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夕 第18章 世上没有偶然，有的不过必然

【来到“中心”后，南宫悬就感受到了不止一股，四面八方接涌而至的视线。

视线中并未蕴含杀意，像是猎人在对猎物下手前给予观察的视线。

南宫悬舒展筋骨，努力让自己悸动的心跳平静下来。

她让白色的炁覆盖全身，紧贴身形，就像穿了紧身衣一样贴合着。

谨慎的她并没有选择直接进入“中心”，而是拿出由白柏研制的可以遁隐兼消除气味的斗篷披在身上。

做足了准备才进入“中心”，一路上，她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中心”里的生物也都静谧的生活着，谁也没有理会这个外来者。

在南宫悬看来，这更像是一场由『蓝星』发起的娱乐，观察自己的动向。

走了不知多久，直到穿过一大片茂密的丛林，正中心，阳光直射下，一座宏伟的建筑映在眼前。

「这里不会就是大本营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南宫悬轻抵腰间佩剑。

『魂』的造型是可以由宿主自行决定的，不只有刀，只是大多数时候，刀比剑杀敌更顺手。

南宫悬朝着建筑物进发，在抵达下方入口的那刻，原本隐蔽的生物们都像受到了无形的号召在建筑物旁集结。

史前生物，巨蟒，巨鳄，恐龙……都是些几乎灭绝，和已经灭绝的生物。

「这是怎么回事？“中心”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这些远古生物是怎么复活的，『蓝星』到底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抛掷南宫悬的脑中。

门敞开，像是在邀请她的到来，被开门声吓了一激灵的南宫悬顾不得眼前的震撼，径直走入。

建筑物内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找不到出口，在她进去的那一瞬，大门就已经关闭。

数百道灯火点亮为她照明了一条通往前方的路。

南宫悬感觉自己至今为止的行动都是按照了一个看不见的剧本执行着，可惜，现在就算想要回头，回头路也已经断了。

『路，是由自己开辟的。』

江原的话忽现耳边。

「这种时候竟然会想到那个二货说的话，我也是……」

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平复，南宫悬朝着前方走去。

终点处，暗蓝色的『蓝星』像帝王一样端坐在上方的“龙椅”上。

“你来了。”暗蓝打着招呼。

“你看得见我？”南宫悬问。

“人类的把戏毫无用处，摘下来吧。”暗蓝说。

南宫悬摘下了斗篷，直面暗蓝。

“我是这里的长老，叫做暗蓝，没有自己的名字，有的只是这个代号。”

“所以呢？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想，和你做个游戏。”

“游戏？”

“没错，我这里有一枚卵，你把它吃下去，你的体内会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作为人类和『蓝星』的共同方生存着。”

“你脑子有病吧，你们这些侵略者还想谈条件？”

“侵略者？真是好笑，说的你们人类就不是侵略者一样。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蓝星』是地球自己的意识，换句话说，我们的存在，所作所为，都是地球本身的决意。

中心之下是地球的心脏，现在这颗心脏因为你们的开发过度而变得即将衰竭，我们的存在就是重新滋养这颗心脏。

换句话说，如果你们把我们杀光了，那么地球就会毁灭，如果不杀，就无法从你们口中的『侵略者』手里拿回中心。

人类，你听好了，地球，不只是你们人类的，你们可以在这里生活，但没有资格去伤害她。”

“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眼睛能看到一部分未来，但是未来有很多，我看不到最准确的未来，又或者说，未来这个变数本身就没有答案和唯一。

所以我想知道，『现在』的未来是什么样的。这个孩子作为我们两方的代表，20岁之前由你们人类一方抚养。

20岁之后，地球的意识会在他脑中自然形成，到那个时候，由他来决定未来的动向，是共存还是灭亡，都由他来选择。

在此期间，你们不得给他灌输任何对『蓝星』方不利的理念，一但灌输，这个生命会自然死亡。

最后，这场游戏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吞下卵后，你会忘却一切。”

“我没办法替全人类决定，就算是那个孩子也一样。”

“那我现在就能屠杀掉你们，这不是选项，是命令。”

在暗蓝的威压下，以及对大局的权衡利弊，南宫悬最终还是答应了这场所谓的“娱乐”。

在南宫悬吞下这颗卵后，暗蓝将她送回了边境。

南宫悬没有回希冀，舍弃了南宫的姓，单名一个悬字生活着，独自生下了张明。

至于为什么叫张明，只是因为南宫悬本人脱口而出了而已。

独自抚养张明的南宫悬，为了保护这个他，舍弃了自身全部的炁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一个过去的自己为未来准备着。

而自己也完全失去了曾经拥有的。

十五年间，南宫悬在失去了炁以后，心中的理性逐渐被受到卵影响而催发的『秽』侵占，最后变成了『秽』。

在那之前，对此早有预感的她，依靠着唯一留下的斗篷回了一次希冀找到了江原，交代了事情原委，但并未提及卵的事情，因为她无法说出口。

“你想让我怎么做？”江原没有多说什么。

“队长，算是我的任性，自私也好，我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杀了我，然后抚养那个孩子，暗中保护他。”

“我知道了。”

南宫悬没有想到江原一点犹豫也没有就答应了下来。

“辛苦你了，左右为难的选择下，一个人孤苦支撑了那么久，这也算是我的补偿，快回去吧，别让你的孩子等着急了，不过已经15岁了，那么也不是小孩子了。”

南宫悬谢过，辞别了江原。

再次相见，曾经的搭档刀刃相见。

“谢谢，队长。”

“你真的，辛苦了。”】

梦醒，张明的眼角一阵刺辣，哭红了双眼。

“醒了，你都知道了吧。”江原守候在一旁。

“嗯。”

“听好了小子，谁也没有错，大家都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无法用对错去衡量，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但是南宫悬她肯定不是后悔的就是了，我的那个约定依然有效，你自己来选择。

这一次，要做出选择的人是你了，不过在那之前，尽情依靠我们这些前辈，这些大人吧。

替后生负重前行，是我们前辈的使命。

最后再多说一句，不要忘记你的初心，你不是个做英雄的料，别把自己身上的担子想的过于沉重，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那个恋母癖的小鬼就好了。”

“喂喂，我才不是呢！”

江原起身拍了拍张明的肩膀朝屋内走去。

“江。”张明欲言又止。

“那你是我的同伴吗。”喊道。

“才不是，我是你的仇人。”

望着他的背影，遥不可及却又只是咫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