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涅槃 第11章 第 11 章

素问换好衣服后，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瞧了瞧，摸了摸发髻，今日戴的簪钗，和这身衣物并不搭配。

素问将手伸入袖中，拿出了那个发冠，银色的翅膀为主，辅以宝蓝色的珠子点缀，今日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莫名的就想带着它，素问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也就带上了，此时正好搭配小林儿带来的这套衣服。

当她踏出客栈的那一刻，沈林和暗处的蓝湛都愣住了。

沈林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姐姐。

蓝湛也从未见过这般的素问。

沈晴向沈林伸出了手，“走吧，姐姐带你逛一逛这彩衣镇。”

沈晴带着沈林游遍大街小巷，吃遍各种美食，接着带着他走到了河边，看看美景。

沈晴转了一个圈，“看，小林儿，姐姐如今，过的很好。”

“姐姐如今过得好，小林儿就放心了，不过姐姐打算何时给我找个姐夫啊。”

沈晴悄悄将手背到后面，“姐夫这个问题，你当初不是不愿意吗，怎么又急着让我给你找了。”

沈晴一边分散沈林的注意力，一边偷偷将左手上戴在食指上的戒指摘下戴到无名指上。

“小林儿原以为姐姐会一辈子陪着小林儿，自然就说出了那种傻话，可现如今，小林儿知道，小林儿带不走姐姐了，自然也就希望，可以有一个人，代替小林儿，陪在姐姐身边。”

沈晴将已经换好戒指的手伸到沈林面前，“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找到姐夫了，他对我很好。”

沈林看了看戒指，“姐姐，这不是你的手工戒吗？”

沈晴将手收回来，甜甜一笑，“是啊，就是手工戒，当时我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你也知道手工戒对于我这种做手工的人来说有多重要，丢了之后我就十分着急，是他帮我找回来的，所以后来，我就把戴在食指上的戒指，戴到了无名指上，也就是那一刻开始，我认定了，他就是你姐夫。”

沈林笑得有些勉强，“是，是吗。”

‘姐姐，我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怎么骗得过我。’

不远处的蓝湛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面只有四个字，不尽不实。

“素问。”

沈晴回过头，“蓝，蓝湛。”

她有些心虚，这莫不是来揪自己的。

蓝湛缓缓走到沈晴身边。

沈林疑惑的看着蓝湛，“这位是？”

“小林儿，这位是蓝湛字忘机。”

又面向蓝湛，“蓝湛，这是我弟弟沈林。”

蓝湛点了点头，“嗯。”

沈林看着蓝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莫不是，姐姐口中的姐夫，就是他。”

“嗯？”沈晴不知道沈林是从何处得出的结论，奇怪的是，蓝湛竟然没有反驳。

沈林还以为沈晴这是承认，“姐夫，姐姐可抠了，刚刚只舍得给我买一些街头小吃，不如姐夫请我吃一顿好吃的如何。”

“小林儿，不要麻烦蓝湛，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买。”

蓝湛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走。”

沈晴看着走在前面他两的身影，‘我靠，小林儿，你姐我在蓝家这么久，没拿他们一分钱，你怎么刚来就忽悠蓝湛请你吃东西，你姐我的钱还是在山下说书得来的，吃一顿饭多少钱，我算一下，糟糕，我这得说多少场书才能还给蓝湛啊，小林儿啊小林儿，你可坑死你姐了，但愿蓝湛不着急用钱，我好多讲两场书，努力把钱还上。’

蓝湛选了较好的一家客栈，要了一个包间，小二将菜单拿上来后，蓝湛想着平时魏无羡他们抱怨云深全是素菜，难吃至极，经常去后山捉鱼，便全点了肉菜。

蓝湛在点菜的时候，沈晴不停在算所需要花的银两，最后蓝湛停下的时候，沈晴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剩下的银两够还蓝湛，在外面女的付钱同行的男生会很尴尬，还是回到云深再把钱给他吧。

以至于素问没有注意，蓝湛都点了一些什么菜。

当菜端上桌子的那一刻，气氛有些僵硬。

蓝湛有些不解，“怎么了。”

沈林有些着急，“姐夫，姐姐她……”

沈晴立马扯了一个鸡腿塞沈林嘴里，“小林儿，你先尝一下这个鸡腿，可好吃了。”

蓝湛误以为沈晴喜欢吃鸡，便又叫小二再上了一盘鸡放在了沈晴面前，“多吃点。”

沈晴有些僵硬，“好。”

沈林想说什么，却被沈晴制止了。

沈晴面不改色的吃完了面前的这一整只鸡，吃到最后，忍不住脸色苍白。

蓝湛担忧的看着沈晴，“你怎么了？”

“没事，我去一下茅房。”沈晴快步离开包间。

在沈晴离开后。

沈林看向蓝湛，“你不是我姐夫。”

“嗯？”蓝湛有些不解。

“你若真是我姐夫，和我姐姐朝夕相处，又怎么不知，我姐姐最讨厌吃肉，尤其是鸡肉。”

蓝湛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刚菜上了之后，他们的表情那么奇怪。

沈林接着说，“犹记得我姐姐上一次吃鸡肉，是沈宇给她的，她不想吃，可沈宇已经吃不下了，又不能浪费，姐姐只有吃了，我还记得，但是姐姐一边吃，一边流眼泪，即便姐姐强迫自己吃鸡肉，可无论是她的生理还是心理都接受不了，姐姐不想哭，可她的生理很诚实，她很痛苦，最后姐姐吃完了那个鸡腿之后，她刚松了一口气，胃里就开始难受，立马就把刚刚吃的鸡腿给吐了，她躺了一整天。”

蓝湛捏紧了手里的避尘，他刚刚，还让她吃了一整只鸡。

“我姐姐她，应该是去吐了。”

蓝湛皱眉，“你刚刚，为何不说。”

“姐姐不让我说。”

沈林背向蓝湛，“如果你真想当我姐夫，有机会，带我姐姐飞一次吧，那是她，十六岁的生辰愿望。”

过了好一会，沈晴回来了，脸上虽然又用胭脂盖了一层，可还是看得出来她精神不好。

沈林立马跑过来，表面上是同沈晴撒娇，实际上是悄悄扶住沈晴，“姐姐，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姐姐送我一程好不好。”

沈晴像小时候一样，捏住了沈林的鼻子，不让他出气，“好。”

过了一会儿，沈林憋不住了，“姐姐，姐姐，你放开我。”

沈林一边说，一边用鼻子出气，弄了沈晴一手的鼻涕，他知道这样姐姐马上就会放开他。

沈晴一副嫌弃的样子松开了他，“咦，恶心死了。”

沈晴想，古代又没有纸，只有去洗手了。

“给。”蓝湛递给了沈晴一块手帕。

沈晴愣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她可不想手上一直留着这小子的鼻涕。

擦干净后，沈晴看着这沾满鼻涕的手!帕，她自己都嫌弃，更何况蓝家那鞋面此别人的衣服都干净的洁癖，如果她此时递给蓝湛，估计蓝湛会直接丢了吧。

沈晴灿灿的笑了笑，“蓝湛，我洗干净还你。”

“嗯。”

夜晚，三个人走在街上。

沈林突然停下，“好了，就到这里吧。”

“小林儿。”

“姐姐，这个给你。”沈林拿出一个盒子。

沈晴将其接过，“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沈晴将其打开后，里面的东西是一个戒指和一副指甲。

“这是？”

“这是虎哥给你的。”

“你都知道了。”

“嗯，虎哥说，戒指可以让你有一次来回的机会，如果你后悔了，就回来，他养你。”

“师傅他……”

“还有这指甲，虎哥说你当初学古筝的时候，老是抱怨那个指甲戴着不舒服，经常直接不戴就用手弹，弹了一会儿就喊手疼，说如果你有一副像墓王之王里的寒千落的指刀就好了，虎哥记住了，这么多年来，虎哥一直在研究这东西，原本想在你生辰那天给你的，可是你……”

可是，她自杀了。

“这次也是虎哥送我过来了，他让我把这两样东西带给你。”

“替我谢谢师傅。”

“我会的。”

沈林转身离开，却被身后沈晴叫住，可他没有回头。

“小林儿，你回去之后，我不知道是否会有人问起我的行踪，如果有，你就说，你只找到了我的坟。”

沈林猛的转过身来，眼睛里含着泪。“姐姐的意思是，姐姐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是吗。”

沈晴沉默，他想，他了解姐姐的意思了。

他快步跑回沈晴身边，将其抱住，“姐姐，我知道姐姐不会回来了，可姐姐为什么不骗骗小林儿，让小林儿误以为，姐姐，还会回来的，”

“小林儿，无尽的等待，才是最痛苦的。”

沈林抱着沈晴哭了好一会儿，松开后，立刻眼疾手快的摘了沈晴头上的发冠。

“小林儿。”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个发冠，是出自姐姐之手吧。”

“不如姐姐送给我留个纪念怎么样。”

沈晴看着沈林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话，“可以，但是小林儿，若是将来你带女朋友回家，一定要同人家解释清楚，别让人家白白误会，既伤心，又伤了你们的感情。”

“好。”

沈林离开了，带着姐姐的发冠，这一次，他没有回头，他不想让姐姐看见他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