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只有两天时间,明天就得回总部上班,大家决定今天晚上来一场海滩派对狂欢狂欢。
弥衣被分到了烧烤的队伍里,她忙着端菜,跑来跑去的途中忽然感觉怪怪的,像是有谁在注视着她。
可视线越过人群,看到的只有正埋头给烤肉涂酱料的中原中也等人。
……可能是今天玩了一天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
“弥衣小姐,我来帮你!”柴崎突然冒出来,“是不是很烫手啊,来来来快给我,我皮厚我耐烫。”
“谢谢你柴崎君……不过我已经把盘子放到桌上了。”
“对哦……没关系,你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我替你干。”
弥衣觉得要是不答应他是不会走的:“那可以帮我把那两盘香菇端过来吗,辛苦你了。”
“好嘞!”
送走情绪高昂的柴崎,她又折返回自己负责的摊位,不料途中手机响了一声,她只好停下来查看。
同事嘈杂的笑闹,烤肉的熟香以及风吹海浪的声音在看清邮件内容的顷刻间荡然无存。
【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
是她委托的那个偷渡业者发过来的。
——有关式神下落的线索,找到了!
弥衣呼吸微窒,竟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沙滩派对一结束她便跑去找森鸥外递交调休申请,这团建活动才刚结束就又要休假,就算是森鸥外也没办法理解。
“是有关我失踪的朋友的事。”她铁了心要去,“拜托了森先生,明天我无论如何都要赴约!”
“就算我不同意,明天你也会想尽各种办法离开总部,我说得对吗?”
弥衣的眼神中浮现起一丝挣扎。
森鸥外知道自己猜中了,停了一会儿后才道:“那就去吧。”
“如果强迫你留下来在心不在焉的状态下开展工作,效率一定会被影响,在此基础上说不定还会出现失误,拖累整个部门的进度。”男人看出对方的坚持,“但是,下不为例。”
弥衣难得开一次口,他要是不同意,这份人心可就留不住了。
和长久利益相比短期的工作放一放也无伤大雅,反正还有一个太宰君,弥衣休假了,智商要求超标的任务大可以都匀给他。
闻言,弥衣大喜过望,激动之情难以抑制:“万分感谢。”
“天色不早了,回房间去吧。”森鸥外笑着说,“别忘了,明天还需要早起。”
“是!”
实际上睡得再早也没用,弥衣巴不得上一秒闭眼下一秒就天亮,别人睡觉的时候她醒着,别人醒来她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回程了。
在车上时她把昨天买来的赤砂糖和其他伴手礼交给了同事,托她转交给梦野久作和尾崎红叶。
和偷渡业者见面的地点在东京,那座令人神往的世界级城市,奢侈与繁盛的代名词。
具体位置是一家咖啡厅,弥衣早在约定时间之前赶到了这里。
半晌,偷渡业者才来到包厢,他是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肉眼可见的营养不良。
一开门,桌上堆得跟一小山一样高的咖啡和蛋糕直接给他来了个视觉冲击,眼睛都差点看花了:“这是……”
“日安,菊地先生。”弥衣站起来迎接他,“喜欢什么就随便吃吧,我请客。”
她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只是不想对方在点单上浪费太多时间。
所以干脆把菜单从头到尾都点了一遍,看上了哪样拿起来就能吃,不用再纠结。
“看得出来你真的很急哈。”菊地哪见过这么豪气的阵仗,顿时有些发虚,“我们坐下说,坐下说。”
待他坐上沙发后,弥衣开口道:“花开院家的涉事者名单和偷渡路线,先生直接开个价吧。”
“关于这个……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为什么,不是说已经找到线索了吗?”
菊地的话让弥衣很是费解,她因为不悦和迫切身体微微前倾:“你骗我?”
“不不不,哪儿能呢,你先冷静一下,我慢慢跟你解释。”
男人绘声绘色地讲起自己的经历,为了帮弥衣办事他是如何如何辛苦,找了多少门路又吃了多少闭门羹,最后终于收获了线索。
能回答弥衣一切疑问的人兼任着国家的采购员,据他所说,花开院分家用的出境方法相当隐蔽,牵涉到了其他成分复杂的组织,还需要调出警察当局管理的名单做对比,无论哪一方的调查都是大工程。
换而言之,菊地这次只是来做中介的活,具体的还得弥衣和那个人当面谈。
“他也是你们这行的从业人员?叫什么名字?”
“嗯,他嘱咐过我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信息,你叫他A先生就行了。”
不小心对上少女的目光,菊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吧。”
都调查到这种地步了,没理由停下来。
弥衣同意了。
她让菊地先去回信,双方商量好时间地点再会面。
“还有件事。”菊地让服务员来打包咖啡蛋糕时,弥衣问,“这里离我住的地方有些远,能麻烦你捎我一程吗?”
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我待会儿去取车,你到路口等我就行。”
他们是大客户,打包好的东西服务员都帮忙拎着,和菊地一起走在前面,弥衣则跟在队尾,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凝视着菊地的背影,神色逐渐凝重。
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相比,这人对她的态度变化是不是太大了点?
……
“到这里就可以了。”
“噢噢,好。”
“谢谢你的车,见到A先生后请替我向他问个好。”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把弥衣送下车,确认她已经走远后菊地的笑脸瞬间切换成如释重负般的表情,忙不迭去打转向灯。
由于太紧张,他背部的衣料已经汗湿了,黏糊糊地附在皮肤上格外难受。
连操作着车载支架上的手机的手指都在颤抖。
【喂。】
电话通了,他却更慌了:“是我,菊地。”
【我知道是你,事情办得怎么样?】
另一边的人完全不关心他的情况。
菊地暗暗骂了几句:“她答应了,让我先跟你联系,商量出合适的见面时间和地点。”
【……这么容易?她没起疑心?】
“事情顺利你还不高兴,非得她看穿我在撒谎把我就地枪决了你才满意?!”
弥衣的长相虽然是柔弱可欺的那一类型,但在这行干了这么久,他早就知道以貌取人害死人的道理了。
毕竟能在黑市里找到他,出手就是百万定金的能是什么良家少女。
不过手机里的人没能理解这点,甚至还觉得他反应太大有些可笑。
【都说你们干偷渡的胆子小,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动静,男人好像给自己点了支烟。
【这小鬼是不可能杀人的。】
他用词绝对,语气也笃定,这倒让菊地摸不着头脑了。
“要是真的,你怎么不亲自抓她?叫几个能打的直接打晕带走不就行了,非要兜兜转转一大圈来下套。”后者问。
这位A先生是他跑业务的时候认识的,他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并不好,因为别人来谈生意都是站在利换利的基础上,说话还算客气,可A一上来就认准了他,用上位者的口吻说要跟他来笔大生意。
而这的确也是笔大生意,大得只是接过存有定金的银行卡都会双手发软腿肚子打颤。
‘我知道有个金头发的女人来找过你。’
他仿佛洞悉了一切。
‘我不会挡你的财路,但你必须帮我个忙。’
这忙还挺好帮的,只需要说几句谎话,骗小女孩儿去跟别人见上一面就能拿到两千万円。
可菊地迟疑了,这种好事怎么会平白无故落到他身上,该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为让他放心,A透露了一点身份信息,他说自己来自盘星教,金发女人是从宗教仪式上逃跑的活圣女,他被派出来找人,要是找不到的话上面会严惩他。
一边是金钱的诱惑,一边是理智的抗争,菊地纠结了好几天,终于还是答应了。
哪怕心里清楚男人说的不全是实话。
【不该问的不要问。】
A不喜欢他的问题。
【你直接告诉她,后天晚上九点半在涩谷的代代木公园见……】
铃铃铃铃铃——
【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菊地不耐烦地敲敲方向盘。
【长话短说,这边还有其他问题要解决……中介左腿摔骨折了?怎么搞的,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
【……行了,我会派别人去跟他接头,你不用管了。】
简单交代两句,A搁下听筒,又跟菊地谈起来。
【你现在在哪儿?】
菊地探了探脑袋,望了眼周围的地标,把大概地址告诉给他。
【掉头,去赛马会场找一个叫禅院甚尔的男人,黑头发,长相是很会骗女人的那一类型,很好认。】
“这算什么??我可没答应你会接其他的活啊!”
【这次只需要传个话,一百万。】
……呸!
菊地当即握紧方向盘,调转车头,朝赛马场的方向驶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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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更)找到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