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退的秋昕腰碰到了厨房台面,她伸手向后撑着台面,望着丈夫:“什么意思?”
陈警官站在高处,审视着秋昕:“你下午究竟去哪儿?”
听到这句话,秋昕首先是慌乱和紧张,其次是无力,最后千丝万绪在胸膛里面炸开。
她忽然觉得这样没有意义。
每天躲躲藏藏,慌慌张张,秋昕痛苦得想吐,难道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秋昕仰起脸,镇定地看着丈夫:“我们离婚吧!”
陈警官全身绷紧,盯着秋昕,咬着牙吼道:“你就想对我说这个吗?离婚?我赚这么多钱,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就这么对我?我究竟有哪里对你不好?”
秋昕摇摇头,眼泪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你对我好,我生病的时候你照顾我,我不开心的时候给我做饭,还会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秋昕的眼眶潮湿着,望向丈夫模糊的脸:“是我自己出了问题,不想再过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你寄人篱下?”陈警官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冲过来抓住秋昕的肩膀咆哮着:“我把钱都给你管着,结婚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用上班,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你花多少钱,我从来没管过你,这叫做寄人篱下?!”
秋昕奋力挣扎,想要推开丈夫:“为什么不叫寄人篱下,这个家我做得了主吗,哪一件事情不是你说了算,哪一样不是围着你在转!”
“你吵架都要拿钱说事,是,你是赚了钱,难道我就没有工作吗?家里的什么事情不是我在做,孩子我一手带大的,你工作忙你抱过孩子几次?”
“我想出去上班,我可以养活我自己,我不需要你!我不想再当别人的妻子,我只想做我自己!”
推攘之中,陈警官的手被放在旁边的菜刀割了一个口子。
秋昕看到血,神情紧张,不假思索便要去客厅里找纱布来给丈夫包扎。
没想到却被丈夫从后面当作犯人一样抓住,按在墙上。
“不准走!”陈警官对着妻子狰狞地咆哮。
秋昕被按在墙上,痛苦得呼吸苦难,被抓住的手背上羽毛印记悄然浮现,发出滚烫的热量。烫得陈警官手上吃痛,不由自主缩回来。
“咳咳咳——”深秋冰冷的空气涌入喉,秋昕捂着胸口拼命咳嗽。
陈警官抓着手痛呼:“你手上是什么?”
秋昕抬手看到了羽毛的印记,泪水再次模糊了眼眶,但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往门外逃跑。
“该死,XXX。”陈警官咒骂着,在后面紧追不舍,伸手抓向秋昕的肩膀。
在餐厅,秋昕被丈夫重重地推到在地,她闷哼一声,想要往前爬,却被丈夫按倒在地。
“你手上究竟是什么!”陈警官怒吼。
整个餐厅一片狼藉,空中弥漫着秋昕痛苦和绝望的情绪。
就在这时候,一阵陈警官无比熟悉翅膀拍打的响声从阳台出传来,他下意识扭过头。
他看到伊芙优雅地从天而降,轻轻落在阳台上,正如那天他看见伊芙优雅地从那家丢失孩子家的阳台上优雅地离开。
陈警官的血液凝固了。
伊芙大步走向秋昕。
但令伊芙没想到的是,陈警官再看到她后,第一时间不是对她动手,而是伸手掐住秋昕的脖子。
“秋昕,和我一起走吧!”
伊芙立刻挥手分开两个人,把秋昕扶着坐起来。
“咳咳咳——”秋昕捂住脖子,剧烈的咳嗽。
伊芙耐心的帮秋昕顺气,等秋昕好一些了,随即对着墙边还在挣扎的陈警官伸出手。如同隔空抓住一只虫子,伊芙慢慢合紧手指。
“不!”秋昕大叫一声,拦住伊芙:“不要!”
伊芙停下动作,不解地看着秋昕。
秋昕哀求着看着伊芙:“冥神,我不需要你帮忙,你快走吧。”
“他想要杀你。”伊芙指了指秋昕的脖子。
“您快走吧,求您,快走吧。”秋昕流着泪,不停地哀求。
“你确定吗?”伊芙盯着秋昕的眼睛。
秋昕不停地点头:“冥神你快走吧。”
伊芙离开了,郁闷地飞回邻居客厅。
邻居关切地问:“秋昕怎么样,没事吧?”
唉,伊芙叹口气,郁闷地倒在沙发上躺着:“你别说了,秋昕让我走,不让我管。”
邻居惊了:“不会吧,秋昕不是这种人啊?!你再去看一看。”
“不看!”伊芙郁闷地把头转向墙,“明天她来的时候你自己看吧。”
警局。
“花园路3号,5栋1单元7号?”法医震惊地重复着接线员发过来的地址,猛地站起来,“秋昕!”
小队的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秋昕家里。
门是打开的,大家能闻到从门里传来清晰的血腥味,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准备好接受门打开后即将看到的场景。
安组长上前替法医推开门,门里一片昏暗,打开灯后所有人都看见——
秋昕呆呆地坐在角落里,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陈警官。陈警官胸口插着一把尖刀,血液从两个人身下蔓延成一片。
听到响声,秋昕抬起头来,如同平时请小队的人来家里吃饭一般,招呼着虚弱地笑了笑:“你们来了。”
法医松口气,秋昕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把秋昕带回警局后,法医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先和秋昕待一待。
法医把装满热水的水杯递给秋昕,又给秋昕脖子上的伤痕涂了药,才满脸沉重地开口:“对不起。”
秋昕摇摇头,温柔笑道:“这关你什么事呢,一直以来你都当我情绪的垃圾桶,应该我给你说道歉。”
法医深呼吸一口气,问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没有人,你要完完整整的告诉我,我才能够帮你。”
秋昕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今天我和他因为去接孩子的事情有点冲突,我就和他吵了起来。我说要离婚,他情绪就变得非常激动,来掐我脖子,我在反抗中摸到了刀,事情就是这样。”
法医打开门出来,安组长靠在门外墙边等她。
“怎么样,秋昕怎么说?”安组长关心地问。
“她不肯说。”法医道,“现在的证据对秋昕很不利。”
安组长边走边道:“说实话,我很庆幸这件事情不是冥神做的。你要知道,死了一个普通人,和死了一个被免职了的前警察,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如果是冥神所为,那上面会反应得非常剧烈。”
法医听明白了潜台词:“你的意思是说,在场的第三个人是冥神?”
“你怎么不去问问呢?”安组长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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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