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南昭听见门口传来的铃声,站起身子走向玄关开门。
门外的人正是被喊来的工具人——王泽禹,脸上的红印还没消除,肿着半张脸,可可怜怜地站在门外。
“怎么才来?”南昭催促工具人进门,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的脸,“哟,被人打了?”
“大小姐呢?”王泽明显不想讨论这件事,自觉进了门,熟练地找到玄关处的医药箱,“我来给她看病。”
“怎么把东西放着儿,害我找了半天。”南昭领着他,走向南星的卧室,王泽禹看着客厅被翻出的抽屉,乱糟糟地一片,他不禁对南昭的破坏力竖起大拇指。
“大小姐,不喜欢别人的东西,放的地方自然离自己的地盘远远的。”王泽禹毕竟跟随南星治疗了几年,自然习惯她的习性。
“啧。”南昭打开卧室门,嘴里还嘟囔着,“我说我的东西怎么都在门口。”
“医生来了。”南母让开位置,方便王泽禹检查,“赶紧给她看看。39.2℃”
王泽禹低下身体,近身为她检查,询问了几句近几天的行程。
“大小姐本身身体虚弱,近几天淋了雨,又连夜赶了几场大戏,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王泽禹说了几句,又重新嘱咐,“夫人,你要看住她,不能再透支身体了。”
南母皱着眉看着床上脸色通红的南星,一阵叹气,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呆在家里。
“夫人,您出来一趟吧。”王泽禹作为医生,医德上不能隐瞒病情,但有些事只能少数人知道。
“好。”南母疑惑地转身看着他,刚想出口询问,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说。看到医生的眼神示意南星,自然就明白了大概,病情或许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倒退出房间,南母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南星,把门小心地关了上去。
“这边。”南母领着王泽禹进入远处的露台,“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到她。”
“是,夫人。”王泽禹在南母的叮嘱下,声音小了几个分贝。
“星星,到底怎么样?”南母出声询问他,有些许的急迫和担忧。
“大小姐,情况不好,我询问了她最近的生活作息,她只含糊地应了几句,并未细说,按照平常大小姐的作息,她最晚10点半睡觉,早晨7点起床,但是她眼底的黑眼圈,太浓重。”王泽禹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其实和全职保姆差不多,对这些细枝末节掌握清楚,才能更好地治疗她,“所以,可能南语然出现了。”
南母表情愈加凝重,仔细听着王泽禹的话,“语然出现了,怎么又出现了?”
“南语然一直在透支这具身体,身体透支后,防御能力下降,对病毒的抵抗力也会下降,所以南星小姐才会突发感冒。”王泽禹继续补充没说完的话。
“那语然为什么会出现”南母急切地询问,虽然这个问题一直被研究了好几年,还没有结果。
“夫人,您别急,这个问题我一直有在思考。”王泽禹稳住她的情绪,“南星,一直不愿意透漏线索,所以我已经着手去调查这几年南语然出现的诱因。”
“那就拜托王医生了。”南母把眼神看向远处的天空,不想把自己的忧伤表现出来,“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尽情找南昭。”
王泽禹还未说话,南母就已经喊了几声南昭,“南昭,来露台,在楼下搞什么破坏。”
南昭摸了摸后脑勺,自己又怎么招惹自家的仙女教母了,只不过翻箱倒柜了一番,没找到想要的,又转身离开自己捣乱后的废墟,径直走向楼上的露台。
“我姐睡了?”南昭路过南星的房间,打开房门,悄咪咪看了一眼。
“还不过来。”南母教训惯了南昭,“别打扰你姐姐休息。”
“哦。”又看了一眼南星,南昭走进露台,“怎么了?”
“和王医生汇报你姐的近况。”南母没有好脸色的催促他,自己则转身坐在一旁的摇椅,思绪万千。
“怎么了,老王?”南昭看了一眼心情不佳的母亲,转头看向一旁的王泽禹,“我姐又出什么事了?”
“南昭,你知道南语然出现了吗?”王泽禹严肃地询问,不想放过一丝细节,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南昭有些苦恼,语然姐的事,自己也不敢妄言,看了一眼审视自己的王泽禹,低声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事,“语然姐,确实出现了,前几天,不对,前一星期,不对,哎,我也不知道。”
南昭挠了挠后脑勺,噘着嘴,一脸无奈,“今天苏阮姐,发现她有一套自己的别墅,然后她自己骑机车出去了,下午才回来。今天下午刚睡没多久,南星就回来了。后来,看她有些不舒服,我和苏阮死缠烂打,让她继续休息。”
“然后呢?”王泽禹又继续追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南昭摊了摊手,表示其他我也不知道。
“那她什么时候变成南语然的?”王泽禹看着他的眼睛,追问始末。
“不想说,不知道,别问我。”南昭一脸无奈,他又不是神,预测天机的事他不会。
“什么样子。”南母有些嫌弃自家儿子,整天没个正形。
“夫人,我上次问你的问题,您还未回答我。”王泽禹止住刚才的话头,又转过身问起南母。
“什么问题?”南昭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老王和自己母亲私下还有交流。
“是否要留下南语然?”声音顿了一会儿,王泽禹严肃地看着南母和南昭。
“什么?”南昭刚要坐下,又猛地跳了起来,“别开玩笑。”
王泽禹象征性地笑了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负责地在询问你们的决定。”
“语然姐又没做错什么事!她凭什么就要被抹杀?”南昭一时不忿,在露台上走来走去。
“谁都不能保证南语然会干什么?”王泽禹推了推眼睛,直视南昭的眼睛,“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南语然的危险吗?”
“都是我姐,有什么区别吗?”南昭皱着眉回答他的话,但气势明显弱了下来。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语然姐会干什么。
“她是个变数。南星的身体已经变成这样了,她在透支她的健康,你能确保南星承受的住吗?”王泽禹是个医生,他必须透露出最坏的结果。
南昭和王泽禹对视,谁也不想退后,安静的看着对方。
“可她们是一个人。”南母久不出声,她的话打破了刚才的安静。
“她们是一个人。”南母又重复了刚才的话,“我的星星被我放在心上疼爱,但是语然同样也是我的女儿。”
露台的谈话又陷入宁静,可刚才的气氛久久不能散去,担忧涌上心头,远处的天空,阳光早已消失,只剩无边的黑夜夹杂着冷风。
“夫人,您的宴会,您还。”管家站在楼下,礼貌地只站在别墅外询问,“您还管吗?您的好友都已经差不多来齐了。”
南母的思绪在管家的声音中飞回来,莫然想起自己还有宴会,真是糟心,此时让她们离开,怕是不会罢休,只得起身,自己去收拾主宅的“烂摊子”。
“妈,你先去吧。”南昭恢复到嬉皮笑脸,企图逗乐自己母亲,“给自己招个好女婿,治住我姐。”
“滚,别嬉皮笑脸的,照顾好你姐,一会儿去主宅帮忙。”南母看着南昭强颜欢笑,自己也不想沉浸在担忧中,说了一会儿就准备赶回主宅了,临走前,摸了摸南星的头,大抵是没有那么热,这才放心离开。
王泽禹见状,也识趣地走向楼梯口,不想中途被南昭拉了回来。
“老王,你很欠打。”南昭把他拉进露台,按在座位上,自己倒没有坐下来,饶着圈审视着这个男人。
“语然姐知道了,说不定你的腿就要瘸了。”说完,南昭笑着看向的右腿,“啧,我知道你是医生,但是患者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吗?”
“如果南语然真的悄无声息的被抹杀,那你就是在,杀人。”南昭调笑着看他,眼神里略有不屑,“不要把为患者好挂在口头,小心,南星姐姐第一个不放过你。”
“对哦,别诧异,就是我安静礼貌,大家闺秀的南星姐姐。”南昭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呵呵地欣赏着他的表现,“南星姐,她不喜欢别人违背她的意愿,随意规划她的人生。”
王泽禹起身想走,又被按回座位,“别担心,做好本分就好。但是你要记得,别干涉她的选择。”王泽禹一时也分不清她到底是谁?她的本性到底是什么?
“行了。”房门早已被打开,南星站在黑暗中,看着自家弟弟的行为,等到了一定的效果,才出声阻止。
“啊,姐姐,你什么时候出来了。”南昭看着姐姐出来,立马准备把她抱回屋,“外面凉,你刚退烧,不能久站。”
“停,发生什么事了?”南星出生问他,她想知道他们谈论的话题,竟还让久不威胁人的弟弟发了功。
“哦,没啥大事。”南昭懒得告诉她,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又为她压了压被角。
门外的王泽禹趁着这个变故,溜回了自己的小窝,世界这么大,还是自己的窝安全,打工人还要被威胁,委屈巴巴。
“呵,我明天查监控。”南星不以为然,打开被子,穿着拖鞋就往门外走去。
“唉,你明天查,你今天动什么动。”南昭一只手拉着她,又准备把她塞进被窝。
“南昭,我饿了,回主宅吃饭。”
“你确定?去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