都有着过人的亲和，几乎是下一个瞬间魔力形成的光盾就覆盖在了他的手腕上，正是被拿东西缠绕着的地方。

“弄不清楚他的属性，不过这么亮的光，总不能用光元素……火元素太过爆裂，这本书还不知道是他的封印还是本体，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威廉思绪电转，他连贯的将“光明之箭”中的光元素替换掉，水元素箭矢紧接着灵光护盾的形成就已经出现在了空中，蓄势待发——

“呃、……”徒然袭来的疼痛让威廉眉头一皱，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灵光护盾没有起到防护作用，血量骤然丧失带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他捧着书的那只手手腕一软，那本光芒渐渐的衰弱的书马上就要衰落下去——

从那片逐渐减弱的光芒中出现了什么东西一把捞住了那本书将它拖回了威廉的手上。

威廉眼神一凛，控制着水箭直直朝着自己手腕飞刺而去，他能感觉到，那儿仍然缠着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刺中了！

他的精神中传来了反馈，威廉同时调动魔力凝聚在手腕，猛地一握拳将魔力荡出试图将那东西从自己的手腕上分离开。

那东西非但没有被震开，反而发出了奇怪而诡异的……哭声？

“呜、呜呜嘤。”

威廉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实战水平还是这么糟糕和这不知名的情况担忧，眉头就因为这声音狠狠地打起了结。

“你是……”

此时正好光芒散去，威廉看清自己手腕上的东西之后一时陷入了失语状态。

他的手腕上被割出了一圈细线粗细的伤口，而那透明的、黏糊糊像是果冻一样的东西正扎根在他的伤口，他手腕正上方伸出了一根较粗的触手，头部（顶端应该算是头部吧？）弯着，身体一耸一耸的发出着怪音，从手腕侧面还伸出了一条细的多的牢牢的捆着那本书。

“你是什么东西？”

威廉一边保持着面上的镇静，一边还不放弃的用魔力冲刷着手腕。

“我是……呜呜主人不要赶我走。”

那个声音细细软软的，让威廉稍稍放心，但是他口中的话还是让他另一只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威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故作强硬，“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你不好好说清楚的话，可不就是赶你走那么简单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腕稍稍抬起，模仿着见过的索锡主教的凶厉目光，紧紧锁在那东西身上。

“我、我也不知道。”那根触手抖了抖，在头部裂开了一条竖着的缝，紧接着是一只张开的眼睛，“我只记得我要帮助唤醒我的人，听他的话，为他提供帮助。”

威廉看到它的变化，没忍住手腕一抖，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正在他想怎么圆过去才能维持住自己的强硬形象时，触手意外配合的抖了抖身子，又用着令人头疼的声音说道。

“是真的！！别赶我走！我的上一任帮助对象是斯温伯恩！”触手像是真的怕被赶走一样，声音变得急促而尖锐，又急忙举起例子来。

威廉的第一反应是看向门口，好在自己进来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它尖锐的声音不会引来其他人。

他一边听着，眸中的怀疑渐浓，虽然这东西说的的确和他在书上看过的历史相差无几，但是有一点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斯温伯恩是谁吗？”

“知道啊，我当时的搭档。”威廉该死的从那只眼睛里看到了自得，这令他感到头疼，“我们当时聚集了好大一批人，他说他要建立大陆上最大的组织！最后嘛，我们应该成功了一小半吧。”

“斯温伯恩·华德对吗？”

触手欢快的点了点小脑袋。

威廉觉得头更痛了，一字一句，缓慢而僵硬的解释道：“斯温伯恩·华德，抚世之光教会初代教皇，他是距离现在上千年的人物了，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威廉想要抱臂凝视着他，刚刚抬起手就想起来这触手现在正扎根在自己手上，又不好再放下手，只好把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重重的一拍，像是对他的威胁。

那只触手果然一震，垂下的头晃荡了两下，眼里划过一丝狡黠。

“反正我们已经签订契约了！你想甩开我也不容易！”它理直气壮的说完，又放低了声音说，“再说了，我能帮你好多呢，别赶我走嘛。”

“我们签订了契约？什么时候？”威廉刚刚问完，就想起来自己的手腕，上面的血痕还在。

“是魔力啦，因为你碰触我的时候魔力不足，我就本能的朝着主人汲取了魔力。”

威廉点了点头，刚刚想说“你能做什么”，就听到这家伙继续碎碎念了起来。

“不过主人现在的血液里的魔力也好少喔……斯温伯恩当时我只是吃了他一点点头发就够了。”

威廉觉得自己的拳头又硬了。

“那你能做什么？”

“我能当武器！”说着他的眼睛闭了起来，身体伸长，在空中变化出了细剑、短匕、长枪等姿态，细节都十分真实，除却材质是泛着浅浅蓝色的透明体，上面连细微的花纹、打磨时留下的痕迹都一一可见。

威廉握上感受了一下，发现触手坚硬，和手腕上的感触完全不同，他点了点头，“的确很实用，但是我之后就要有一柄更合手的武器了，你还能做什么。”

是的，他在内心已经开始想要留下这个家伙了，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一不认为教会内部的图书室会有什么邪恶的魔物，二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谋的。

即使是灵魂。

想必自己的灵魂一定是两条破碎的交缠成一团吧？威廉不确定的想到。

“我……我能帮你看书，我所拥有的知识可以通过我们之间的连接共享。”

“哦？也就是说初代教皇会的东西你都会？”威廉来了性质。

“……不，那个。”触手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弱弱的，“是这样的，为了保证‘我’的忠诚，在新主人把我唤醒的时候，我的记忆也会被一并抹除，只有‘我曾经服侍过这个人’的印象。”

“所以，如果有您不想读的书，可以由我阅读后共享给您。”也许是自觉理亏，触手不自觉的带上了敬语。

“那你看书的速度……”

“我的速度和主人一样！而且我之后吃的不多，您的一点点魔力就能维持我了！实在不行，虽然味道不好，您头发让我吃一点也行。”

魔法师的身体在魔力的冲刷下会逐渐靠着魔力的性质靠拢，身体各处都蕴含着魔力，传闻最高级的魔法师能达到纯魔力生物的境界。

“……”威廉·日夜相加体验双倍学习快乐·墨菲，真诚的说道，“这个契约怎么解除？”

“……咿！！不要啊呜呜呜。”扭动着的触手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另一处又伸出了一根更细的，然后那一根便脱落在地，伴随着一阵膨胀扭动，另一个“威廉”和自己面面相觑。

做完这一切的触手明显瘦了一圈，“这、这是我的最后的能力，嗯……应该是最后的，我可以利用一部分身体做成这样的分-身，主人的精神与它接触，您就可以远距离共享他的感官操纵他了。”

威廉谨慎分出了一小缕精神，一碰触到那个“威廉”，他的精神就好像瞬间分为了两半，都是“自己”在望着“自己”，不同的是，其中之一的手腕上清清爽爽的。

两个威廉同时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这个触感……的确不错。”

两个一样的声音同时喃喃道。

魔法分身的最大难点便是真实性，毕竟是由元素构成的躯体，自然会带有相应的元素特征，比如火元素分身体温多有不正常的高热，水元素冰冷，土元素迟缓，想要做的类似真人的感触十分困难。

“我同意了。”威廉轻轻颔首，他的精神抽离开，那具分身的眼中又失去了神采。

“那，请给我一个名字吧！”

威廉稍稍楞了一下，脑海中一片翻腾，他忍不住用手扶额头，这个问题似乎有人在遥远的过去也曾问过，那时候他是这样答复的。

“……扎尔，我给予你的名字是扎尔。”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什么链接隐秘的建立了，在这一刻，他隐隐意识到，他和手腕上寄居的扎尔是一个整体，他们之间不会不存在任何欺瞒与背叛，他们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同伴。

这个场面写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小樱的第一季，小樱打开了那本书，piaji放出了小可。

但是嘛，魔法少女和触手更配（不是）。其实只是个以后方便威廉开马甲的工具人。

今天虽然晚了，但是没咕咕咕，这就是胜利啊！

——

扎尔这个名字来源于H. P. Lovecraft的《白船》，是一片拥有翠绿色海岸的梦幻土地，据说踏足此地的人将永远无法归乡。

对于幻梦境的小说描写都很美，本来想贴一下，不过想了想未授权转载还是不太好，感兴趣的可以自己搜索看一下，玖羽太太的译文版就在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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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扎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