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女君 第56章 终结

以及，自己也将成为其中一员的无力。

青向来感性，很多事都能联想到自己，触发共鸣，产生同情心里。

她知道与启的相爱是错误，为了众生，她会犹豫，为了爱人，她也会犹豫，一句你不舍，我便不弃，道尽了她的挣扎。

这说好听些是悲天悯人，说难听些就是……

“我们只是普通人。”

神纹只是媒介，让超凡有了超凡伟力，却不能让他们超脱世俗，没有超凡伟力，他们还是普通人。

可他们有，为了不辜负世界的遗泽，只能尽力而为。

那怕前途无望。

启想到那无数双愚昧的眼睛，被洗脑，扭曲认知，在祭坛上，举刀自残，化为猩红王座下的枯骨。

那样的人生还有何意思？

“青姐，百世轮回中，我们次次错过，我无法看着你走在我前面。”

启微叹了口气，凝声道：“但猩红之主不是宿……”

宿是自己人。

她为了天下苍生，可以不择手段。

在她棋局里挣扎，他们一直有种侥幸心理，看啊，我们与风信一样，愚蠢的不可救药，别救了，大家都好。

可猩红之主为了变强，不择手段，所有人在他眼中不过晋位的资粮。

区别仅是早晚。

“若他胜了，我会先……杀了你。”

“我向来执扭不过你，这次亦然。”

青微笑着回道。

她却忍不住的开始联想，事情真的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超凡之道完美至极，那怕陌是另类成道，祂能做的真的只有降维这一点？

这徘徊于生与死之间的无助感，让她想到了宿，想到了自己在百世轮回中，爱情与大义之间的挣扎……

＊

“连她都理解了，为何宿还在迷茫？”

“不要小看青，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受感情所累。”

至于宿。

陆晨曦感慨道：“刚开始是当局者迷，到现在她为了升位与猩红之主一战投入了过多的精力。”

她不断的在一条路上精益求精，己经没有精力多加思考。

这本没有错。

可太过极端在很多人眼中就是错。

“……你说她能否越过这一个门槛？”

“不好说。”

陆晨曦想到那次弈局，宿的道心太过坚定，缓声道：“依宿的心性，超脱位格并不适合她，但若走破格一道，她必取猩红之主而代之。”

同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沈星旧有一点必胜他，那就是得人心。

“……取而代之？”

“不错，二十八位星宿的情深义重对宿来说是良剂也是毒药。”

宿的极端被感性打破。

古有言，破而后立，这会是她超脱位格的唯一机会。

但如果若宿依旧为与猩红之主相战而将伟力归身，就失去了感情的下限，来日也必会为了力量，降低道德的底限。

可她依旧是宿。

一句为了大局，让多少人归心。

同位争权，得人心者得天下，若宿能活着到那个时候，她必取猩红之主而代之。

“宿那讨厌鬼满口的仁义道德，她才不会……”

“不要过于担心，他们有全知全能的特性，会把控好时机。”

灵的双眼微红，怒吼道：“谁担心她，我很不得她入魔，屠戮众生，让全世界的人都好好看看，她的大局观念有多么的可笑！”

灵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炸起了毛，厉声叫喊。

陆晨曦小声提醒着，“……你喊出来了。”

灵与陆晨曦的交流，是通过媒介，以大音希声的字节交流。

类似于猩红之主与血月红的主宰。

可她直接喊了出来，在场的都可以听到。

仅是这一句。

听起来，极其的口是心非。

“谢谢，你还能谅解我。”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恨你，恨不得将你投入轮回，永世受七情八苦！”

宿轻笑了一声。

像灵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灵？

三千年前的叛逆少女，父母离异，成了没人要的拖油瓶。

她乖张，叛逆，凶狠，对社会张牙舞爪，试图掩藏她面具下的脆弱。

越渴望就越要表现的不在意。

第一次做坏事，引起了家人的注目，严厉的呵责，激起了更深层次的叛逆，小偷小摸，打架斗殴……到最后进了监狱。

她己经黑的彻底。

可那声声的呵责，一点点的爱却是她心底的光。

生命之源……死寂的黑水，绝望之下还是绝望，只剩下妄想中的希望生机。

水月镜花，为了世界的生机，她的牺牲很值。

可这世界又欠她什么了？

“抱歉，是我错了。”

沈星旧笔直的身躯弯了下去，好似苍老了无数岁，她呢喃着：“无限可能的祂，降位的猩红之主还是猩红之主，我超凡之道向来完美，又怎么会差？“

“……十七子，这其实是个局对吗？”

为了与打破位格，她做了无数条计划，可失去了全知全能，才能明白，什么叫计划比不上变化。

她可是世界的支柱，手可摘星辰的起源级超凡-宿！

巨大的落差，让她心生不甘，迫不及待的想证明自己，为了目的，无数次推演，形成计划，计划失败，一直失败……让她失了理智。

“您看出来了，可为什么……”

十七子的双眼飘红。

好似在错误报警。

“人心永远比任何事情都要复杂。。”

她了解灵。

那孩子做不到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可她恨她，她的戏演崩了。

宿对局势异常敏感，从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入局了，像以往她布局迫使灵突破一样，这宿命终于落在了她头上。

“我试着不去多想。”

可她太熟悉了，那一层薄薄的膜就悬在指尖，越急，越想突破，就越无法突破。

“……大人知道了，抱歉。”

她的道心碎了。

失去了目的，失去了极端的心性，她己无法归源，将伟力归于自身。

“该抱歉的是我。”

这就是她往常的做风，连机械的十七子都知道抱歉，而她只有一句，为了大局，舍一城一人，很值！

她真的错了。

十七子眸中闪过复杂。

想说她无错，有些事不发生自己身上就永远不知道痛，可没有宿大人的狠厉，此界或许与被世代奴役的大界别无二致。

这时，启体内的猩红血河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他升维，连带着血河升维至九位。

超脱级的猩红之主杀他，仅需一个念头。

“极点，穿透，寂灭！”

虚幻的尖刀从高位穿破位格。

十七子瞬间抓住机会。

“时间有维，空间无度，维度空间构建中，定位，无限扩列。”

无数组三色神链交织，暗灰色的曲线相连点亮中央的交点，在有时间的概念下，空间的深度无限加深。

解析一道超脱位格，解析的是世界本质。

陌和祂的组合，推演出得出九位之上的未知坐标x，y。

若拥有足够多的x，y己知量可以依此再设未知坐标z，g，e……

再以排列组合的方式与陌和祂交叉连接，一步步解析，形成无限的可能，便可直至位格的极限。

凭此扩列时空，外在表现为相临两道位格之间，仅一位之差，却有无限的“位格”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