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两三秒诡异的沉默后, 洗手间的门受惊似的被人从外面猛地用力关上。
“卧槽?!”
隐约有一声不敢置信的脏话飘入耳中。
是蒋燃。
岑雾本就被梁西沉吻得嫣红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几乎就能滴出血来。
滚烫的热意从脸蛋疯狂涌向四肢百骸。
羞得她好想现在找个洞钻进去。
“嘶。”
蓦地,唇被咬了下, 微微刺痛。
眼前人还在吻她。
不似最开始放肆深入的吻, 而是一点一点地咬,以一股濒临在疼与不疼间的力道, 给她无法形容的颤.栗感。
“专心点,乖。”他始终单手捧着她的脸蛋,喉间溢出的低哑嗓音分明透着不动声色的强势和蛊惑。
岑雾胸膛剧烈起伏。
她呜咽了声, 手心抵上他胸膛推拒,好不容易艰难挤出的声音细碎发颤:“梁……梁西沉……”
梁西沉喉结倏地就滚了滚。
“嗯?”他停下,额头轻抵着她的。
岑雾指尖紧攥着他的衣服, 气息不稳:“看见了……”
潮红的脸蛋微仰, 一缕发丝在耳边凌乱纠缠,那双眼睛里像捧了一汪水,委屈和羞赧交织,湿漉漉地望着他。
不自知的撩拨,最是致命。
只一眼,梁西沉眸底再添浓稠暗色,无论如何都化不开。
“有什么关系?”指腹在她脸蛋上摩.挲, 他轻吻她眉眼, 低而慢地在她耳畔诱哄,“你是我老婆,吻你天经地义。”
男人的唇息炙热,缠着性感的声线一起散发致命魅力,分明是要将她蛊惑。
岑雾因着被人撞破而僵硬的身体,在这一秒毫无出息地再寸寸变软, 呼出的气息也因他有意的厮磨变得滚烫。
偏偏,男人突然扣着她脸蛋抬起,像暗藏汹涌危险的深眸直勾勾地望着她,哑着嗓子问:“不要我吻你吗?”
岑雾心尖狠狠一颤。
这人的每一个字,每次吻,都让她的心脏根本无法正常跳动,像极了是要勾惹她内心深处最隐蔽的地方。
他看着她,眼眸幽邃直白。
她避无可避。
岑雾失声。
下一秒,就见男人薄唇勾勒出浅弧,性感得有种痞坏错觉,喑哑的嗓音里缠着薄薄笑意:“可我想吻你。”
“唔。”
唇倏地被强势吻住,吞噬她所有声音。
-
几次心理建设后,岑雾终于走出了洗手间。
一走进客厅,就见梁西沉颇有些懒散地靠着沙发,手肘抵着扶手,在听到她的脚步声后第一时间朝她看来。
蒋燃和谢汶的视线紧随其后,刷的一下落在她脸上。
岑雾敛眸,下意识地咬住了唇。
周思源酒还没醒,刚被沈岸叫起来,见到她,不满的起床气消失,扔了抱枕朝她伸手撒娇:“宝贝儿。”
岑雾有意地不看梁西沉,避着他的视线往周思源身边坐下。
周思源抱住她,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捉着她的手又仰起脸,下一秒眼睛都瞪直了:“宝贝儿,你眼睛怎么红了,谁欺负你啦?”
她当即凶巴巴地瞪沈岸:“是不是你?!”
沈岸:“……”
“不是。”他薄唇无奈吐出两字。
蒋燃顺着周思源的话猛地一打量,确实见岑雾的眼尾有点儿红,忍了有一会儿的震惊爆发,想也没想踹了梁西沉一脚。
“沉哥!”他单手叉腰,酒没醒脑袋晕晕的,说话有点儿大舌头,“你他妈……你都结婚了,怎么能……”
他顿了好两秒。
“再怎么混蛋也不能欺负雾雾妹妹!”他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好不容易才挤出剩下的话。
梁西沉掀眸,嗓音凉淡:“你叫她什么?”
蒋燃一点也没听出话里的危险。
见他执迷不悔,他痛心疾首,转而看向受尽委屈的岑雾,想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安慰:“雾雾妹妹,别怕啊,我和汶哥都会给你做主的。”
虽然他和梁西沉关系更好,但此刻,他是偏袒岑雾的。
毕竟是女孩子。
再说,就他看到的那两秒画面,分明是梁西沉强迫人岑雾。
“沉哥虽然长了张好皮囊,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被他的外表欺骗,”他把责任都推到了梁西沉身上,“一定是他太混蛋!”
“汶哥?”他扭头示意谢汶说两句话。
谢汶的目光从梁西沉身上又移到岑雾那,最后又落回到梁西沉那,意外捕捉到他看岑雾的眼神,脑中闪过什么。
“别叫我。”半晌,他身体往后一靠,伸手抚额。
蒋燃瞪直了眼:“操。”
周思源在终于在此时迟钝地听明白了蒋燃的义愤填膺,脑袋混乱了有那么一瞬后,她气呼呼地瞪向梁西沉:“梁神!你结婚了!”
梁西沉懒懒地嗯了声,眼神深邃,就这么专注地看着岑雾。
须臾,眼底掠过浅淡笑意很快隐匿不见,他薄唇勾出点弧度,嗓音低而慢地重复肯定:“是,我结婚了。”
哪怕没有对视,他的眼神依然像一张网一样让岑雾无法躲避。
心口直跳,她咬着唇,想说什么。
但周思源快她半秒。
周思源和蒋燃一样什么也没看出来,气得恨不得揍人,再骂道:“那你还……还……你混蛋啊?!”
梁西沉指腹按了按眉骨,唇间低低懒懒地溢出一个浑不在意的音调,隐隐有笑意:“嗯,我混蛋。”
周思源:“……”
蒋燃震惊到直接没站稳往后退了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满眼的他妈的这还是他认识的沉哥吗?
好半晌,他才挤出一句:“沉哥,你醉得不省人事了?怎么好意思说这话?你他妈现在比汶哥还渣啊?!”
谢汶:“……”
“我结婚了。”突然的一句。
蒋燃差点就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堵在喉咙口,猛地视线扫视圈发现是岑雾在说话,当即瞪直了眼。
想也没想,他脱口而出:“卧槽,那你们还……”
“和……”唇齿分开,岑雾呼吸缓了又缓,最后出口的后半句,声音偏轻,有不易察觉的颤音,“梁西沉。”
诡异的气氛霎时弥漫。
无人说话。
岑雾的心跳得厉害,能清晰感觉到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她身上,指尖用力地掐了下手心,她终是抬头。
“我们结婚了。”耳根红得彻底,她小声说。
蒋燃再次被震惊到无以复加,一大段话最后只憋出两个字:“卧槽!”
一旁的周思源傻愣住。
“宝贝儿,”她还是没反应过来,紧紧抓着岑雾的手,“你说谁结婚了?谁和梁神?”
岑雾心虚地眼睫止不住地扑闪:“……我。”
周思源:“……”
好几秒。
“不对呀,”她狐疑地在两人手上看了又看,此刻像个小傻白甜,“你没戒指,梁神戴着戒指呢。”
一阵阵的热意往岑雾脸上涌,她羞得有点儿发不出声音。
偏偏这时,梁西沉的声音传来,就像在洗手间在她耳畔沙哑低语那般:“戒指放哪了?”
唇瓣微动,她还是没看他,仔细想了想,记起是昨天去平城时收起来了,于是小声说:“昨天的包里。”
她说着要起身。
但男人早已站起来,自顾自地往她的衣帽间走,不出一会儿去而复返时,长指间捏着属于她的戒指。
不及她反应,他在她面前单膝跪地,从周思源手中捉回她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戒指再戴入她指间。
客厅大概有半分钟的沉默笼罩。
最后打破诡异沉默的,是周思源猛地再抱住岑雾,委委屈屈的,下一秒就像是要哭出来:“雾雾你不爱我了嘛,居然瞒着我和别人结婚。”
“你说最爱我的呀,呜呜呜。”
岑雾眼皮莫名跳了跳。
她知道周思源醉酒还没醒,没多想地抽回还被梁西沉捉着的手,温柔地哄她:“没有不爱,最爱你。”
于是她也就没发现梁西沉薄唇蓦地抿了抿,眼神朝始终站在一边的沈岸示意。
沈岸:“……”
微扯了下嘴角,他还是走到了周思源那,半强势半温柔地将她的手从岑雾身上拿下,搂过她,又对岑雾说:“有醒酒茶吗,我怕她醒了难受。”
岑雾点头:“有。”
沈岸直接抱起了周思源回主卧。
周思源迟钝地反抗挣扎:“你干嘛,想分开我和雾雾?做梦!”
沈岸:“……”
“没人和你抢,睡觉。”他淡淡掀唇。
“你凶我?!”
“……”
“我也要!”蒋燃慢了拍地喊道,想了想,字正腔圆地扬声加了句,“谢谢嫂子!”
岑雾:“……”
心口蓦地跳动了下,可疑红晕瞬间染满了她耳廓。
她没应那声。
蒋燃还想说什么,谢汶踹了他一脚,踹他回客卧。
门关上,蒋燃后知后觉咦了声,摇头:“沉哥这几年不行啊,酒量怎么变这么差了?以前他不是……”
谢汶额角跳了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送你两个字。”
“什么?”
“蠢货。”
-
客厅重新陷入安静。
岑雾看着他们各自回房休息,而余光里,梁西沉坐回了沙发上,整个人懒散地往后靠着,指腹按着眉心,像是不舒服。
她强装平静地收回目光,径直走向厨房。
考虑到今天他们肯定会喝酒,她有提前准备醒酒茶,还在超市买了瓶蜂蜜,蜂蜜水也能解酒。
水壶里的水烧开了。
熟悉的气息也是在这时萦上了她鼻尖。
眼睑低垂着,她没有转身。
下一秒。
她准备拿茶杯的手蓦地一颤。
——男人的身躯贴了上来,胸膛贴上她后背,手臂圈住她腰,从身后将她搂入了怀。
下巴埋入她颈窝,若有似无地蹭了蹭。
岑雾身体不可避免地僵硬。
此刻,下午时分的阳光正好,从玻璃上渗透进来在两人身后洒落一片。
影子亲昵地交.缠。
她想躲开,然而躲不开。
她的身体被他禁锢,两只手也被他握在了一块儿。
极尽的缠绵。
“放手啊,”她克制着,忍了又忍,才勉强挤出还算正常的声音,“我要弄醒酒茶。”
然而男人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脖颈附近,热意入侵的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被掀起,一下就让她想起了洗手间的旖旎。
她还是想躲。
忽地,男人禁锢她的力道紧了点儿。
“我也喝多了,不舒服,”喉结轻滚了下,薄唇微磨她肌肤,梁西沉嗓音难以自持的低哑,“老婆,你不管管我么?”
岑雾呼吸渐乱。
眼睫微颤着阖了阖眼,她努力启唇:“水好了,我帮你……”
温热的唇在下一秒吻上了她耳廓。
“想你喂我,”缱绻的低语跟着钻了进来,扣上她心弦,“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你的鱼的浅水炸弹、兰兮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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