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教皇之后 第11章 老友的见面

莱西家门外最高大的树上，茂密的枝叶间正藏着两个身影。

索锡主教撩起袍子，以十分不雅的姿势蹲在树干上，咬了一口手上的圆滚滚的果子，嫌弃道：“你这副业发展的不行啊，太酸了。”

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很诚实的不断啃着有着怪异色泽的果子。

“嗯，我的本职做的不错就可以了。”另一个黑袍的身影靠着树木的主干说，甚至赞同的点点头，“刚刚似乎忘了告诉你，这个的副作用有些严重。”

“呵。”索锡主教特意的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鲁莽的小子？以我现在的治疗魔法水平，缓解你的副作用还不是轻轻松松？”

“我已经看到了结局。”

“你分明都没睁开眼。”索锡主教喀吧喀吧的啃着果子，随手将果核往 远处一扔，“我可不会再被你骗了。”

黑袍人抬头仰望天空，兜帽滑落，露出了他黑色的头发，而最醒目的是，他的眼上缠着几层和头发同色的绸布。

“你那时候也是这样说的，不还是每次都被骗到。”黑袍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能看到，星星们开始转动，停滞的命运又要开始残酷的动起来了。”

“不知道你我能不能活过这次变故。”

“你这家伙就不能预言点好的东西吗？”索锡主教也站起身，“比如看看爱德华家的小崽子，怎么样。”

“比你好得多。”黑袍人摇摇头说道，“不过还是别让我看了，有的时候，当你去看，已经是命运的一环了。”

“你们不是以改变未来为目标吗？怎么现在你反倒动摇了。”

“我一直在想。”黑袍人的缓慢，一句一顿的说道，“也许、我是说也许，如果当时……如果当时我没告诉爱德华看到的东西，会不会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

“……”索锡主教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摸出了两瓶酒，递给了黑袍人，“我就说啊，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消息。”

“经过了海岛就不要后悔，这可是我们海盗都知道的信条。”索锡主教低笑了一声，“嘿，反正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这样都能失败，只能说是时间不对头吧。”

“不说那些了，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的嗓子这是怎么了。”

“这是筹码。”黑袍人的声音干枯沙哑，刺耳无比，“用一副用不上的嗓子换这么久的生命，应该足够看到莱西长大了，怎么算，我这可都是稳赚不赔啊。”

“说起来这个，你怎么突然想要个女儿了，我记得你可是对女人一定兴趣都没。”索锡主教从窗子里看着交谈的威廉和莱西，笑道，“嘿嘿，这小子应该也和爱德华见到你那时候一样吧？怎么会有人会这么多东西的。”

“所以这是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黑袍人笑道，他的声音随着情绪的波动显得更加难听了，“怎么样，莱西可是比我当初更出色。”

“实不相瞒。”他抬手解下了眼上的绸带，那是一双黑色的无神的眼眸。

索锡主教刚刚还在为这家伙自己生了个孩子震惊，话还没出口，紧接着就看到那双眼睛，心像是被揪着了一样一顿，他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不少：“怎么回事！你的进度怎么这么快，这不是意味着……”

黑袍人侧了侧头，将绸带重新系了回去。

“没错，我现在即使是闭上眼，也不过是看的模糊一些，命运的丝线无时无刻不再我的眼前飘动着，而且，我走过的地方，一定会有痛苦的事情在未来发生。但是，如果我想去干涉他们……”

就会逐渐异变，干涉的越多异变的进程越快。

这是“灾厄巫师 ”这个职业特殊之处，他们的预知与诅咒能力极强，不管是战斗，还是日常的生活都十分有竞争力。而在某个程度之后，如果不进行更高位的突破，就会逐渐变成行走的灾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黑袍人先开了口。

“我打算去冲击更高的层面了。”

他看向天空，不同于其他人，他能看到的是无尽的星空，和代表位面的一个个彩色的球星色块，绚丽的色彩令人想要接近，渴望一探究竟，又因为太过一望无际而从心中产生恐惧。

“我想知道爱德华到底知道了什么。”他一想到最后一次见到友人的场景，就越发觉得喉头艰涩，喃喃道，“他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可能是执念吧，我无法接受当初的失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索锡主教故作轻松道，“所以你也想让我照顾你的小崽子？当初你们这些自称有着冷静头脑的家伙怎么最后倒是比我还乱来些。”

“时代不同了。”黑袍人不置可否一笑，“爱德华的孩子我看不透，他身上大概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当初渴求的‘改变’也许就会在他身上。这也许是好事吧，但是这样的命运……太沉重了。”

“所以你就带着你的崽儿跑路吧。”索锡主教在兜里又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快签字儿，我们教会可是要归档的。”

黑袍人随手在纸上拍了一下，属于他的魔力在纸上烙成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的深紫色光芒的名字。

索锡主教看了一眼，将它卷了起来收回去，嫌弃道，“你看看你，让我们教会给圣子安排的流程体验都破坏了。”

威廉一边和莱西说着话——主要是他在问一些基础的问题，而莱西一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一边又详细的解释着。

“教会一般在这种情况会这么做呢？”威廉一边看着索锡主教那边耐心的听着村民的抱怨，一边问道。

“……”莱西沉默了一下，“为什么你们教会的事情也要问我。”

“一般来说，如果能确定对方没什么恶意，也不是黑暗学会的人，就会和对方谈谈，结局嘛，一般都是我们搬走。”

黑暗学会是以暗元素为主的法师们的聚集组织，他们内部的分级制度与教会一模一样，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顶着学会的名字。暗元素职业特性是腐蚀与诅咒，相关的职业者往往性格乖戾，与教廷的教义相冲突，因此常年不对付。

“比我想的温和很多。”威廉点点头，他看过的卷宗里记载的十分严重，还以为一定会发生什么冲突。

“所以我应该也要离开这里了。”莱西将配好的药剂拿起来，对着阳光观察着色泽，“我前几天看到妈妈回来了，我们会一起离开。”

“你们应该算是隐居在这儿吧，为什么你妈妈还一直不在呢？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应该也不会对你有这么大恶意吧。”

正如光明正大入住的法师会得到人尊敬，这种三天两头不露面的，则容易让普通人以为他们是别有企图。

“我也不知道，他不肯告诉我。”莱西摇了摇头，将湛蓝色的药剂递给了威廉，“这是变容药剂，送给你。”

“给我？”威廉很意外的接了过来，“谢谢你，我会好好收藏的。”

“才不是让你留着的。”莱西稍扬下巴，“你会用到它的，这是直觉。”

“我回来了。”

威廉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将将黑了，是等到索锡主教那边终于没人的时候才回去的，足以见得村里人对莱西的怨念之深。

“哟。”索锡主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威廉疑惑的扭过头，就看到另一个索锡主教朝他挥了挥手，而原本的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也走了过来。

在威廉惊讶的目光下，两个索锡主教站到了一起，紧接着威廉就看到，两个索锡主教面对面一击掌，屋里的那个便化为了一道辉光融入了刚刚走进来的索锡主教身体内。

“……”威廉看着“嘿嘿”笑着的索锡主教，明白了过来，木木的说道，“所以你其实根本就不在这儿。”

“哈哈。”索锡主教走过来大力的拍了拍威廉的肩，“你对我的了解还是不够啊，”

“不过别看我，我可是帮你把这次的任务搞定了。”索锡主教从兜里摸出那张契约书在威廉面前摇了摇，“本来这都应该你自己的谈的，不过嘛，我最看不得少年人受苦了。”

威廉抓住契约书，拽了拽，索锡主教耸了耸肩把东西给了他，“那到时候你就一起交上去吧，记得保存好，不然补办手续可是够麻烦的。”

“……恩菲尼尔·珀尔。”

契约书就是莱西说的那样，大致内容就是两者约好，离开的人不在来这个地方之类的，威廉盯着末尾的名字，一时觉得有些眼熟。

“哦，那家伙是个自命不凡也真的不凡的天才。”

“你认识他？”威廉问道，“他是谁，我总感觉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你知道的，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冒险者总是三三成群，那个家伙，还有我和爱德华，就是一起出门旅游的关系。”索锡主教说道，语气熟稔。

威廉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在脑海里搜寻不到相关的记忆。

“只能看看晚上能不能通过那些蚌壳找回一些记忆了。”威廉在心里盘算着，“也许索锡主教的分身魔法我也能学到。”

“不过哪里不对……”

“唉，要说我们当年，可真是风光，什么未探索地区，什么深海，什么沙漠，哪儿都有我们的足迹……唯一的确定就是，三个男人因为省钱老挤在一个屋子里，啧，明明当时委托的钱也不算少啊。”

那段时光一直是索锡主教记忆力最鲜明的一段，今天见到了老朋友，更加忍不住喋喋不休起来。

“等等，他是个男人！？为什么莱西叫他妈妈？”威廉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扭过头猛然看向索锡主教。

“你是个法师。”索锡主教拍了拍他，“你要习惯，不要老是一惊一乍的。”

不知名的原因→战法牧铁三角yyds。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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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友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