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真的没人制裁他们吗?”小玲气愤地说,但说道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
制裁家暴男,帮助女性,那不就是她们正在追捕的冥神干的事情吗?
安组长心中一叹,凝望着远处的灯光,车里一时间沉默下来。
如果冥神是正义的,那么她们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这对安组长来说不是难题,她一心想要往上爬,谁对她有利谁就是好的。
但是对于小玲这种涉世未深,才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冲击力是巨大的。
可安组长并不准备说点什么改变小玲的看法,毕竟她认为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想,自己去选择,这才叫做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别人强加给你的。
与此同时,洗浴城里。
伊芙消除了自己的存在感,跟在王蕊后面,看着她势如破竹,脚上踩着血印,一路杀过去。
洗浴城内部的某个包厢被小弟猛得打开,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吓得里面的坐在沙发上的老大一下蹭起来准备跑路。实在是昨天晚上聚源酒吧的事情让他有些风声鹤唳了。
但等老大看清楚是自己的小弟,而不是来找茬的,提起的心顿时又放下来。
放下心后,老大顿时有些生气,怒吼道:“出去!”
小弟气喘吁吁,满脸恐惧和绝望喊道:“老大,快跑吧,有个女人杀进来了,弟兄们都拦不住她!”
话音刚落,从旁边突兀地伸出一只手,一伸一推,把小弟的脑袋按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小弟顿时被砸得昏死过去,顺着门咚地一声倒在躺在地上。
老大顿觉不妙,色厉内荏地站起来,对门口喊道:“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滚出来!”
门后的王蕊把倒在门边碍事的小弟踢开,闻言直奔老大,毕竟时间有限嘛。
看到王蕊的一瞬间,老大还有些轻视,以为是被杀手放过的人,还朝门口又望了望。
直到王蕊脚步不停地冲过来,他才觉得有些不对,但已经来不及反应,被冲到面前的王蕊一脚踹到地上。
巨大的痛感从被踹的地方传来,脸都皱成一团的老大蜷缩在地板上抱着肚子,然后被王蕊一脚踩在头上。
“说,底片在哪里?不说就踩爆你的头。”王蕊冷冷地问道。
“什么底片,我不知道。”老大挣扎着说。
地上的人还想狡辩,王蕊已经不耐烦,脚上慢慢使劲。
在一声声惨叫中,刚刚有多硬气的男人现在就有多听话,老老实实地把东西放的位置告诉王蕊。
王蕊冷笑一声,把人踢晕过去,再叫杜青进来。
在门口的杜青拖着熟悉的棒球棒进来,走到大哥近前,对准□□熟练地挥动狼牙棒。
“啊啊啊啊啊……”男人被痛醒后,往下一看,看到下面的惨状,彻底晕过去了。
“嘿嘿…”杜青举着棒球棒一脸得意洋洋,“我现在真的越来越有手感了,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王蕊甩甩手道:“走吧,去把底片销毁了。”
走了两步,王蕊又停下,懊恼地一拍额头:“刚刚忘记问有没有密码了。唉,还有一次机会,能省就省吧。你去把刚才那个女生叫来,问问她知道密码吗?”
“她怎么可能知道密码啊?知道了还不得直接扬了它。”杜青说道。
“也是。”王蕊思考了一下,环顾四周,没找到什么适合的东西。
干脆蹲下去,直接伸手对着老大的脸重重抽了一巴掌,力量大得把人脸都抽得直接扭向一边,瞬间就肿起来。
见一巴掌没有动静,王蕊换个方向再抽一耳光,啪得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这次地上的人终于恍恍惚惚地睁眼了,王蕊立刻问道:“保险柜密码是多少?”
见他不说话,王蕊眉头一皱,举起手又给了一巴掌。
老大被打得痛苦不堪,求饶道:“我说,我说…”
最后王蕊满意放下开始吐碎掉牙齿和血沫的人,转身朝外走去。
源源不绝的恐惧情绪从这栋建筑的每一个角落传来,到达伊芙这里。因为他们恐惧的对象是王蕊,而王蕊手上的印记又刚好是媒介,所以王蕊造成的每一份恐惧都能够通过印记传给伊芙。
伊芙低头看着手心的力量,若有所思。
调查组车上,安组长接起电话,脸色一变,挂了电话立刻说:“扭头,去洗浴城。”
等安组长到达现场的时候,陈警官已经在指挥了。
安组长上前笑着打招呼,陈警官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声,倒是法医在后面对安组长眨眨眼睛,示意她看后面。
安组长扭头过去,才发现小玲没有跟上来,还震惊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断手断脚,血迹飞溅的现场。
她才想起来,上上次小玲不在,上次派小玲去跟踪了也不在,这也算是小玲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肉模糊的场面。
“没事吧?”安组长上前拍拍小玲的肩膀,顺势挡住一些血腥的场景。
小玲慌乱地攒住手,勉强笑着说:“没事,我就是要适应一下。”
安组长安慰道:“如果不适应的话,去外面休息一下,没有说必须面不改色的才是警察,人都是一次次磨练出来的。”
“可是……”小玲犹豫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应该做好一个好警察应该做的事情,但是面前的场景确实让她头晕目眩。
此时站在后面的法医走上来,解围道:“我工具箱里的剪刀忘记拿了,你去外面车里面帮我找一下,记得啊,是这么长一把剪刀。”
小玲犹豫地看了一眼安组长,见到安组长点头才转身出去。
望着小玲的背影,安组长叹气一声,再对法医说:“谢谢。”
“不客气,挺好的一个小姑娘,没什么心眼。”法医微笑着说。
“是啊,才毕业,就被塞到我这里面对这么大的压力。”安组长叹息着说,“本来她应该顺顺利利地做一些办公室的工作。”
法医宽慰道:“别自责,她既没有背景,又这么实在,是常常被坑的对象,该怪的是那些尸位素餐的人。”
“更可况,她刚刚没有夺门而出,而是坚持站在那里适应,就看得出她的努力。努力的人,我从不会轻视她。”
“嗯。”安组长担忧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转过身去查看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