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墨仙如兰 第16章 回到过去见娘亲

墨仙拿过金凌手中的清心铃，将其放在桌上：“万物有灵，以清心铃为媒介，我可以通过回溯法带你进入清心铃经历的一切，但是到了那个世界，我们皆为灵体，能观万物，但万物却无法察觉。”

“没关系，我只想看看娘亲！我想知道娘亲是怎样的人。”

见金凌如此急色，墨仙便启动法术，即便这个法术会付出代价，只要金凌能开心，他也就心甘情愿了。

“阿羡，阿澄”

“只有我们三个才是最亲的人。”

“阿羡，取个字吧。”

“如兰，金如兰。”

……

最初金凌只听见一句又一句带着温柔的声线，俄而，才身处河水之上。神奇的是，金凌和墨仙并未使用灵力，却站在河水之上，并没有受到重力影响。

金凌左右打量，周围白墙黑瓦，人声鼎沸，听着口音像是在姑苏。

“阿羡。”

突然，一声温柔的声音穿过传入金凌的耳里，他连忙看去，只见一位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呼唤着躺在船上的男子，她没有绝色容颜，但是气质温婉大方，在金凌眼中她就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那一颦一笑，金凌都格外珍惜。

“娘亲……娘亲！”

金凌连忙冲上去，没想到景色消散，又变了一场景。墨仙将手搭在金凌的肩上让他冷静：“没用的，这些都是尘封的记忆，我们就是过客，以往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新的场景是一雅致之处，墨仙看了看匾名：兰室。

“兰陵金氏金子轩拜见先生。”

听到金子轩，金凌一下子便冲进兰室，里面学子众多，看样子是在听学。站在堂中行礼之人穿着蓝氏的校服，不同的是他腰间别的是金色腰带，袖子上更是纹了兰陵金氏的家纹。那人一表人才，额间一点红点，那是他的爹爹，金子轩。

“是爹爹！”

墨仙掰了掰金凌的头，又将他转个方向：“还有你娘。”

金凌这才看到在众学子中自己的娘亲也站在其中，她偷偷的看着正在拜礼的金子轩，眼里带着笑意和羞意，满满都是少女怀春的样子。

情景再次转换，这次是一处竹屋，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两串烤鱼，走到石桌旁，眼睛带光，面若灿阳，微微一笑便带着慢慢的暖意，深入人心：“师姐，这刚烤好的鱼配莼菜汤最为鲜美！”

两位少年对坐，而自己的娘亲站在中间为两位少年盛汤，金凌认识舅舅，而在舅舅对面的人一定就是魏无羡了。这个时候金凌也不在意他讨厌的魏无羡，只看着娘亲。

画面中，那位偏执阴冷的宗主在这里却只是一位傲娇的少年，他看着魏无羡手中的鱼，咽了咽口水。

魏无羡自然知道自己兄弟想要什么，将手中另一串烤鱼一伸：“喏。”

没想到江澄偏头，并不接受。

“不吃是吧，那我全吃啦？”

看着江澄带着渴望却又拉不下面子去要烤鱼的样子，墨仙微微摇头惊叹：小孩儿，你以后可千万别和你舅舅一样。真是死要面子！

“死鸭子，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吃可就没机会了。”

“欸！你说谁是死鸭子！”

“谁嘴硬谁就是死鸭子咯！”

最终还是那位温柔的女子止住又要吵起来的两位少年，从魏无羡手中接过一串烤鱼，递给江澄。

金凌似乎对桌上的汤有些好奇，走到娘亲身边，踮起脚闻了闻桌上的莼菜汤，却什么也闻不到。便抬头看着自家的娘亲，想要伸手拉一拉娘亲的衣袖，然后手却穿过娘亲，飘渺虚妄。

“……娘亲……”

金凌的声音小小的，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站在原地，眼睛巴巴的盯着自家娘亲。

眼看着金凌大眼睛里面又包着泪十分委屈的样子，墨仙一把抱起金凌：“都说了这些都是记忆，你碰不到的。”

看到的场景大多都是江厌离和弟弟们之间温馨的亲人场面，当然也有金子轩和江厌离情感发展并不顺利的场景，不过也算正常。但是越到后面，场景渐渐的开始变得不对劲。

这一次的情境是在一场大雨的树林之中。两位少年站在江厌离身边，任由雨水打湿自己，而江厌离没有力气一般靠着树干，失声大哭。

这是莲花坞覆灭吗？墨仙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江厌离的清心铃没有经历那些血雨腥风，他害怕画面过于悲痛而伤到小孩儿。

金凌站在江厌离面前，明明知道没有用，但还是伸手做出拭泪的动作：“娘亲，不哭。”

墨仙觉得后面的东西一定不太适合小金凌，开口询问：“小孩儿，我们出去吧，别看了。”

“不，我想看。”

后面的事情确实压抑了点。江厌离一直在战场后方出力，仅仅是后勤，但却依旧能感受到当时射日之征的残酷。

“金公子，你真的误会了，这…这是我…”

“江姑娘，既然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你又何必如此。”

“你以为我是因为婚约？”

“我将江姑娘送到清河便是完成了任务，你又何必追到战场来受这份苦。”

这一次的场景让金凌很生气，当着那么多修士的面，侮辱娘亲，讨厌爹爹！爹爹讨厌！！！

看到这儿，金凌不得不怀疑那些传闻是不是都是真的：“仙子，爹爹真的不喜欢娘亲吗？”

“你爹一定很爱你娘，不然你从哪里来的？”

听了墨仙的话，金凌觉得有几分道理，是呀，若真的不相爱，我也不可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啊。

果然下一个场景，就听见熟悉的孩儿他爹的声音。

“江姑娘，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母亲的意思！是我！是我自己想要你来的！”

又一个死傲娇。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金子轩和江厌离幸福的日常，再然后就是金凌的出生。

但是墨仙莫名开始担忧的看着小金凌：从场景来看孩儿他爹和舅都那么的傲娇，小孩儿以后长大会不会……千万别！

就在墨仙愣神的时候，金凌跑开了。

“金凌！你去哪儿？”

墨仙打量着这次的场景，竟然是挂满白绫的灵堂，周围闹哄哄的说要抓魏无羡，视线停在厅堂上的排位：是金子轩，这个场景，是阿凌满月那一天！

而和墨仙跑散的金凌死死的拦在身穿孝服的江厌离身前，双手伸的笔直：“娘亲！别去！”

然而并没有用，江厌离跌跌撞撞的前往那个噩梦般的地方。

金凌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却依旧拼命的拦住江厌离：“娘亲！阿凌求你了！不要去！阿凌求你了不要去！”

然而江厌离一次又一次的穿过金凌的身体，没有停住脚步。

厮杀声越来越近了，那些刀光剑影近在咫尺。

“娘亲！阿凌求你了！你想想我好不好！娘亲！阿凌求你别去！”

金凌跪在地上，但是结果依旧一样，江厌离再次恍若无闻的穿过金凌的身体，进入战场。金凌颓废的跪在原地，没有转身，背对战场，没有勇气转身再看他娘亲一眼。

墨仙进入场景，正好看见江厌离推开魏无羡自己中剑。墨仙有些心疼，心疼小孩儿，他环顾四周也没在战场上看到小孩儿，最后目光定格在不夜天广场的入口上，小孩儿跪在那里，小小的一团，他耷拉着脑袋，似乎失去一切，就连哭泣也停止了，只是呆呆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墨仙连忙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金凌：“小孩儿？”

金凌慢慢转身，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小手死死的抓住墨仙的领子，埋头大哭了起来。墨仙抱起金凌，一直轻拍他的背安慰他。说实话他后悔了，就应该在美好的时候把金凌强制拉出来才行。

“我们回去吧？”

墨仙开口询问，金凌埋头在他怀里微微摇头：“我想…再看看娘亲。”

唉~何必呢。墨仙无奈抱着金凌来到江厌离尸体旁边，江厌离已经永远闭上眼睛，她的身上盖着江澄的披风，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金凌从墨仙身上下来，仔细看着他娘亲最后的面容。

唯有墨仙看向悬崖，悬崖上是蓝忘机和江澄站着，而那边闪过的金光墨仙很熟悉：是护身符。

墨仙想去看个究竟，但是清心铃的记忆维度只有不夜天的广场上，他没办法看到崖底的情形。转头看着金凌，他情绪已经稳定了，此刻和墨仙一同站在崖边，只是崖底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明显清心铃的记忆里没有崖底的维度。

“魏无羡，死了。”

一句话平静没有波澜，金凌双目平静，只是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墨仙一掌拍晕金凌，将他强制带出。

再次回到锦英殿，墨仙小心翼翼的将金凌放下，用法术封印了他部分记忆，只保留回溯情境中美好的回忆。

“咳咳咳。”

做完一切的墨仙早就虚耗过度，毫不在意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拿着清心铃重新系在金凌的腰间。

“咳咳咳！”

咳嗽过后，墨仙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渐渐的身形变小，变为原形。

唉~让你多管闲事吧，修为还没恢复就想用回溯法。墨仙默默吐槽着自己：看来得好好修炼，下次小孩儿若是又要看他爹，自己没办法开启回溯法，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么一想，留下一封信，墨仙便封住自己的灵识，开始在神识中慢慢修炼。

次日一早，金凌神清气爽，他看到了爹娘，心情十分好。完全忘记了他看到不夜天的崩溃：“仙子，今天我亲自给你做排骨，怎么样？”

然而趴在地上的仙子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没有理会。

“仙子？”金凌蹲在小奶狗面前，今日的小奶狗真奇怪，就像真的狗一样。想到此处，金凌捧着仙子的毛茸茸的脑袋：“仙子！你没事吧？仙子，你说话啊。”

金凌抱着仙子的狗头，以为因为回溯法墨仙不在了，竟然又哭了：“仙子，我不看了！我谁也不看了！你回来吧！”

修炼中的墨仙若是看到这幅情景一定会说：你瞎啊，老子留的那么大的信你看不到啊！

被风吹到床底的信：小孩儿，我闭关修练了，三个月后就回归本体，不要太想我！墨大仙留。